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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親吻都變成了暴力。我所有的空氣都快被他掠奪干凈了,偏偏又推不開他,就在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終于撤離我的嘴唇,一時之間,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急促的喘息聲。“你沒和他做,我知道?!?/br>我忙著平緩呼吸,并不想搭理他。“木木,你沒事真的太好了?!?/br>我沒事?他是指什么?如果我還愛他,還急于向他表露心跡的話,這話不應(yīng)該是我來說嗎?“你走了以后,我找遍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但哪里都沒有你。你又換了手機號碼,我快要急瘋了。陳嘯后來查到你來了Y市,我原本是想和你坐一輛車的,但是已經(jīng)發(fā)車了,陳嘯買了后面那輛的車票,我總覺得來不及。雨這么大,航班都延誤了,我就直接開車走便道過來,結(jié)果路上手忙腳亂不小心點開了收音機,聽到新聞?wù)f有輛大巴車翻了,我以為……以為是你那輛……木木,我快要瘋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他說著說著,便低下頭去,像是又想到了當時的心情,整個人顫抖起來。原來如此,所以剛才見到我的時候,他是那么激動和緊張。老實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蕭冉。他一向是不羈的、任性的拿著高腳杯調(diào)戲小男生的花花公子,或是在情人節(jié)給柳情送玫瑰的深情紳士,就連在家打游戲的時候,眼神中也始終是不屑的光。他從未低聲下氣過,也從未這般脆弱。算了吧,放過彼此吧。我在心里說。“我沒事,讓你擔心了?!?/br>“木木?”他抬頭看我。“你其實不用過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不,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蕭冉,你的擔心是多余的,別再做多余的事了,這樣對你對我都好?!蔽艺f。“多余的事?許木,你……”他看著我,卻又在下一刻身體晃了一下,整個人往地上倒去。我連忙扶住他,卻被他身上的溫度嚇了一跳。他在發(fā)燒!25.“你發(fā)燒了,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蔽艺f著,把他的一只胳膊架在脖子上便打算起身,誰知他立馬撤下去,神志不清地說:“我不去醫(yī)院,你別走,木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你別走?!?/br>他拉著我不讓我走,無奈之下,我只得又把他弄回床上:“好好好,不去醫(yī)院,但是你得老實躺在這兒,我去給你拿藥?!?/br>“別走,別走……”他明明虛弱成那個樣子了,手上的勁兒卻是半點兒沒減。我簡直要被這樣的蕭冉弄到?jīng)]脾氣,只好掰開他的手一字一字跟他說:“蕭冉,我不走,但是你發(fā)燒了,我得給你拿藥。”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倒是沒再鬧了。我記得自己有備著藥,只是在包里,而我的行李還都在陸淮楓那。這次再見到他時,我有些尷尬,但他一下就知道我為什么來了:“拿行李?”“是的,啊,抱歉今天給你添麻煩了。”“噗,什么話。都是小事?!彼畔率掷锏臅?,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又走過來,仔細地看著我。我拿過行李,又被他這樣看著,有些窘迫,半晌,他說道:“老實說,要是你沒有男朋友,我是打算爭取一下的?!?/br>“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不敢抬頭看他。他倒是很自然,靠在門邊,懶洋洋地用手指撥弄花瓶里的花?!皼]開玩笑,我覺得我挺喜歡你的。但你放心,你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我不會做出格的事?!?/br>陸淮楓的身上像是總有一種魔力,能讓所有的東西都變得美好起來。他站在那里,就算是陰雨的天氣,你也會覺得晴朗?,F(xiàn)在這樣讓我緊張的氣氛,被他這樣一說,仿佛他說喜歡我也只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一樣,讓我變得從容。“謝謝,同時也很抱歉?!蔽艺砗脰|西,看著他,又說:“我得趕緊回去了,蕭冉發(fā)燒了,還沒吃藥。”“好?!彼粗译x開,沒有再說什么。蕭冉吃了藥以后,我把他的濕衣服脫下來,給他擦了一遍身體,又給他蓋好被子,敷上了涼毛巾。這些事我沒有刻意去為他做,一切都是習(xí)慣使然。我坐下來休息的時候想到這點,更覺得累。不是我不再愛他的那種心累,而是有些認命般的,我逃得開他,逃得開曾經(jīng)的自己,卻逃不開這些習(xí)慣,敗在了這些小細節(jié)上。憑心而講,蕭冉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年輕帥氣又多金,能和這樣的人談場不錯的戀愛,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在這些人中,當然也包括我。他愛一個人能把你寵上天,不愛你的時候,也能把你踹下地獄?,F(xiàn)在這個樣子,就是他直接把我從地獄里提起來,捧到了天上。他每一句示愛的話,每一個表達喜愛的舉動都是那么不真實,是摸得到的,腳踏實地的不真實。我何嘗不想相信他,但還是難過自己的那一關(guān),我想到之前在希微那晚聽到的,柳情的呻吟聲,更是做不到這一點。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這才想起來,忘了給陳嘯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這下,他肯定是著急地又給我打過來了。“喂,陳嘯?蕭冉他沒事了,他沒坐那輛車,自己開車過來的?!?/br>“許木,我是柳情?!?/br>26.柳情?“你好……你找蕭冉?他發(fā)燒了,在睡覺,暫時不能接電話?!?/br>“不用找他,我找你?!?/br>“找我?”“是。想跟你說一下他的事?!?/br>我回頭看了一眼蕭冉,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燒已經(jīng)退了,他睡得正香。我走到陽臺,檐下不停地落著雨,我的聲音在雨聲中卻變得格外清晰:“你說吧。”“首先要跟你說句對不起。上次Andy生日的時候,是我給他下了藥,他才會意亂情迷。而且我們……沒做到最后。我當時是因為在余光里看到你,所以才故意叫出來。”我伸手接了幾滴雨,他也沒再說話,一時間安靜得只能聽到雨聲。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在國外的那一年里,其實我知道他已經(jīng)不愛我了。那時候他總是動不動就冒出來一句:‘許木,把毛巾給我’、‘許木,給我倒杯咖啡’等等。每次用不到我提醒他,他就自己意識到了,然后懊惱地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脾氣也越來越差?!?/br>“他只不過是被我伺候慣了,缺了個保姆?!?/br>“那他晚上睡熟,和早上睡醒,都會念著你的名字,這也是因為你是他的保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