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玄鐵絲半道中止,收回戒指,許延站在臺上,看著他的下屬將他抬了下去。看臺里一片歡呼,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許延贏得比試的希望最大,呼聲也最高,萬泓身邊依然眾多侍從環(huán)繞,頗為志得意滿。葉流州身邊的荊茯苓望著比武臺,驚訝地道:“上次我便覺得這個許延的路數(shù)有些熟悉,這回才看出來,他是白駒門的人,我以為那個門派早就消失了……師兄,你以前有見過白駒門的弟子嗎?”少年搖了搖頭。荊茯苓拍了拍葉流州的肩膀,“該你上了,對上這家伙你贏不了,這次是說真的,點到為止,不要受傷了?!?/br>“放心?!彼蚯白吡艘徊?,荊遠把吹欒劍遞給他,葉流州接過,對上少年的眼眸,微微一笑:“多謝?!?/br>他邁上石階,拾級而上,呼嘯的長風(fēng)揚起比武臺四方的旗幟,獵獵作響在空中翻飛。葉流州和許延對立,衣袍鼓動灌滿了風(fēng)。許延走到武器架前,抽出一把修長的雁翎刀,站在原地,刀尖一挑,指向?qū)Ψ?,這是一個極其挑釁的動作。葉流州勾起唇角,大步朝他沖去,同時拔出吹欒劍,眨眼間已在近前。兩個人在極近的距離揮動刀劍,鐺地一聲重響交錯相抵,葉流州一手使力將劍鋒向下壓去,空出一手抬起摸了摸許延的臉,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走的時候,就像一只獨自舔傷口的野狼?!?/br>“是嗎?”許延面對他的動作也不躲閃,嘴角含著一抹銳利的笑,抬臂一揚雁翎刀格開對方。葉流州倒退一步,緊接著毫不停頓地橫劍擋住對面呼嘯而下的刀鋒。這下?lián)Q許延按著刀往下壓了,他道:“看來你昨晚也沒有休息好,想什么呢?黑眼眶都出來了。”那一股力道幾乎是千鈞之重,葉流州咬著牙費力抵擋,“當然是想你怎么處理的那具尸體?”第42章而已許延道:“你不用擔心,袁軒峰的人已經(jīng)全部被我解決了?!?/br>他看著葉流州緊緊繃著神經(jīng)的樣子,沒有絲毫要放他一馬的意思,反而加重了力氣,噙著笑道:“難得見你這般認真,怎么,這么想贏我?”葉流州被逼得向后仰去,眉梢?guī)鹨唤z憤然地挑起,“你就那么肯定我贏不了你?”“不是我肯定,是我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會使劍。許延游刃有余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畢竟你在我面前一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今倒是越發(fā)有脾氣了。”葉流州在他說話的空隙時,握緊吹欒劍硬是刮著對方的刀鋒逆流而上,交抵間發(fā)出極其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鐺地一下格開壓制。許延身形一晃稍稍避開,橫刀看了一眼,凡鐵對上名劍自然是無法抗衡,只見刀口不再流暢鋒利,被磨得凹凸不平。他抬刀擋在身前,“再來?!?/br>話沒有落音,葉流州已經(jīng)迎上,他本打算跟許延交手意思一下,可幾句話的功夫就被他激起戰(zhàn)意,對準了他刀鋒的豁口,準備直接用吹欒把他的雁翎刀砍成兩截。然而真正對上時,葉流州發(fā)現(xiàn)許延這一招根本沒有用上力,隨著一聲金戈撞擊的震響,吹欒劍輕而易舉地將雁翎刀斬斷,許延也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波及,驟然向后摔了出去,直接飛過比武臺,轟地砸進了后面的木箱里,濺起漫天的灰塵。“哇——”這一陡變簡直令在場所有人猝不及防,齊齊爆發(fā)出一陣沸騰的驚嘆。臺下萬泓險些驚掉了下巴,手里端著的茶杯砰地摔碎在地。荊茯苓大驚失色,像是結(jié)巴了一般,“這、這……”就連荊遠臉上也微微露出驚色。臺上的葉流州不由捂額,“又來……”只見一眾護衛(wèi)七手八腳地把許延從廢墟刨了出來,不知怎么的,他像是受了瀕臨死亡的重傷般,不斷噴涌出大量的鮮血,隨著護衛(wèi)把他扛起來向外送,一路上血跡狂涌,向四周飛濺,極為滲人。眾看客看得心驚rou跳,呆若木雞,他們再望向上面的葉流州那眼神便非常不一樣了,滿是毛骨悚然,生怕對方隔空來給他們一掌,以至于主事反應(yīng)過來,連聲問還有沒有人上臺挑戰(zhàn)時,一片鴉雀無聲。靜默半晌,主持比試的主事也非常恍惚,既然沒有人再敢上臺,那么第三門比試便算是結(jié)束了,按結(jié)果最后站在臺上的那個人就是贏得比試的魁首。主事捧著匣子,心有余悸地一步一步挪動著腳步,靠近葉流州,想著怎么把匣子交給他宣布結(jié)果,沒料到對方忽然一回身,他頓時嚇得連連后縮。葉流州對他的反應(yīng)毫不在意,直接從他手里拿過匣子,打開一看,是一枚刻著都司印記的鏤金紋章,他道:“你們?nèi)T比試的獎賞只有這個?”“此印為三門魁首的信物,持其可以自由出入都司?!敝魇碌?,“另外袁將軍還賞下白銀千兩,綾羅綢緞百匹,良田數(shù)十畝,罕世名藥冰蟾、白玉圓雕雙魚玉佩、貓眼碧璽珠……”“行了?!比~流州把匣子闔上,拋進主事的懷里,“一齊送入我院里?!?/br>丟下這句話,他快步走下石階,也無人敢湊近上前。留下滿座瞠目結(jié)舌的看客,這可真是都司三門歷年以來最為匪夷所思的一場比試了。回去的路上,荊遠還是一貫的沉默寡言,荊茯苓則像是存了一肚子話,欲言又止不知從何問起。剛邁進院門,荊遠忽然上前一步,手中吹欒出鞘三分,渾身溢出一股極為冰冷的殺意。只見廳堂的門向外敞開著,桌上地上堆滿了金銀珠寶,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腿架在另一條腿上,手里一上一下地拋著那顆碧璽珠。男人的眉骨高挺,眼底壓著一線冷冽,目光看著三人。荊遠和荊茯苓都駐足在門外,只有葉流州腳步不停地向前走,臨近了來一句:“真是假到?jīng)]邊?!?/br>他伸手挑了一抹對方身上的血跡,“這里哪里弄來的血?”荊茯苓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邊往里面走,邊錯愕地道:“你們竟然認識?”“是啊。”葉流州的視線轉(zhuǎn)向門口的少年,“荊遠,過來,這個給你?!?/br>他從桌上拿起一塊碧玉玨準備拋給他,可對面伸出一只手來攔下他的動作。許延修長的手指從他的手里抽出碧玉玨,四平八穩(wěn)地放在桌上。“你這是什么意思?”葉流州微微偏頭,忽然想起來了什么,接著道,“對了,這里隨便一樣?xùn)|西,都夠我償還你那三百……三百多兩銀子吧?”“是三百六十五兩銀子。”許延道,“你欠我的可遠不止這些?!?/br>他從紫檀椅上站起身,負手而立,“況且,你贏的一切東西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