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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得了了!您快去城樓上看看吧!”薛云舟握著賀淵的手,兀自低著頭沉默不語。“王妃!王妃!”何良才見他沒有反應(yīng),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伸手推他。“嗯?”薛云舟這才回過神,抬頭看他,“怎么?出什么事了?”何良才連說帶比劃:“突利人又打過來了!這次帶著攻城車,比我們的攻城車還要大!頂上全是厚實的硬鐵打造,石頭滾下去都砸不出印子來!”薛云舟“騰”地站起身,滿臉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突利?攻城車?”“是李將軍差人來傳話的,千真萬確!”薛云舟大驚,抱起起旁邊的鎧甲就往外走:“我去看看!”☆、第89章應(yīng)敵突利是馬背上的民族,地勢、氣候、地形、距離、生活習(xí)慣等諸多因素都決定了他們的作戰(zhàn)方式靠的都是騎兵,這樣的民族雖然也會時不時來中原sao擾略邊,可攻城的次數(shù)還是極少,他們的攻城技術(shù)一直都比較原始,這也是薛云舟與一眾將領(lǐng)對守城有著充分信心的原因。可現(xiàn)在突利竟然有了攻城車,而且這攻城車還堅固無比,連青州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領(lǐng)都生出忌憚,這就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并非己方大意輕敵,突利人缺乏攻城技術(shù)是不爭的事實,攻城車原理很簡單,可要起到作用,往往會做得結(jié)構(gòu)復(fù)雜、機關(guān)眾多,突利眾族雖然近幾十年開始重視教育,可與中原還是相差甚遠,不僅缺乏能工巧匠,更缺乏相關(guān)的材料和資源,突利人想要自己造出像模像樣的攻城車并非易事。更何況燕王府的密探一直都關(guān)注著那邊的動向,要真打造攻城車,那么大的動靜不可能瞞得住。薛云舟帶著滿腔的震驚與疑惑不解疾步登上城樓,此時天已經(jīng)灰蒙蒙有了些光亮,他蹙著眉朝下看去,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那龐然大物嚇了一跳。整個青州都沒有這么大的攻城車,青州沒有,那朝廷就更沒有了,單論大小,整個中原都沒有比得上眼前這輛的,論堅固,這輛也頗為可觀,輪機關(guān)的精密……薛云舟瞇著眼借著越來越亮的天色觀察它的結(jié)構(gòu)……心里“咯噔”一聲,更覺不妙。這輛攻城車細看之下,竟透著隱隱的熟悉之感。此時城墻上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城墻下更是堵著一群將士忙亂亂地想法子鞏固城門,好在薛云舟出現(xiàn)之后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再加上眾將領(lǐng)的呵斥與命令,場面漸漸控制下來,變得緊張而有條不紊。攻城車上面有堅固的頂棚,推著車的突利士兵都躲在頂棚下面,此時箭矢已經(jīng)不起作用,唯有投石機一遍遍往下投著巨石,水滴尚能石穿,巨石一塊塊砸下去,早晚也會砸個坑出來,可攻城車已經(jīng)到了城下,包著銅皮的尖頭圓木一下又一下沉重地砸著城門,究竟哪一方先撐不住還是未知數(shù)。薛云舟顧不得多思考這攻城車的熟悉之感究竟從何而來,眼看城門被撞得越來越脆弱,他急得嗓子冒煙,不停地思考應(yīng)對之策。沒多久,天光大亮,城門已經(jīng)進一步得到鞏固,但突利的攻城車卻不知疲憊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撞擊著,雖然這樣的硬碰硬顯得笨拙無比,可效果確是實打?qū)嵉?,沒過多久,城門上厚厚的冰層已經(jīng)在撞擊下全部剝落,城門間的縫隙也在撞擊下越變越大,隱隱有快要守不住的趨勢。李將軍與趙將軍各自嘶吼著給自己的部下下令,可這攻城車實在造得頗具心機,不僅頂棚上覆蓋著厚厚一層鐵,下面的車身還澆灌著泥漿,箭穿不透,火燒不著,抱著圓木的突利兵躲在車下毫發(fā)無傷。再這么下去,青州城很快就要完蛋了!城內(nèi)已有百姓嚎啕大哭起來,將士們沾滿血跡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片死灰之色,突利人一向殘暴不仁,一旦讓他們攻打進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雪早已經(jīng)停了,云層中甚至露出幾絲陽光,薛云舟看著那片鑲著金邊的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無塵道長的煉金,進一步又想到他那里最初引起自己重視的稀硫酸。稀硫酸!薛云舟精神大振,回頭急吼:“余慶,你快去找無塵道長!讓他準備稀硫酸,越多越好!”又朝不遠處的李將軍喊,“李將軍,趕緊安排三四十個人跟著余慶過去!”李將軍畢竟是個武將,對無塵道長在燕王府的地位并不是特別了解,此刻聽薛云舟提到此人,不禁皺了皺眉,不解道:“眼下正是關(guān)鍵時期,一個道長能起什么作用?”在古代人的眼中,道士一旦與權(quán)貴搭上邊,能起到的作用無非就是煉煉丹,編織一個長生夢,李將軍雖然知道燕王府開采金礦的事,卻不知道這金礦與別的金礦完全不同,更不知道若沒有無塵道長,這礦上開采出來的也就是廢石而已。薛云舟急道:“無塵道長能破攻城車,你先安排人去,我再慢慢跟你解釋?!?/br>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將軍只好聽從薛云舟的命令安排下去。薛云舟瞇著眼看了看下方的形勢,一邊提心吊膽地擔(dān)心城門隨時可能被攻破,一邊對李將軍解釋道:“無塵道長能提煉出稀硫酸,也就是綠礬油,這東西能溶鐵,一旦攻城車頂棚上的鐵被溶化,他們就失去了庇護,對付他們將變得易如反掌?!?/br>李將軍大吃一驚,瞪直雙眼不可置信道:“還有這種東西?沒有高溫大火,這鐵就能熔化?”“溶化”與“熔化”,音同字不同,含義更是天差地別。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爭一直停留在物理層面,這些化學(xué)變化在李將軍看來頗有些駭人聽聞,他一下子就想到關(guān)鍵之處,連忙肅容問道:“這天下,還有誰能煉出綠礬油?”薛云舟看他一眼,見他擔(dān)心之色溢于言表,知道這是怕別人也用同樣的方法對付自己,便篤定了語氣道:“或許還有其他道士能煉出綠礬油,但這綠礬油也是有講究的,太濃太淡或摻了雜質(zhì)的都不合適,能煉出最純粹且濃度合適的綠礬油的人,只有無塵道長,知道要如何利用這綠礬油的人,只有我?!?/br>李將軍聽得肅然起敬,再也不敢輕視無塵道長,至于薛云舟,他早已經(jīng)對這位有著各種古怪想法的王妃欽佩不已,再加一條更古怪的,似乎也不值得奇怪了。若綠礬油真能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李將軍想想竟有些熱血沸騰起來。“在戰(zhàn)場上,綠礬油只算小打小鬧,真正威力巨大的……”薛云舟說著說著又住了口,想到賀淵最重視的火器研究,心中再次絞痛起來。李將軍卻被勾起了好奇心與求知欲,忙追問:“是什么?”薛云舟雙手攥緊,目光難掩痛苦,忙垂眼深吸口氣,再次抬眼已經(jīng)神色如常:“沒什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