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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抹了抹臉,最后抬頭,望了望掛在白色山脈上的晨曦,她慢悠悠地呼出口白霧熱氣,直到軍營響起陣陣國歌,結束巡邏的兩支隊伍勻速返回軍營,她就坐在草堆上,竟然幻想出劉湛那家伙躺在病床上的凄慘模樣,要是被他知道她想出來的場面,說不準會被揍一拳…… 杰森把車開過來,朝她招呼聲,蔣新羅朝他笑了下,抬手比劃比劃,拎包上車,馬庫斯幫忙把她行囊裝到后備箱,問了她一個問題,馬庫斯說:“也不是我們八卦,就是想問問你和維恩怎么就成了。” 蔣新羅問他:“維恩沒告訴你們嗎。” 主駕駛座位上的杰森聳肩:“沒,就告訴我們你倆成了,當時我們的表情可震驚了,以為維恩在騙我們……現在更加震驚,因為你也承認了。你們是不是好了好一段日子了。” 蔣新羅開始賣關子:“沒有,但時機很恰當。” 從軍營出發(fā),在清晨八點的荒野平原上迅馳而走,抵達伊蘭城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半,杰森把車停在中心醫(yī)院大門,她特意看了眼手表,十點十六,她準備背包進醫(yī)院,被馬庫斯阻止了,馬庫斯說:“探望完維恩再來拿包吧?!?/br> 蔣新羅想了想,說:“不著急回軍營嗎?!?/br> 杰森搖頭:“下午回,今天也來看看他?!?/br> 兩分鐘后,蔣新羅跟著杰森他們抵達二層某號病房,劉湛正躺在病床上閉目休養(yǎng),馬庫斯和杰森推她坐到板凳上后,杰森立馬掩嘴,響烈地咳嗽兩聲,劉湛還是沒動靜,又咳了兩聲,沒動靜,他睡得很深。蔣新羅想了想,轉頭,對他們說得很小聲:“我們還是出去吧,等他醒了再來?!?/br> 而對面的杰森和馬庫斯?jié)M臉震驚,盯著病床上的劉湛,蔣新羅抿抿嘴,再次回頭,也愣了下,劉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睜了眼,依舊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他扭過頭,直到看見蔣新羅那張臉,以為是在做夢,有些不確定地閉上眼睛,又睜開,此時蔣新羅含笑的聲音傳進他耳朵里:“早上好?!?/br> 劉湛盯著她,微微擰起眉,他狀態(tài)是特別清醒的,這是額前發(fā)絲微微翹著,像是半睡不醒的狀態(tài),最明顯的,是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劉湛說:“你為什么在這里?!?/br> 蔣新羅說:“嗯,各種事情吧?!?/br> 大概是沒睡足,劉湛閉上眼睛后沒再睜開,杰森他們見到這種狀況,想來也許是前幾天劉湛強行出醫(yī)院祭拜戰(zhàn)友導致新傷加重,蔣新羅愣了一瞬,總算明白他竟然還有胡來的性子。 杰森他們離開這里后,蔣新羅撐著腦袋瞇了會兒,想來昨天晚上受到心理驚嚇根本沒有休息充足,卻慢一拍地察覺到右手被人微微牽住,很大的手掌心包裹住她五指,蔣新羅睜開眼,見到劉湛不太明朗的臉,漆黑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蔣新羅有些窘迫,說:“你什么時候醒的?!币膊恢揽戳怂嗑?。 劉湛說:“沒多久,什么時候來的。” 蔣新羅揉揉眼睛說:“昨晚上到的?!毕胂脒€是不要把昨晚上遇襲的事情告訴他了,畢竟也沒什么。 劉湛沉默兩秒,說:“那天的事,很抱歉,沒守約?!?