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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云湛的身邊。他看著眼前的場景,扯了扯云湛的衣袖。云湛將手指壓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說話。譚凌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腕:“朵朵,我待你是真心的,天地可鑒。我回玄紂洞也必會勸阻父親,化解兩家誤會,請求母親來小秋山提親?!?/br>“誤會?我們兩家能有什么誤會?是譚閔脅迫綿綿,將綿綿搶去霜華山是誤會,還是司水君動用權勢,讓我二哥成不了仙是誤會?”云朵冷冷地掙開了他的手,“你說得對,我們云家容不得你這尊大佛。二公子,請吧?!?/br>譚凌望著她:“你當真如此絕情?”云朵別過臉去,一言未發(fā)。被這陣仗嚇得半天沒敢說話的妖精侍衛(wèi)走了過來,對譚凌抱拳道:“二公子,向來大人在霜華山也已等急了,不如我們先回山,之后再做打算?!?/br>譚凌站在原地未動。云朵轉(zhuǎn)過頭去,見譚凌仍看著她,火上心頭,一把將譚閔連著那妖精侍衛(wèi)推了出了家門。“再見,不送。”云朵把門關上,將門栓也落了個干脆。譚凌在外邊敲門,喊著她的名字。云朵賭氣就是不開門。那敲門聲持續(xù)了有半個時辰。綿綿聽得都有些不忍心,小聲勸云朵讓譚凌進來,將話都說清楚。云湛也說,這是他們兩兄弟跟司水君家的恩怨,不應牽扯到她身上。而云朵背靠著門,鐵了心腸一動不動。到后邊敲門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夾雜著譚凌跟侍衛(wèi)說話的聲響,到最后悄無聲息了。云朵察覺到不太對勁,就將耳朵貼在門上,聽門外的動靜,但門外什么動靜也沒了。再聽見急促的敲門聲時,門外傳來的是小十一的聲音:“怎么把門給鎖上了?快來開門,我們幾個都快餓死了?!?/br>云朵將門打開,只看到幾個種完蘿卜扛著鋤頭回家的哥哥弟弟,門外已經(jīng)沒有譚凌的身影了。云朵又生氣又難過,只在心里罵了譚凌混蛋,司水君一家都是惡龍,沒有一個好東西。罵了一頓之后心里更難過了。云朵想,譚凌那個笨瓜一點都不懂她的心思,明明他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她就會心軟了。……按照兔族習俗,綿綿跟二哥成親的前一晚是不能相見的,據(jù)說是不吉利。云湛向來不在意這些,倒是綿綿顯得格外緊張,前一天就將二哥推去跟別的兄弟擠了一晚上。這一晚綿綿輾轉(zhuǎn)反側,沒有二哥睡在身邊,反倒是安不下心來,胡思亂想了許多,很遲才入睡。第二日得起早,換大婚禮服時綿綿還是睡意朦朧。他提著雜亂的衣衫和帶子,半天沒摸到頭。最后是二哥推門進來,親自給他換的喜服。綿綿在銅鏡中看到著星眼墨眉的二哥,看得有點出神。云湛低頭為他收整,綁好最后的一條金紋腰帶,抬頭在鏡子里觸碰到他的目光。綿綿看著鏡中的二哥,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必說了。云湛俯身吻了吻他的額角,彎了雙桃花眼,只輕聲道了一句“該走了”。兔族是小秋山公認的禮節(jié)繁雜之族,綿綿和云湛從太陽未升起時就爬上禮壇受訓,一直跪在蒲團上聽從族中長輩訓誡,直到太陽當空,光芒四射,口干舌燥的長輩喝茶潤了潤嗓子,才放他們離開。下了山回家中喜宴,還未站穩(wěn),便又是聽家中長輩訓誡。云家長輩眾多,聽完太祖祖父的訓誡,還有叔叔伯伯輩所說的話也需恭敬聆聽。綿綿本就沒吃多少東西,跪了一個早上,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吃上幾口,又被拉來跪著聽訓話,到了傍晚有些頭暈目眩的。好不容易聽完了叔叔伯伯一輩的,還要面見外祖父與舅舅們。綿綿腳下發(fā)軟,餓得頭腦不靈清時,有誰往他手里塞了兩塊桂花糕。綿綿抬起頭,看到招待了賓客回來的云湛。云湛說:“宴席上偷拿的,你到時候瞄幾眼,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訴我?!?/br>喜宴事情眾多,綿綿怕給二哥添麻煩,明明什么話都沒說過。他偷偷找了一個角落,吃完了桂花糕才回來。今天太過喧鬧,綿綿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到云湛,跟在他身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安心。彼時家里和屋外的山坡上擺的都是筵席。屋檐下大紅燈籠搖晃,月光下妖怪們觥籌交錯,來往的都是云家的親戚與親朋好友。綿綿在外邊沒見到云湛,進了家中也沒看到他。云朵在家里給妖廚師父們打打下手,綿綿見到她在,問她二哥去了哪里。云朵說:“二哥好像是跟阿娘出去了?!?/br>綿綿愣了愣:“阿娘?”第三十三章花海綿綿朝著離家不遠的山坡走去,一路上碰到的云家親朋,無論是相熟還是較為疏遠的,都是笑意盈盈地說著恭喜他在僻靜的小樹林前看到穿著喜服的云湛。云湛背對著他,面前的是已然有些面生的阿娘。綿綿站得遠遠的,喊了聲“二哥”。云湛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他,便朝他招了招手:“綿綿,你過來?!?/br>阿娘看著綿綿走近,用繡帕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露出一個小心翼翼的笑來:“方才我還跟你二哥提到你呢。綿綿,你都長這么大了。阿娘有一千六百多年沒見過你了,讓阿娘看看?!?/br>阿娘將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含著淚欣慰道:“你哥哥沒忘記我的囑托,將你養(yǎng)得很好。你能跟你二哥相守,阿娘也就安心了?!?/br>綿綿站在那兒聽阿娘絮絮說些什么,講她當年的苦衷,曾經(jīng)的迫不得已,以及現(xiàn)在的景況。他偶爾點點頭,應個兩聲,并未表現(xiàn)出母子重逢的欣喜。末了阿娘握著他們的手,叫他們好好的,綿綿仍舊是平靜得如一汪清水。敘完舊,阿娘就回席了。綿綿和云湛走在后面,云湛問他怨不怨阿娘。綿綿搖搖頭:“我不怨阿娘。她本就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必與我們這些兒女捆綁在一起?!?/br>“你既然不怨,那面對母親的時候,為何反應如此平淡?”“我一千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會再想念她了?!本d綿抬頭看他,“將我養(yǎng)到大的不是二哥嗎?”云湛看著他,與他相視輕笑出聲。即將走到云家擺酒席的喧鬧之處的時候,云湛忽然開口問道:“你還想回去聽剩下長輩的訓誡嗎?”綿綿連裝都不愿意裝下去,只要一想到聽訓誡,腦袋都要大了。他搖搖頭說不想。云湛牽起他的手說:“那我們私奔吧。”“私奔?去哪兒?”云湛拉著綿綿往反方向走回去,下了山坡,在桃樹下挖出了兩壇陳酒。綿綿有些驚奇,他從來不知道二哥還在這里埋過酒。云湛說:“我在你一千六百歲生辰的時候埋的,本來就打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