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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cè)臉被月光映亮。綿綿斂眸跪坐著,溫和又安靜。云湛又問:“你現(xiàn)在還冷嗎?”綿綿搖搖頭。他怔愣地坐了一小會兒,然后主動地傾身過來,吻了吻云湛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云湛又愛又恨地道了句“小妖精”,攬了他的腰身,隔著那件薄薄的衣衫在他鎖骨之下輕咬了一口。后半夜綿綿隱隱約約聽得床底有“唧唧”聲,豎起耳朵去聽了,又似乎什么也沒有。竹床不穩(wěn)固,響動也大,遮掩了一切聲音。綿綿迷迷糊糊間總覺得除了竹床聲,床底下還有什么雜音,叫二哥聽聽。云湛低頭親了一口他的耳垂,咬了一口他的脖頸,說他幻聽。他再聽到那動靜,再去跟二哥說的時候,二哥不滿地在他的身上揉捏了一把,已經(jīng)是不樂意聽了。他仍是覺得不對勁,將睡未睡的時候,還是聽到細弱的“唧唧”聲。第二天云湛從床底捉出一只小黃雞精來。小黃雞精妖力微弱,還不能幻化成人形。它餓了好幾天,被抓住時“嘰嘰嘰嘰”叫著,虛弱地撲楞著翅膀。云湛一逮到它就要把它扔出去,被綿綿勸阻了。綿綿捧著小黃雞,說想把它帶到蓬萊去,給它喂米吃。小黃雞精聞言感動地看著他,說道:“嘰嘰嘰!”云湛說:“你連自己都養(yǎng)不好,你還打算養(yǎng)一只雞精?”“澄澄說他吃膩了烤魚,有點想吃烤雞,我想把它養(yǎng)大送給澄澄?!本d綿撥著小黃雞的毛發(fā)。小黃雞正享受地仰著頭被綿綿撫摸,一個晴天霹靂,震驚地“嘰嘰嘰”,立馬就要從綿綿的手掌里跳下去,被綿綿一把抓住。綿綿說:“沒想到昨天晚上躲在床下的就是它呀。二哥我就跟你說床下有聲音,你還不信我?!?/br>云湛看向小黃雞,忽然改變了主意:“那就帶回去吧。”小黃雞嚴肅抗議:“嘰嘰嘰!”云湛摸摸它的腦袋說:“養(yǎng)得肥一點,留個半只下來,我也想吃?!?/br>“咦二哥你吃rou嗎?”“身為妖當然吃rou,不常吃而已。”小黃雞嚴重抗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綿綿說:“二哥你聽得懂它在說什么嗎?”“它說它想要紅燒。”綿綿點點頭:“噢是這樣。早說嘛?!本d綿揉了揉它的腦袋,溫柔道:“都可以呀?!?/br>小黃雞眼前一黑,掙扎了一下,心如死灰地躺在了他的手掌里。當日云湛就跟著師尊離開了蓬萊。綿綿送走了二哥,留在蓬萊專心致志地養(yǎng)起他給澄澄準備的禮物——一只超級美味的大黃雞。綿綿每天給澄澄的禮物喂吃的,高興也喂,不高興也喂,想二哥也喂,特別想二哥也喂,沒過多久就把小黃雞精喂得胖了一圈。綿綿去哪兒都帶著小黃雞。小黃雞其實不樂意,因為好多弟子碰到綿綿,看著它就要吞口水。二哥不在,綿綿還讓小黃雞睡在他的床上,每晚抱著它胖乎乎的身體跟它講話。小黃雞精吃飽喝足,被綿綿的手揉得正舒服,閉上眼都要睡著了。綿綿揉著他,羞澀又溫柔地說:“我以前都不知道二哥愛吃rou。二哥回來看到我把你養(yǎng)得這么好,一定特別高興。”小黃雞腦子里“鐺鐺鐺鐺鐺鐺鐺”,它睜開了雙眼,而綿綿已經(jīng)將燈給吹滅了。