/br> 蔣新羅笑著說:“沒事啦,你的事比較重要。”她眼神落在劉湛的腿上,“腿傷沒事吧,杰森說你前幾天去祭拜戰(zhàn)友,還疼嗎?!?/br> 劉湛微微笑著:“沒事?!?/br> 也不知怎么的,看得她心底一陣發(fā)酸,蔣新羅說得面目嚴肅:“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講,你就當我耳朵無底洞,來什么聽什么。” 他愣了半瞬,只是依舊平常那副安靜、禮貌的模樣說:“沒事?!?/br> 蔣新羅說:“好吧,你餓不餓,我?guī)Я撕芏嗔闶?,雞爪薯片……”然而她忽然想起來那包放在船上被火直接燒沒了,她立馬改口,“還是吃烤rou飯吧,我記得附近有家泥沼烤魚,中午吃不吃這個?” 劉湛看著她,說:“薯片?!?/br> 蔣新羅嗆了一聲,說:“劉先生,一個月前我死喂你吃你都不吃?!?/br> 劉湛說:“之前沒珍惜?!?/br> 蔣新羅成功被噎住,她想想附近應該有超市,去買袋薯片雞爪應該不難,但有時候寧愿躺著也不愿意站著的蔣新羅,她想借他車子跑一趟,蔣新羅說:“你車停在哪了?!?/br> 劉湛說:“沒車?!?/br> 蔣新羅眉頭微挑:“上次還看見你有車?!?/br> 劉湛說:“被炸了,現在沒車。” 蔣新羅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劉湛看她絞盡腦汁想壞主意的模樣,嘴角情不自禁地彎了起來,劉湛說:“你回去睡會兒吧,房間找到了嗎,需不需要我?guī)湍??!?/br> 蔣新羅抬手打停:“沒關系,我已經找到了。” 劉湛說:“好?!?/br> 蔣新羅再去看他的時候,對方已經閉了眼,也不知道是真睡假睡,反正他的意思就是讓她回去歇著別讓身體垮掉,蔣新羅看著他已經松開的手,只好站起來,還沒忘記把他被子掩好:“那我空了再來看你?!?/br> 對方沒有應答。 在這家醫(yī)院工作的路易斯早已經在樓下前臺等著了,見到蔣新羅本人,很是激動地跑過去抱住她:“我的天,你真的來了?!?/br> 蔣新羅撇開路易斯熱情的擁抱,委屈地提起昨晚自己遇襲的事情,路易斯大為驚訝,還想抱抱她安慰安慰,被蔣新羅立馬阻止,蔣新羅面無表情地說:“來點實際的,你這里還有沒有宿舍?!?/br> 路易斯被傷到了,生無可戀地吐槽:“原來我的作用只有幫你找宿舍?!?/br> 宿舍在醫(yī)院后面一棟大樓,那里原本是所學校,后來被改建成專用的醫(yī)護宿舍樓,她暫時把包放在了路易斯房間里,路易斯說等到晚上再安排她的房間,蔣新羅衷心向他道謝,并且提議請他喝酒。 路易斯明確拒絕自己現在正在工作:“先和我去吃頓午飯吧,看你瘦的?!甭芬姿箤ε笥岩幌蚝苡H切,即使有時候路易斯不太靠譜,比如說接近傍晚的時候,負責宿舍的員工說很抱歉,這里并沒有多余房間提供給這位小姐。 蔣新羅直接吃了個閉門羹,卻看見出現在醫(yī)院里的熟人,有些意想不到,使她臉色一變:“佩斯怎么在這里?!?/br> 路易斯正為她今晚上住哪的事情絞盡腦汁,說:“他在這里有生意做,客戶不止你哥?!?/br> 蔣新羅噢聲,轉身準備立馬離開醫(yī)院,被佩斯逮得正著,他一手握住了蔣新羅的手臂,蔣新羅轉頭,入眼的是佩斯瞇眼微笑的那張臉:“蔣小姐,別來無恙。” 蔣新羅說:“你好?!?/br> 佩斯說:“蔣小姐好像特別喜歡和我躲貓貓,今年被我抓到的次數沒有二十也有十五次了。” 蔣新羅對他的印象不是特別好,畢竟佩斯總是散發(fā)出“我在努力賺錢”的氣勢,而賺錢的直接渠道就是蔣新羅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