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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些無奈和矛盾。有時候,未知的命運會給你一個驚喜,可喜在哪兒?這么些年來,他們二人只能從那一波又一波的驚中,竭盡全力地尋找細(xì)微的喜,到頭來,費盡心力,找的滿手瘡痍,卻只尋得少得可憐的一些相偎相依。夠嗎?不夠。然而,他們是沒有資格貪婪的,這樣,就已經(jīng)是上天能給他們的最大恩賜了。秦子墨咬下手里最后一口燒餅,突然伸出油光光的手捏住了齊譽精致的下巴,將他的頭扭向自己,然后一邊嚼著燒餅,一邊糊著聲道:“你是不是忘了和我說一句話?”齊譽漆黑的眸子猶如漩渦般,輕而易舉地便將秦子墨卷了進(jìn)去,他似乎知道齊譽在想什么,卻又不那么清楚。對視良久,齊譽伸手抓住了掐住他下巴的手,拉起秦子墨朝馬走去,“回家?!?/br>二人上馬后便揚塵而去,沒有絲毫停留。顛簸間,秦子墨懷里揣著的燒餅袋子落到了地上,還未吃完的餅滾落一地,浸于塵泥。耳邊急速而過的風(fēng)帶走了一句輕語,飄去了越來越遠(yuǎn)的身后,猶如回不來的過去,看不到,也聽不到:“生辰快樂。”齊譽將秦子墨送回宮,似乎還想留一夜,卻被秦子墨委婉拒了:“你也終歸是娶了妻了,娶進(jìn)門便要負(fù)責(zé)任,我沒什么要求,只望你至少對她好一些,不要...”“你要說的就只有這些?等了半個月,直到今夜,你要說的...還是只有這些?”齊譽緊緊扣住秦子墨的肩,仿佛下一刻就會不顧一切地將他摟緊懷抱,帶離這個地方。秦子墨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齊譽,聽到他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對他訴說,沒有一點脾氣:“上次是我不對,我只是有些...總之,我向你道歉,你...”“可你還是娶了,不是嗎?”秦子墨的一句話,打斷了所有一切。齊譽握著他肩膀的手緊緊松松數(shù)次,終究還是松開了,先前臉上的焦慮之色也逐漸消失殆盡,就像從沒有什么令他動容過。秦子墨伸手替他理了理一路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動作是那樣的柔和,他嘴角微微上揚,神情無比淡然:“回去吧,趁著天還未亮,洞房花燭夜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終歸是要圓滿才好的?!?/br>一瞬間,齊譽猛地抓住在他肩上理發(fā)的手,咬牙看了秦子墨最后一眼,終是狠狠地甩下了他的手,決然而去。秦子墨轉(zhuǎn)身走進(jìn)殿里,不去看他走的有多快,背影有多決絕,有多孤寂,他只是保持著淡淡的笑,揚了揚頭,將不該落下的東西倒了回去,然后大喊一聲:“玉憐!更衣就寢!”不久后,玉憐便從門外轉(zhuǎn)來,手里竟端著一個端盤,盤子里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她笑的和以前一樣燦爛,明朗地對秦子墨說:“殿下,吃碗長壽面吧!”秦子墨愣怔原地,動也不動,還是玉憐將他拉著坐下,再將面碗推到他面前,催促他快動筷子:“我可等殿下很久了,這不剛下的面,快趁熱吃吧!”玉憐睜著大眼睛看著呆愣的秦子墨,又瞅了瞅面:“殿下,你不會是嫌我做的難吃吧?!”“不...不是...”秦子墨鼻子一酸,險些就要將倒回去的東西流出來,趕緊端起面碗吃了起來,也不管它有多燙,能遮住自己的糗態(tài)就好。類似于抽泣的吃面聲極大,幾乎分不清孰真孰假,玉憐依舊在猶自喃喃:“吃完這碗長壽面,接下去也會永遠(yuǎn)開開心心事事如意的,太子殿下的話,應(yīng)該會壽與天齊吧,從此君臨天下,雄霸四方!啊...不過,殿下啊,你這么不正經(jīng),什么時候能成熟一點呢?要是再穩(wěn)重一點的話,那便是個完美君王了...”在玉憐喋喋不休的另類祝福中,秦子墨埋頭吃著面,眼眶里調(diào)出來的水珠接連不斷地滾進(jìn)面湯里,將香濃的味道攪成了苦澀的,實在忍不住了,便一口咬在握筷的手上。玉憐終于說完了,便默默起身,走到秦子墨身邊,抽出他手里的筷子,將他哭的滿是淚涕的臉摟了過來。秦子墨便也默默地伸手環(huán)住玉憐,盡情地埋在她腰間啞哭,聳動的肩膀昭示著他現(xiàn)在的悲傷究竟有多濃烈。那是積存了好些年了吧...哭吧,不知從哪一年起,就沒再哭過了,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吧,從此便不要再委屈自己了。玉憐在秦子墨的背上輕輕撫拍著,咬牙忍著眼里打轉(zhuǎn)的淚,硬是不讓它落下來,始終倔強(qiáng)地彎著嘴角。她不能哭,今日是殿下的生辰,應(yīng)該開開心心地笑著才對。可是殿下在哭,那么,便由她代他笑著吧,至少等到某一天,殿下能自己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出來為止。會有那一天的。一定會來的。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兩章,染我寫的時候,特別有感觸,也不知是寫的人陷的比較深還是其他什么的,當(dāng)然絕對不會說是因為自己寫的好-。-~(泥垢~),總覺得,太糾結(jié)了,這個故事在構(gòu)思之際就是先有的結(jié)局,再想的過程,哎呀,話癆模式又啟動了,不說了,總之染會盡快把這篇完結(jié)掉,這篇應(yīng)該是中篇,謝謝支持染的大家!閃先~☆、第十五章天氣越發(fā)寒冷了,秋意濃盡后,冬日終究還是來了。秦子墨閑來無事便抱著暖爐在廊前曬太陽,手里拿一本異聞錄,想看就看兩眼,不想看就拿來遮眼,時時刻刻都能瞇上一會兒。“殿下?”玉憐從殿外拐進(jìn)來,低聲喚了秦子墨一聲,“啞老奴又來送炭了。”秦子墨移開臉上的書,百無聊賴地嗯了聲:“讓他進(jìn)來吧,順便讓他把殿里所有的暖爐鼎都加好炭。”玉憐應(yīng)了聲“好”,邊走出去領(lǐng)人,邊嘀咕了幾句:“這啞老奴看著可怖,做活兒倒是挺勤快的,這些日子送炭都送了好幾回了?!?/br>啞老奴被領(lǐng)著去各個房間加好了炭,最后才來到秦子墨身邊,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狀似恭敬地湊到秦子墨腳邊伏地行了一禮,這才被玉憐催促著離開了。待只剩下秦子墨一人,他才無聲無息地從腳底下抽出一張被疊成小方塊的紙張,打開看了會兒,不由嘆了口氣,將紙揉成了團(tuán)捏緊了手心里,十分疲憊地又倒回了躺椅上。“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