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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只小貓很不安分,又跑又叫,家里尤其熱鬧。紀(jì)馳調(diào)侃道:“這小奶音跟你一樣?!绷謶崖褂拄[了個大紅臉。四月清明,春暖花開,紀(jì)馳兌現(xiàn)了承諾,帶著林懷鹿去給林粵掃墓。他沒見過林粵,想象之中應(yīng)該是個極漂亮的美人,他不敢對這個女人做過多好與壞、喜歡與厭惡的的評判,他是畏罪而來,沒有任何客觀的立場。林粵站在沈芝的對立面,兩個死人沒有所謂的爭斗而言,只因為她是林懷鹿的母親,紀(jì)馳的心就是無比真摯的。他知道林粵不可能聽得見,那些保證和愛意與其是說給林粵聽,不如說是給林懷鹿聽,而林粵成了他海誓山盟的見證人,不會有人愿意在亡靈面前撒謊。這就像是一個儀式,林懷鹿的手被放到了自己的掌心中,便要放一輩子。無數(shù)墓碑的縱橫,承載著無數(shù)家庭的失去,從墓園離開時微風(fēng)四起,紀(jì)馳心境平和。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突然叫住了他們,這人衣冠得體,手中捧著一大束白菊正往墓園深處的方向走去,在路過林懷鹿時神色一變,有些激動地試問一句:“請問是……懷鹿嗎?”林懷鹿聞聲回頭,他不認(rèn)得此人,卻奇怪對方知曉他的名字:“你是?”他一問,男人就確信沒有認(rèn)錯,正色道:“按輩分來算,你應(yīng)該喊我一聲表舅,我叫吳嵐,是你mama的表弟?!?/br>林懷鹿有點印象,他聽紀(jì)明德講過一段往事,里頭就有吳嵐這個人。紀(jì)馳沒有干擾他們,靜靜站在林懷鹿身后,下一秒他就聽見林懷鹿疑惑道:“我怎么信你?”吳嵐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張照片,是林粵抱著小懷鹿和吳嵐的合照,畫面老舊模糊,但仍舊辨得清人臉,紀(jì)馳也看見了,也難怪這人一眼就認(rèn)出了林懷鹿,因為林懷鹿和林粵實在太像了。林懷鹿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再抬頭已然笑了起來,似乎真的有相遇的喜悅,道:“表舅你好?!彼nD少時,又說:“這么多年謝謝你了?!?/br>曾經(jīng)林懷鹿查過匯款信息,現(xiàn)在一番聯(lián)想起來,眼前的吳嵐應(yīng)該就是以前唯一接濟他和林粵的親人,不過后來他將那張卡注銷,也是想告訴吳嵐不用再打錢了。他的笑容有林粵年輕的影子,吳嵐目光復(fù)雜:“我很抱歉,當(dāng)年并不知道你mama病重的事,你姥姥和姥爺這幾年不止一次念叨過你mama和你,只是我沒敢說林粵已經(jīng)……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老人家后悔了,還記得有一個女兒和外孫,林懷鹿卻是毫不猶豫地?fù)u頭,疏離道:“不用了?!?/br>吳嵐一怔,二十多年的重逢只換來寥寥幾句客套話,或許從林家將林粵母子趕出家門,除了這個姓氏,就再也不存在親情了,他又有什么資格讓林懷鹿回去??戳丝醇o(jì)馳,吳嵐對林懷鹿說:“我明白了,表舅請你們吃頓飯可以嗎?”林懷鹿拒絕了。留下聯(lián)系方式就匆匆道別,回程的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紀(jì)馳捏住他的后頸,迫使他與自己面對面:“是不是后悔了,你要是想去,我讓人幫你找找,也不是難事?!?/br>“我沒有?!?/br>林懷鹿道,只是剛才墓園中,紀(jì)馳在林粵墓前講的最后一段話在他的腦海里字字化成了璀璨星河,綿延無盡,占據(jù)了他全部的心緒,哪怕遇見吳嵐也沒能分走半點神思。紀(jì)馳說———世間萬物不是非黑即白,愛情也是同樣的道理,我們之間比別人多了一種色彩,它能使我們分開,也能使我們永不分開。其他東西我不看,我只看你。最主要的,是你的心。于是少年的心跳躍起來,像鋪了漫天熒光那樣燦爛,張弛地碰撞,電閃雷鳴發(fā)出永恒的光,一生難忘。他一遍遍地回味、銘記、想起,卻沒能組織出更好的語言說出那澎湃深沉的感情來,只得去牽后頸上的手,去牽他的親人,也是愛人,十指緊緊相握,指紋細(xì)細(xì)描摹,一開口是干凈而又迷戀的嗓音。“哥哥。”這便是林懷鹿的心。作者有話說:好像到最后也沒點題,題目來源就是中一句“都怪這花樣年華太刺激”,然后取了這么個名兒,到這里花樣就完結(jié)了,感謝姐妹們的喜歡和不計較,當(dāng)然還有投喂。會有番外,只是還沒想好寫啥呢。感謝。(即便是最后一章,我也求評論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