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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愛麗兒大吼一聲,整個身體完全變形,無數(shù)的利刃鋪天蓋地涌了過來,遠遠趕來的馬爾斯也愣住了,他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看來愛麗兒真的不想被他們拖住腳步,希望迅速解決戰(zhàn)斗。而讓愛麗兒和馬爾斯都意想不到的是,溫莉的盾牌竟然化為了一個完全的空間將她包裹在其中。如果說愛麗兒的攻擊是全方位的,那么溫莉的防守也是沒有死角的。馬爾斯忽然醒悟過來,也許溫莉為了這一天,已經(jīng)蟄伏多時了。“可惡——”愛麗兒低咒了一聲,將所有骨刺全部收回,正準備發(fā)動第二次攻擊的時候,半空中寒光一閃,讓她別過頭去睜不開眼睛。不遠處的馬爾斯只看見溫莉摒棄了所有的防御,拔出了別在腰間的長劍,躍入空中,仿佛這里并不是陸地而是人魚最靈活的水域,義無反顧的力度,崩裂了愛麗兒所有的防御,刺入骨rou中的聲響在萬籟俱寂的枯林中仿佛將時間捅出了縫隙。愛麗兒緩緩低下頭,看著刺穿自己胸膛的利劍,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結(jié)果。“這是我為你準備了許久的禮物,它會吸光你所有的血液——就像我的凱西被你放干所有的血液一樣!”溫莉?qū)⒛X袋伸到愛麗兒的面前,“為了這一天,我等待得夠久了?!?/br>顫抖著握住刺穿自己那柄利劍的劍柄,愛麗兒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力氣將它拔出來了,她已經(jīng)虛弱無比,跪坐在雪地上,那姿勢如同殉難的圣女。溫莉冷然注視著她:“你不可能把它拔出來?!?/br>但是,意外地,愛麗兒卻露出了一抹笑意,她看向溫莉,目光清澈而純明,“我……每做一件事情,看到那……開頭,就能料想……到結(jié)果……”溫莉沉默著。“就算我現(xiàn)在……還給你了吧……盡管你的愛人不會再回來……”愛麗兒從懷中艱難地摸索出一個沙漏,伸長了胳膊,用盡生命的最后一點力量將它遞向溫莉,“不過……不要緊,我只為自己留下了五天的生命……”“什么?”溫莉皺眉。“這是……我哥哥米諾斯制造的‘時之沙’……可以存儲還有轉(zhuǎn)移時間……我想把它送給里奧……雖然你恨我……但是我們都想讓他活著……”“你在騙我?!睖乩虼糇×?。“不要……浪費時間了……”愛麗兒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時之沙滾落在雪地之中。文德里森站立在軍營之中的雪地上,仰頭看見漆黑一片的天空邊緣滲透出一絲微光。他記得他的女兒,她像一只冬之蟬,在最冰冷的地方破蛹而出,飛向她所向往的溫暖之地,只是有誰知道,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她的的羽翼是否會被寒風撕碎?“你要去哪里?”當他看著愛麗兒披著黑色的長衣越過防守的士兵時,他的心中已經(jīng)猜測到了答案。他的女兒翩然轉(zhuǎn)身,有些驚訝地望著自己的父親,然后笑了起來,有一點哀傷,又有一點幸福,“爸爸,我已經(jīng)習慣了生存在黑暗里了,你不該送去我去領(lǐng)略光明?!?/br>“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他試圖挽回她。“我知道,它從來都不會出現(xiàn)在我的手中,但是卻在這里……”她的手掌放在胸口,虔誠而平靜,“對不起,我走了!”他看著她的背影,在過去的一千七百多年,他都是這樣看著她,就像透過她能夠看見他自己一樣。而這一次,他知道這是他最后一次這樣看著她。也許他應(yīng)該抓住她,讓她哪里都去不了。但是他知道,那樣比死亡還要更加殘忍。“現(xiàn)在……你幸福了嗎,我的孩子?”晨曦在他的目光中氤氳曲折。菲利斯的手指撥開里奧額前汗?jié)竦膭⒑?,已?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可是他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第二個或者第三個明天。他頹然著垂下腦袋,在他漫長的生命里,并不乏痛苦與煎熬,但是這一次,他忽然明了有一道界限,無論他多么渴望卻永遠無法跨越。里奧的思緒潛行到了那光亮處,他詫異著發(fā)覺那一直與自己交談著的少年竟然是奧古斯??!“為什么……你會在這里?你不是在鏡湖嗎……”“為什么我不能在這里?”奧古斯丁笑了起來,似乎里奧問了他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我一直就在你的思維里。里奧只是不解地搖了搖頭。奧古斯丁伸出手指,彈在里奧的額頭上,“心臟被利爪狠狠抓住的感覺很不好受吧?死亡一步一步逼近,那種絕望而無助的滋味,你是第一次品嘗吧?”“我累了……奧古斯丁……你知道,我們可以戰(zhàn)勝一切,但是永遠無法拒絕死亡……”“但是……你甘心在這里結(jié)束嗎?”奧古斯丁的腦袋伸到里奧的面前,雙眼凝視著里奧,似乎透過瞳孔要將他的靈魂看穿,“有人為了你能夠擁有平靜的生活卻選擇奮戰(zhàn)到最后一秒。有人陪伴在你的身邊放棄去更高更遠的地方只是為了看著你成長。也有人等待著你將他帶離無知的迷夢。還有人為你承受著死亡瀕臨的末日審判——要知道‘死亡’從來都不是血族需要擔心的事情?!?/br>里奧呆住了。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象維克多在被米諾斯的弓箭射中的瞬間想到的是什么?終于能夠回到妻子的懷抱?還是安心地倒下因為自己掩護了部隊離開?不,不是的。在維克多閉上眼的時候,他說的應(yīng)該是對不起,我的孩子,戰(zhàn)爭還是沒有結(jié)束。還有考文垂,當他們被斯沃吸走的時候,考文垂竟然想要砍斷他的手臂只是為了讓自己放棄和離開。為了看著他的成長,這位亦父亦兄的人付出的并不只是晉升的機會,還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