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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斜斜地戴在了額頭上。二哥牽著“小狐貍”綿綿走在妖精海里,漫無目的地走走逛逛。綿綿像往常那樣,走路還有點跌跌撞撞的,動不動就跟不上二哥了,笨拙得像只小鵪鶉。云湛拿著裝糖炒栗子的油紙袋,綿綿一路咔嚓咔嚓咬著,吃完一個就從云湛手中拿。云湛還給買了幾塊白糖,白糖又香又甜,但是有些粘兔子牙。云湛自身對食物并未有太多渴求,長年在蓬萊山的修煉,使他格外的清心寡欲。他自知自己的七情六欲皆是寡淡的,無論是口腹之欲,還是感情,都是清淡如流水的,可能是有些薄情。但他每次看綿綿吃東西,都會覺得心情愉悅。這個小東西可能前世就是他的小情人,不然怎么會這般惹他疼愛。綿綿被擦肩而過的妖精撞了一下,險些摔倒。云湛再次握緊他的手的時候,卻是換了一種牽法,是十指相扣的。綿綿從未被這樣牽過,從前二哥不會這樣牽他。他覺得感覺有些不一樣,卻說不上來是哪里不一樣。他愣神時聽見二哥說:“你們那日一起逛了這條街,然后還做了什么?”綿綿想了想,說:“我下橋那邊的臺階時,不小心扭了腳。譚閔讓我坐在石頭上,他給我揉了揉,施了法術(shù)治好了?!?/br>云湛聽罷就牽著他尋橋去。綿綿說的那座橋已是處在熱鬧邊界處,連結(jié)的是樹林小徑,相對較為僻靜,偶爾才有妖怪經(jīng)過。云湛問:“怎么會想到去橋那邊?”“我沒去過那座橋的對岸,想去看看?!本d綿說。云湛帶著綿綿過橋,跟著他走到了那日他坐的石頭旁。綿綿坐了下來,撩起褲腿跟他演示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景。“譚閔半蹲在地上,幫我揉了腳踝?!?/br>云湛撩開銀繡紋衣擺,單膝叩地,輕輕地握起那段瑩白的腳踝來。綿綿沒想到二哥會這樣做,愣愣地看著他。他象征性地揉了兩下,垂睫問道:“然后呢?!?/br>“譚閔就開始念咒語施法術(shù)了?!?/br>“為什么不直接施法術(shù)?”“???”綿綿迷茫地看著他。“沒事,你接著講?!痹普空f。云湛心想,好個混小子,明明可以直接施法術(shù),非要先揉幾下。這不是存心占便宜嗎。綿綿回憶道:“他施完法術(shù)后,就握住了我的手,望著我的眼睛?!?/br>“這樣嗎?”云湛將綿綿的兩只手握住,倏忽抬眼望著他。云湛本就是劍眉星目,通身英氣逼人。他的目光沉著冷靜,倒是看得綿綿有些不知所措。綿綿心慌地點點頭。“然后呢?”“譚閔說他喜歡我,想要照顧我一輩子?!本d綿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莫名跳得很厲害,跳得發(fā)疼。然后譚閔慢慢地靠近了我?!?/br>“像這樣?”云湛捉住綿綿的手腕,傾身上前。綿綿點點頭。“他親你了嗎?”云湛撫著他沾了點糖屑的嘴角,不冷不淡的語氣里隱含殺氣。綿綿搖搖頭:“沒有,我不想要。而且我當(dāng)時感到全身都被什么束縛住了,我不能動,很難受。我費了很大勁才掙脫開來??勺T閔告訴我,這就是心動,是心動讓我這么難受?!?/br>云湛長久地望著綿綿。綿綿幾乎能從云湛的眼睛里看見自己,只有自己,這種感覺與譚閔在一起時完全不同。不遠處的喧囂聲似乎輕了下去,他有些耳鳴,又有些暈眩,那種酥麻又纏遍了他的四肢百骸。云湛斂下眼眸,目光落在紅潤的唇瓣上。他握著綿綿手腕的手指微微轉(zhuǎn)動,輕撫著溫?zé)岬氖直臣±?。他用另一只手捧著綿綿的臉,緩緩傾身再湊近,閉上了雙眼。唇瓣將觸時,綿綿痛苦地閉著眼睛,緊緊地抓住了胸口處的衣衫。云湛慌亂地問道:“你怎么了?”綿綿紅著臉,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他氣若游絲地說:“我好難受。”他像是無意間落到岸邊的魚兒,抓著衣衫,大口大口地呼氣吐氣。臉頰紅得像南山浣熊阿嬤種的蘋果,眼睛亮晶晶的,映射著朦朧的燈花光亮。云湛握住他的手:“哪里難受,告訴二哥?!?/br>“我的心好難受?!本d綿說,“二哥,我的心跳得好疼啊?!?/br>綿綿將手按在心口上,不知所措的咬著嘴唇,忽地握手成拳,往心口處砸去,一下又一下。云湛靜靜地看著他,忽然伸手揭下綿綿的小狐貍面具,給他戴好。他摁下綿綿的脖頸,吻在了面具之上。綿綿渾身發(fā)著軟,眼中氤氳著淚光,任他擁著。云湛嘆息著說:“我的綿綿啊……”綿綿懵懵懂懂地“嗯”了聲。“你愿不愿意嫁給二哥?”綿綿想了想,點點頭:“嗯。”……后半夜山中下了蒙蒙細雨,云湛和綿綿回家時沾了雨水,受了點寒潮之氣。為寫作事業(yè)嘔心瀝血的云朵破天荒地擱下筆,殷勤地給他們煮了熱水,催他們趕緊回屋洗澡。……當(dāng)然不是為了討好二哥彌補過錯了哈哈哈哈哈嚶。澡盆子不算大,擠不下他們倆,云湛索性讓綿綿先洗。云湛轉(zhuǎn)個頭的工夫,綿綿已經(jīng)光光地鉆盆子里了。熱氣繚繞,朦朦朧朧的。綿綿伸著雪白的手臂,手指穿入脖頸后邊,想將半濕不干的頭發(fā)與脖頸分離。云湛直接過去將綿綿披散的長發(fā)從水盆子里撩了出來。云湛很認(rèn)真地想,他們的爹娘,除了一副漂亮皮相和溫柔的性格,什么都沒給這只小兔子留下,既不聰穎,又不剛強果敢,太嬌氣了些,但他偏就心悅得不行。小兔子洗完澡后換上了干凈的褻衣,拿起外衫將要披上時,云湛卻將一條墜子掛在了他的脖頸上。云湛在他脖頸后邊耐心地系著細結(jié)。綿綿拿起那顆散著淡淡流光的晶瑩墜子,好奇地問道:“哥哥,這是什么?”云湛說:“這是星星的碎屑,我從南山子那里求來的,做成了墜子,送與你作成年禮。”“好看?!本d綿把玩著說。云湛將纏繞進細繩的幾縷細發(fā)勾出來,低下頭去,湊近綿綿白中透粉的小巧耳垂說:“二哥等你長大。”云湛的嗓音又低又沉,綿綿莫名面紅心跳。云湛給他披上衣衫,道:“出去吧,二哥沐浴了?!?/br>綿綿乖巧地從房間里走了出去,剛關(guān)上門就被云朵拉了過去。云朵神神秘秘地問他今晚發(fā)生了什么。綿綿很誠實地說了,幾乎是有問必答。云朵聽完綿綿講的故事后,簡直要瘋了,這是什么絕美愛情啊,她都要落淚了。云朵慌慌張張地拿出毛筆和小本本,期待地問道:“二哥最后親到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