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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活了,我要和他們同歸于盡……”陳叔搖著頭,玻璃深深刺進手掌心里,他的手已經(jīng)是一片血rou模糊,血一滴滴的砸在雪白的地板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陳墨云捏了一把汗,呼吸紊亂了起來。看著陳叔混濁的眼神,他知道陳叔已經(jīng)崩潰了,失去了原有的理智,所以這個時候,陳叔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來。為了讓陳叔鎮(zhèn)定,他給護士使了個眼神,用口型說:“你們先出去。”護士猶豫的看了一眼,看到陳墨云沖她們點了點頭,這才跑出去通知了醫(yī)院其他的人員。陳墨云轉過臉沖陳叔笑笑,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伸出手道:“叔,把你手里的東西先給我,我去找他們理論?!?/br>陳叔沒有說話,呆呆的坐在地上,就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陳墨云弓著腰往前走了兩步,循循善誘道:“來,把手里的東西先給我?!?/br>陳叔猶疑的半伸出手,陳墨云看準了時機正準備一把奪過來,就在這時,陳叔卻突然又把手給縮了回去,睜著驚恐萬狀的大眼看著陳墨云說:“你不是阿墨,你是魔鬼派來的!剛剛我看到你和他們對了個暗號,你跟他們是一伙的!”話音剛落,陳叔就紅著眼睛,揮舞著手里鋒利的玻璃碎片,直直往陳墨云胸前扎去。他沒來得及閃躲,就看見一個黑影突然沖過來,一腳踢在了陳叔肩膀上,把他踹了個人仰馬翻。原時拉起陳墨云,護在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眼神幽暗的陳叔,皺著眉頭說:“你他媽有神經(jīng)???”“你們都是一伙的,你們都想害死我。我要殺了你們!”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一股力量,讓他從地上一躍而起,猛地一下?lián)淞诉^來。原時往旁邊一閃,躲了過去。陳叔沒站穩(wěn)栽在了桌子上,這時剛好一群醫(yī)護人員也走了過來。一個強壯的男人按住了他的手,護士扒開他的胳膊,給他強行注射了一針鎮(zhèn)定劑。陳叔抽搐了一下,這才慢慢閉上了眼睛,猙獰的五官重新恢復了平靜。陳墨云驚魂甫定,站在一旁紅著眼睛看著陳叔被一群人制住,帶了出去,地上還殘留著沒來得及清理的血跡。他一直都聽人說過,吸du容易讓人產(chǎn)生幻覺,從而致使人精神分裂。可是陳叔之前一向正常,并沒有什么發(fā)病的先兆。肯定是因為陳嬸兒的事情受到了刺激,所以反應才會這么激烈。也多虧了原時攔著……可是剛剛那么危險的情況,如果原時沒有躲過去的話,那一下扎在身上,后果也是不堪設想。陳墨云抬頭看了一眼原時,低著嗓子說了一句:“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我也不想再看見你?!?/br>聽見這句話,原時沒有發(fā)飆,反而是很平靜的看了陳墨云一眼,然后轉身走了。因為,陳墨云本來就應該恨他。陳叔發(fā)病的原因跟他有說不清的關系,陳墨云的生活亂成這樣,他也是要負直接責任的。剛剛那一下,他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就算是直接替陳墨云給擋了,他都不會皺下眉頭。可是,只要有他在,陳墨云過得就不會開心,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原時緊緊的握住拳頭,在陳墨云的注視下向前走去。如果,他真的失憶了就好了。忘掉所有所有的事情,像以前一樣蠻橫的活著,多好。他們倆這樣互相糾纏著,就像是兩個豎著尖刺的刺猬互相擁抱,只能把對方扎得遍體鱗傷。早知道如此相遇,還不如不遇。他很后悔到現(xiàn)在才明白這個道理,有些傷害已經(jīng)早就無法挽回。有些事情,在陳墨云轉身丟下他,跟蕭牧一起離開的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結局。醫(yī)院的走廊不長,但是原時卻覺得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背對著陳墨云,低聲說了一句:“從此以后,咱們再也不見。”每說一個字,他就感覺自己死去了一點。整個世界都往下沉,沉到他無法呼吸,抬不起步子。只是他的身體還在往前走,宛如一副行尸走rou。陳墨云聽了沒說話,轉身嘆了一口氣。蕭牧沒多久就過來了,他坐在陳叔的病床前玩手機,陪著陳墨云照顧陳叔。“哎,你聽見我說話了嗎?”蕭牧嘖了一聲,輕輕拽了拽他的下擺:“你這出什么神呢?”陳墨云一愣:“什么?你剛剛問我什么?”蕭牧嘆了一口氣:“我剛剛問你吃什么,問了三遍?!?/br>剛剛原時離開的背影一直在他面前晃,他總覺得今天的原時跟他認識的那個,有點不太一樣。“哦哦,我隨便?!标惸瓢欀?,看著仍然在昏睡的陳叔,一點食欲都沒有。“隨便?!笔捘聊貜土艘痪?,“這可就可難了。要不我們等會兒去醫(yī)院食堂看看?”陳墨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搖了搖頭說:“你餓了的話就先去吃飯吧,我沒什么胃口?!?/br>“阿墨。別這樣?!笔捘翆ι纤难劬?,認真的說,“我擔心?!?/br>他心里一酸,然后輕輕說了一句:“我挺累的。”蕭牧攬住他的肩膀,抱在懷里,揉了揉他的后腦勺說道:“這不還有我呢嗎。沒事兒,一切都會過去?!?/br>可是陳墨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的累不是因為眼前的這些事兒。他的累是因為原時剛剛的那句話。再也不見。他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心累,這不就正是他所希望的嗎?原時徹徹底底的滾出他的世界,倆人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他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沒有任何的羈絆和束縛。可是,為什么心里突然一下就變得空落落的?可能是因為他早就忘了,沒有原時的時候,自己是怎么生活的。不知不覺,原時在成為他的噩夢的同時,也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髓。成為了他的習慣。“多少吃點兒,行不行?”蕭牧輕聲哄了兩句。陳墨云把頭埋進蕭牧的懷里,閉上眼睛說:“好,我陪你一起去吃飯?!?/br>要想改變以前的習慣,那么,就換一種新的生活方式好了。*原時紅著眼睛從洗手間回來時,原介覺得挺不對勁的。他上個廁所怎么去了這半天,眼睛這會兒又紅得跟個兔子似的,越看越不對勁。“你小子在廁所干嘛去了?”原介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他走到門外說,“帶煙沒?”原時從兜里摸出煙盒抽了一根煙遞給原介,倆人一起躲在走廊抽起了煙。“哎,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