這個回答有些出乎瑟維斯意料之外：「在哪里？」

「十公里外。」

「可以采到rou眼圖像嗎？」

「不行?！拱讟蛩坪踉缬袦蕚?，「他們有隱形涂裝?！?/br>
「他們？」

「探測到數個大型熱源?！拱讟虻幕卮鹩行┞傅俏也荒芸隙ㄓ卸嗌?，小而且密集?！?/br>
「估計是一些流浪強盜。」瑟維斯自言自語道，「真是煩人?！?/br>
「我可以為您做什麼嗎？」

瑟維斯怔了幾秒，這個口氣是如此熟悉，令他心中一時間充滿了失落、安寧以及惆悵。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帶著幾分諷刺笑道：「你能為我掃清這些強盜嗎？」

「可以?！拱讟颡q豫了下，道，「70%可能機體會受損傷?！?/br>
瑟維斯以前沒有駕駛過“靈魂機”，但確實聽過不少“靈魂機”的流言。有的說“靈魂機”能夠大幅提高戰(zhàn)斗力，更聰明、機靈，但也有說法，只要用了“靈魂機”的機師，最後不無是橫死下場，從來沒有能夠安全退休的。

軍人追求安全退休這種說法聽起來有些可笑，但是，聯(lián)邦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而發(fā)起的局部戰(zhàn)爭已經持續(xù)了許多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打完的，每年安全退休的軍人都有一大把，這件事也變得不太奇怪了。

瑟維斯想了下，問：「我會受傷嗎？」

「我不會讓您受傷的?！?/br>
這個回答實在太“人性化”了，瑟維斯忍不住微笑了下：「你總要告訴我有多少機率會受傷吧？」

「15%?！?/br>
「你是叫我用15%去賭命嗎？」

「死亡概率0%。」

「我是人，受傷也痛苦的?！?/br>
白橋沈默了，瑟維斯不禁開始猜測：難道說，這具機甲在愧疚？或者後悔？還是說產生了什麼古怪的情緒？不，等一下，我居然在猜測一具機甲的想法??？真是見鬼了！

就在瑟維斯準備自己動手時，白橋的聲音再度在他腦海中響起：「如果您把受傷定為底線的話，必要時刻，我會讓您用逃生艙安全離開，與敵人同歸於盡。我的自爆范圍足夠把這些敵人全部消滅，保證您0%的受傷率。」

思維比說話更快，白橋與瑟維斯這段對話只過去幾十秒，那具機甲還在慢騰騰的飄著。

不得不說，白橋這番話令瑟維斯產生了幾分驚訝，他怔了會兒，問：「你會怕死嗎？」

「主人，我不是有機生命體，沒有死的概念?！?/br>
瑟維斯挑起一邊嘴角：「機甲有專門的人權組織呢。」

「我不認同他們的理念?！?/br>
瑟維斯琢磨著這答案，換了個說法：「那如果你自爆了，你還會存在嗎？」

「核心智能無法保存?！?/br>
「我復制你的核心智能不行嗎？」

「對不起，主人，我的核心智能是不能復制的?！?/br>
瑟維斯很驚訝：「怎麼會不能復制？」

「您可以復制我的記憶棒，可是我無法保證復制之後的我還是我?！?/br>
瑟維斯沈默的整理著這段對話，得出了一個令他震驚的結論。

能夠意識到“自我存在”，難道不是人格的基礎嗎？不認同別人的理念，這不更證明白橋是個“人”了嗎？具有自我意識，能夠有選擇喜好，這一切不都證明白橋是人嗎？機器怎麼會意識“我是我”，又怎麼會不同意人類的理念？

這個發(fā)現令瑟維斯的思緒出現短暫的混亂，在他調整心情時，那具機甲終於進入了攻擊范圍。

「主人，需要我為您處理嗎？」

瑟維斯收斂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到未明的敵人上。這是第一次戰(zhàn)斗，也許，他該好好試探一下這具機甲真正的靈魂。

「我賭了，交給你處理。」

「是的，主人?！?/br>
白橋的聲音仍舊冷淡，缺乏人類的感情，不知為什麼，這樣的聲音卻帶給瑟維斯難得的安全感。

瑟維斯不認為會輸，他一眼就能看出面前機甲大概的戰(zhàn)斗力，就算沒有他，憑著白橋本身的硬件實力，也足以摧毀敵人。所以，他根本不是在賭。

所有人都知道，瑟維斯從來不賭，永遠勝券在握。

瑟維斯平靜的等待著勝利，卻萬萬沒想到，勝利會來得如此之快。

第5章初遇（5）

白橋信任自己的分析，以邏輯出發(fā)，通過翔實的資料與記錄，把最佳的結果呈現出來。他能夠理解人類的說法，諸如“計劃不如變化”，這是有可能的，但是，隨著資料庫的擴大，他有信心把變化降低到最小。

再說，眼前的機甲實在不是什麼厲害家夥：淘汰的機型，沒有新式武器技術的支持，和一臺運輸機沒什麼區(qū)別。

事實上，白橋的進攻非常簡潔有效：當敵人慢吞吞的調整角度，試圖以熱武器攻擊時，他以一發(fā)振子炮結束了戰(zhàn)斗。振子炮擊中敵人機甲，一秒之間，機甲解體分離，化作幾大塊碎片，再在振波之下化作小碎片，逐漸消失不見。

白橋沒有繼續(xù)，這是意料之內的結果，他不會覺得意外。然而，他敏銳意識到瑟維斯的不滿，這個人類癱在座位上，像是看著什麼無聊的東西般半閉上眼睛，這令他覺得有些好奇。有機生命體中，人類很特別，這些在rou體上缺乏優(yōu)勢的生物，自從開拓了宇宙時代，成立聯(lián)邦以來，就以迅猛的速度占據了廣大的宙域。

聽說有些人類在感情的影響下，可以做出許多超出自身能力的事情。難道人類的感情是一種能夠瞬間爆發(fā)出巨大能量的資源嗎？比反黑洞炮還要厲害？情緒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白橋有相關資料，但是，他沒法感同身受。他從各個角度凝視著“懷抱”中瑟維斯，有種想要問問的沖動，巧的是，瑟維斯提前開口了：「遠處的有動靜嗎？」

「沒有?！拱讟虬炎⒁饬惺锿?，很快做出了回答。

「你有信心拿下嗎？」

「主人，您需要我把那些機甲拿到下面？請問下面的定義？」

瑟維斯沈默了會兒，臉部表情像是木頭般不動，白橋只能從略微加快的心率上猜測對方……有所激動？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瑟維斯這會兒要激動。

「你能打敗那些機甲嗎？」

「可以?！?/br>
「那就上吧?！股S斯的口氣變得有些懶洋洋，「我要遲到了?！?/br>
「是的，主人?！?/br>
按照白橋的估算，那批人恐怕就是海盜。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