那雙罪惡之手在被窩里抓住了它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身體,小黃雞屛住了呼吸,不敢面對接下來暴力血腥的場面。綿綿捏了他兩下,嘴里說道:“格嘰咯嘰。”說罷自己就笑了,然后把它抱進了懷里,翻轉(zhuǎn)了身子:“我好想我二哥啊?!?/br>小黃雞想:“這是什么神經(jīng)病妖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r>綿綿還要給小黃雞洗澡。你說它一只雞洗個什么澡?洗個什么澡????一盆溫水直接就從它頭上淋了下來。綿綿坐在庭院里,用軟毛刷給它刷了全身的羽毛。小黃雞想逃,被綿綿一把抓回來,放在了板凳上。綿綿將板刷摁在它的頭頂上:“我們做妖精的要勤洗澡注意個人衛(wèi)生。”小黃雞虛弱地站在板凳上,抖了抖濕漉漉的羽毛,差不多要昏古七了。這時綿綿發(fā)現(xiàn)小黃雞的脖子上吊著一根很細的繩子,繩子上掛著一顆很小的金吊墜。綿綿用一根手指拈起來看了看,道:“欸,你脖子上怎么掛了根狗項圈啊?!?/br>小黃雞瞬間暴怒:“嘰嘰嘰嘰嘰嘰嘰!”綿綿摸摸它的頭:“你不要總是‘嘰’了,二哥不在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沒事,澄澄和我二哥都很好說話的,不管紅燒還是清蒸都可以,煲湯也不介意的?!?/br>綿綿捏著吊墜說:“你身上帶著這種東西,以前是不是有主人???”小黃雞的眼中有了星光:“嘰!”所以說就不要吃我啦。綿綿立馬施了點小法術(shù),將它身上的吊墜解了下來:“小可憐。我解了它,你就可以做一只自由的紅燒小黃雞啦?!?/br>第三十九章歲卯吊墜從小黃雞身上掉落的那一刻,像是解開了什么封印,白霧繚繞。緊接著一個少年郎往后傾去,狼狽地跟著小板凳一塊摔倒在了地上。那少年唇紅齒白,脖子上掛著紅玉鑲嵌的瓔珞,身穿銀絲淡黃衣衫,渾身濕漉漉的。甫一落地,就拍拍塵土站了起來:“終于變回來了,可憋死老子了。”少年看著滿臉驚異的綿綿道:“喂,你看清楚了嗎?老子不是什么小黃雞精。鄉(xiāng)里巴小妖精,他娘的成天就想著吃吃吃吃吃吃?!?/br>綿綿難以置信:“你不是小黃雞?”少年一振衣袖:“當然不是。老子是及白山的公子歲卯,暉賀仙君就是我爹?!?/br>“那你怎么會變成小黃雞出現(xiàn)在山下的竹樓里?”歲卯一時間語噎,道:“這事說來話長。我現(xiàn)在渾身濕答答的難受死了,你趕緊拿塊布來給老子擦擦。聽我給你慢慢道來。”歲卯說他來蓬萊,是來找他的未婚妻的。他要出家門,他jiejie死活不同意,怕他出去惹事生非,失了自家的顏面。他就趁夜偷摸著逃了出來。才到蓬萊山,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早已被阿姐下了封印,他變成一只小黃雞掉落在了竹林里。他不認路也繞不出去,于是在竹林里待了幾天,沒想到最后會被綿綿抓到山上。綿綿懷里抱著一籃果子,他拿了一個蘋果給歲卯:“那你的未婚妻是住在蓬萊山下嗎?”“不不不,我聽說她是來蓬萊山修仙的,應該就住在你們門派里?!?/br>“我好像沒有在門派里見過女弟子。你會不會是記錯了?”“不可能記錯,她爹我未來的岳丈來我家做客的時候提起過,說她這幾百年就在蓬萊山修仙呢?!睔q卯說,“你說她一個仙二代,等著蔭封不就完了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