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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沒意見了。我就說小寶不是那么沒良心的人?!?/br>沈競溪一時沒回神,用眼神詢問沈盼,后者毫無形象地喝了一大口湯,隨后向天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表示不關她事。他只好又看向母親:“?”坐在旁邊始終未曾出聲的沈勛這才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張相片扣在桌上,往沈競溪的方向輕輕一推,沉聲道:“是個好孩子,我也沒意見?!?/br>沈競溪:“??”長桌另一邊沉默吃飯的沈思明臉色越來越黑,到沈勛說完話后終于忍不住,“啪”地一聲扔下筷子,走了。沈競溪:“???”這尊黑臉金剛一走,沈盼這才沒事人似的聳聳肩道:“不知為何聽了你小男友的名字后爸媽都沒什么意見,只要你別有了情人忘了爹娘就行,所以出點無聊的橋段考驗你。大哥可能是被我們仨的順從態(tài)度氣瘋了,已經幾天沒說話了,你自求多福,好好哄他吧?!?/br>“……?”沈競溪轉頭看向父親,“爸……?為什么?”沈勛露出了從小兒子進門起的第一個笑容,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沈競溪去看照片:“你自己看?!?/br>☆、關底出餐廳左轉后直行,順著面前的樓梯拾級而上,等到二樓,再往東走一點,就到了沈思明用的書房。沒到睡覺的點鐘,又余怒未消急需思考的時候,沈思明多半獨自待在這里。沈競溪站在厚重的木質門前,緊緊攥著手里的照片,半晌沒能舉起叩開書房的手。從清晰度和色彩鮮明程度上講,這張照片很新,得用近年的好機子才能拍出,可惜上面的內容不怎么現代化,遠景是連綿的青山,近景則是乍一眼看用磚簡易堆砌的二層樓,怎么修葺都有點破敗的痕跡,只在外墻上簡陋的糊一層白灰,黃土地占滿最近處,僅從圖上就無孔不入地向他的認知透露著窮酸的氣息。照片中間有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多半是大學生模樣,還有皮膚黑黝黝的當地小孩和他們站在一起,邊上有幾個助手模樣的人,簇擁著沈勛和秦蕓。只是這群人太讓沈競溪眼熟了,有不少是H大學生會的人,在他極少數去導師辦公室的經歷里撞見過,所以有印象。更何況,人群之中還有個顧也凡。他幾乎是一眼就明白了這張照片的內容,只是沒想到H大的支教竟還是自己家支持的。早知道當初顧也凡不告而別的時候就不必這么緊張了。嚴格來說,禾嘉基金并不算是沈家的產業(yè)。這是沈勛退休之后和夫人秦蕓一起做的一件“小小的好事”,只能算他倆的私人項目,不過事關心上人,沈競溪便厚顏無恥地將此事劃到“和自己有關”的范疇里,仿佛這樣就能彌補對方兩個月杳無音訊的遺憾似的。興許是因為近幾年年事漸高,沈勛秦蕓夫婦二人熱心公益,對那些積極參與公益活動的志愿者年輕人很是贊賞,當日見到顧也凡,見他舉手投足間都很有風度,出于欣賞多聊了幾句,恰好得知顧也凡是真心喜歡當地的孩子們,不禁更添幾份喜歡。得知小兒子喜歡上同性的事后,除了震怒,夫妻二人的第一反應卻是:幸好是那個孩子。只是不知道顧也凡得知因為自己心血來潮而參加支教卻陰錯陽差地獲得了沈競溪父母的好感會高興還是吐血,反正沈競溪是松了一口氣。顧也凡真是一如既往的靠譜好隊友,沈競溪想,這樣一來,需要翻越的大山就只剩大哥了。而恰恰是這座大山,最高、最險、最難過。沈競溪一只手懸在門前,幾次想敲下去又收回,在原地杵了一陣,感覺手心因為走廊里不夠充足的空調冷氣而微微滲出些細密的汗水,只好將手收回,極不講究地在褲縫上抹了一把,又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因為緊張而過速的心跳,這才輕輕叩響書房門。“請進?!遍T內傳來沈思明聽不出多少情緒的沉穩(wěn)的聲線,沈競溪略一躊躇,還是走了進去。沈思明比沈競溪早生幾年,半大的學生時代,差一歲就是天壤之別,年長幾歲的大哥儼然是弟弟meimei人生路上一座沉重的大山。沈思明從小就是個不茍言笑一本正經的人,也不知是隨了誰的性子,比思想前衛(wèi)的沈家父母更喜歡教訓人,沈盼和沈競溪沒怎么挨過父母的批評,卻被沈思明揍過好多次。沈盼作為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在挨揍這件事上擁有一定的優(yōu)待豁免權,而身為全家最小的弟弟就沒這么幸運了,沈競溪從小就對大哥有天大的畏懼——都是被揍出來的。此時他端著波瀾不驚的虛架子,心中的擂鼓敲得震天響,看似端莊地走到沈思明的書桌前,小心地喊道:“大哥?!?/br>手中的香煙還剩半截,一縷裊裊白煙從坐著的男人指尖慢條斯理地升至半空,翩翩然散開,然后失去蹤跡。沈思明將香煙拿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依稀可辨的煙圈,似乎是對形狀不甚滿意,他端詳著煙圈散去后的殘影,不甘心似地又吸了一口。很快就只剩下煙蒂,沈思明這才將香煙掐滅,長長地“嗯”了一聲。沈競溪雙手交握在身前,半垂著頭,靜等他發(fā)話。“說說看,”半晌,沈思明才出聲道,“你怎么想的?我從沒管過你交什么對象,只是這次捅到盼盼那里……難道說,你是決定了?”沈競溪不敢怠慢,腦海中飛速掠過從和顧也凡初識起發(fā)生過的點點滴滴,隨后肯定道:“是的?!?/br>“你知道你在說什么?”沈思明道,“感情有時候是荷爾蒙的悸動,這段關系是否成熟還需要經過論證,另外,未來、后代、社會輿論等等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遇到的問題,你都考慮過應對手段和解決辦法嗎?”沈競溪:“只要不那么高調,我不認為會有輿論問題。而且事實上,去國外結婚很方便,后代的話,領養(yǎng)或者過繼都好,家里的傳宗接代什么的,不是還有二姐和大哥你嗎?”“盼盼那個樣子,還不知道要游戲人生到幾歲,你指望她?”沈思明搖搖頭,“至于我,就更不可能了?!?/br>沈競溪的手下意識地覆在了褲兜上。沈思明繼續(xù)道:“再說,你的感情,經過論證嗎?”“沒有,”沈競溪道,“我認為感情的唯一論證方式是時間,但事實上,我和他是年初剛認識的,還沒有充足的時間去論證?!?/br>“所以你準備拿什么說服我?”沈思明奇怪地問,“難道你什么都沒準備就這樣回來了,然后幻想著我或者爸媽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是這樣,我只能說,你的幻想成功了一半,爸媽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對那個人交口稱贊。不過爸媽的意見不代表我的意見,鑒于這不符合我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