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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在了小木桌之上。 又是陸安瀾,三番四次壞他好事! 想他堂堂一個太子,因為武德帝的種種要求,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做個溫潤如玉的君子。武德帝讓他禮賢下士,他就得平易近人,就是對著高尚書之流,都不好隨意發(fā)火處置。武德帝不喜他近女色,他府中就只得四五個姬妾,便是遇著美人也不敢輕易奪取。 武德帝也就罷了,如今竟還要忍受陸安瀾這般佞臣! 太子想著,又狠狠地砍了一刀下去,面容猙獰。 陸安瀾走得極快,謝如冰跟不上他。緊緊拿著立戶文書,卻沒有通關(guān)文牒,她有些不高興。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既然立了戶,緩緩圖之就是了。 陸安瀾問得對,淮安實際如何,謝家實際如何,如今她半點不知,不如且多方探聽,了解情況再說。 她走出了衙門,卻發(fā)現(xiàn)陸安瀾的馬車仍在門外。 此刻,雪下大了,紛紛揚揚的。陸安瀾立于馬車旁,看見她出來,道:“怎的走得這么慢?快點上來!” 謝如冰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情緒低落。 在陸安瀾眼里,她仿佛渾身都是錯。走得慢是錯,做夫子是錯,打人不對,流眼淚也不對。 他無時無刻不是一種不耐煩的、斥責的語氣在跟她說話。 她打定主意,不跟他說話了。 畢竟,樞密使大人的習慣,又怎會因為她一個小小閨學夫子的話而改變呢? 她默默進了馬車,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陸安瀾見她低頭不語,問道:“怎的不說話?” 此時,竟然不說些感激的話? “小女子無話可說。”謝如冰緊抿著唇角。 嘖,不但不感激他,還生氣了? 陸安瀾不由得訓道:“不給你通關(guān)文牒,是為你好!等哪天你把淮安的情況都摸清楚了,隨便你愛去不去!” 謝如冰知道他說的在理,更是無話可說。 “還有,跟太子殿下保持距離!不要看他光風霽月的模樣,小心被賣了還不知道。”陸安瀾又道。 “再有,出門也不懂多穿些么?上回紅菱給你送去的衣裳里,有白狐斗篷。” 謝如冰略帶疑惑地看向陸安瀾,脫口道:“怎的陸大人也想做夫子?” 盡想著教訓人。 陸安瀾一頓,兩道目光上下一打量,旋即笑道:“我是想好好教教你沒錯?!?/br> 這么說著,傾身向前,靠近了謝如冰。 謝如冰一驚,往后一仰,后背貼在了車壁上。 陸安瀾一手按在車壁上,將謝如冰困在自己胸前,聲音極低地說道:“我想教你這個……” 謝如冰伸手,想推開他,卻一下子被他抓住了,按在了車壁上。 謝如冰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水汪汪的眼睛恨恨地看著陸安瀾。想到陸定就一簾之隔,她一時不敢作聲。 怎么辦?陸安瀾喉結(jié)一動,這模樣叫他更想欺負她了。 他靠得更近了,少女的睫毛濃密,一根根纖長而卷翹,微微顫抖著。臉頰上是一片緋紅,肌膚如玉瓷一般。紅唇猶如最美艷的花朵,含苞待放。 突然,馬車一個急轉(zhuǎn)彎,陸安瀾沒有防備,猛地往前一撲,額頭咚的一聲磕在了車壁上,下巴還磕到了謝如冰的額頭。 謝如冰看著陸安瀾額頭一處紅印,下巴一處紅印,忍不住笑出聲來。雖然她額頭也有點疼,不過此刻她半點也不在意。 陸安瀾從未如此狼狽過,揚聲問道:“怎么回事?” “大人,方才有幼童突然跑出,您受驚了?!标懚ㄔ谕忸^解釋。 陸安瀾低頭,就見謝如冰笑得雙肩發(fā)抖。他退開,面無表情,不再說話。 到了石府,謝如冰輕快地下了車,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便是鉛云重重大雪紛紛也擋不住她的笑容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大人遭遇車禍現(xiàn)場?! 第14章 冰嬉 謝如冰剛下車,卻發(fā)現(xiàn)自家門前除了張mama,還站著一人,正是郭慕梅。她一身大紅色的披風,在紛揚大雪中很是明艷。 “你可回來了。這是樞密使府上的馬車?”郭慕梅迎上來,望了一眼遠去的馬車,問道。 謝如冰點頭,道:“郭jiejie,你怎么來了?這么大雪的天氣?!?/br> 郭慕梅有些苦惱道:“我不知你前些日子生病,今日聽說了,就過來看看你??礃幼樱愫昧瞬簧?。張mama說你去立戶?樞密使大人陪你去立好了?” “已經(jīng)辦好了。剛好在大街上遇到陸侍衛(wèi)去辦事,他就送我一程。”謝如冰一點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陸安瀾在車上。 說話間,她引著郭慕梅進了屋子,屋里燒著炭火,很是暖和。 二郎正端坐在臨窗的案幾上練字,腰板筆直,有模有樣的。 郭慕梅去看了他的字,稱贊了他一回,又指點了一下用力。 二郎仍舊練字,謝如冰招待郭慕梅喝茶,問道:“郭jiejie,上回說請你過來教幾位小姐習字,石夫人也覺得是個好主意。想著每十日請你過來一趟,你覺得可好?” 郭慕梅應(yīng)下,又感謝謝如冰。 謝如冰笑得眉目彎彎,道:“若非jiejie,我又怎么能知道石府閨學呢。” 郭慕梅這才說到今日過來的正題。 “眼看天氣嚴寒,金明池也結(jié)了冰。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冰嬉節(jié)。我想著你若無事,不如我們結(jié)伴而行?!?/br> 正在寫字的二郎,聽到冰嬉二字,忍不住看了過來。他再怎么聽話,終究是個孩子,愛玩還是天性。 “若非郭jiejie提醒,我險些忘記了。”謝如冰苦笑道,這段時日先是生病,再是立戶之事,差點兒心力憔悴。 往年冰嬉節(jié),謝明時自會帶上二郎出門。二郎向來乖巧,冰嬉節(jié)小小愿望,謝如冰還是想著盡量滿足他。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問道:“郭jiejie,我如今身份敏感,你恐怕也不方便與我往來太多。” 郭慕梅笑道:“meimei,昨日冬至,宮里晚宴,圣上不知何故問起了石大人閨學之事。得知你在此處做夫子,還稱贊了石大人開設(shè)閨學是好事?!?/br> 武德帝知道謝明時之女在石家閨學任夫子,卻依然稱贊石家閨學,這至少表明武德帝對謝如冰并沒有遷怒。 謝如冰一怔,半晌方道:“圣上圣明,寬仁以待?!毙闹袇s是不解,武德帝為何如此表態(tài)。不過,無論如何,這對于她姐弟而言都是好事,當下便答應(yīng)與郭慕梅同行。 郭慕梅剛走,石邈就過來了??汕?,說的也是冰嬉節(jié)之事。謝如冰提到已經(jīng)先答應(yīng)了郭慕梅,石邈便笑道:“無妨,到時候大家都湊在一起就是了,熱鬧?!?/br> 很快,就到了冰嬉節(jié)這一日。 天公作美,一掃這幾日的陰霾。玉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