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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同樣的血液。在我情緒最低落的時候,是你和奶奶兩人拗開我那層最堅硬的保護殼,是你極力把手向我伸來。如果在你有事的時候,我不是第一個知曉,我沒有到位,我不在場,我沒盡責(zé)。我算什么哥哥。怎么擔(dān)得起你這聲哥哥。“沒……”溫如水低聲道,“我也只是想讓你好好上學(xué),你才來這里沒多久,明年又要高考了……”“那你明年就不中考嗎?”“要的?!?/br>“所以,以后有什么就告訴我?!?/br>狄初把溫如水送到樓下,兩人站了會兒。第一次,狄初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上去吧?!?/br>溫如水走了兩步,突然回身給他招手:“哥!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狄初沒答話,揮揮手讓她趕緊上去。祁凌和祁遲在路口等他,一個不知所措,一個幸災(zāi)樂禍。“臥槽,你是我親哥嗎?”祁遲小聲問,“你要不幫我就恩斷義絕!”祁凌看著狄初走過來,回頭對他弟說了句:“那就先絕了吧,反正目前要著這親情也沒啥用。”狄初走到兩人面前,冷冷說了句:“回家?!?/br>祁凌一哂,得,真成“妹控”了。晚上九點整,祁家的情形是這樣的。狄初坐在沙發(fā)上,祁凌坐在另一個沙發(fā)上,祁遲站在客廳中間,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和今早上三人吃早餐時如出一轍。狄初滿腦子小喇叭一個勁兒地放著。“約了朋友?喲——女朋友?”“你他媽是對別人姑娘有意思吧!??!”“別!我跟你說,你要真想追,哥教你!”“還有你初哥,我們倆包教包會,不出一個月,那是手到擒來!”“對,你哥沒說錯。我們倆給你坐鎮(zhèn),不可能有失手的時候!”追你媽個屁!手到擒來個卵!坐他娘的鎮(zhèn)!狄初想起自己早上說的那番話,差點沒把面前的煙灰缸拿起來吃了。偏偏跟著搓火的還有祁凌,當即狄初轉(zhuǎn)過頭對著祁凌拋了個眼刀子,蠢貨!祁凌一抖,心想躺著也挨槍,這火燒得旺。完全把早上那番慷慨陳詞忘到了半邊坡。祁遲腿都快軟了:“爸爺……你要殺要剮快點成不?我還等著回房間?!?/br>狄初冷笑:“放你回房間給我妹發(fā)消息?”祁遲想,前輩就是前輩,連老子的套路都摸清楚了。看來羅智說的挺對,大家都這么用。不過他嘴上不敢答應(yīng)。“不是……我以后不聯(lián)系了行嗎……”“你敢?!?/br>祁遲的CPU都快燒沒了:“那你是要鬧哪樣???”“你們是在隔壁班?”狄初沒由來地問。“準確地說,隔壁的隔壁。”“嗯,”狄初想了會兒,“以后你接她上下學(xué)吧?!?/br>“嗯?!逼钸t情緒低落,這事兒看來真黃了……“什么?!”下一秒祁遲猛然抬頭!他沒聽錯吧!上!下!學(xué)!接!溫!如!水!“不樂意?”狄初看著祁遲驚訝中帶著驚喜,驚喜里帶著想要脫衣服裸奔的沖動。“樂意樂意樂意樂意!”要不是還有祁凌在這兒,祁遲就差撲上去熊抱了。“知道了就滾,別在這兒待著?!?/br>狄初揮揮手,祁遲一路興奮地飄走了。祁凌有點意外,沒想到今天居然是這個結(jié)局,他還以為祁遲至少會被揍一頓。“別看了,你要對你弟有意思,現(xiàn)在進去亂人倫還來得及?!?/br>狄初瞥了他一眼,拿出煙點上。祁凌累了一天,也沒精力再跟他打鬧。兩人難得這樣躺在沙放上,靜靜地待了會兒。“祁遲會保護好你妹的,放心?!?/br>“那些人……”“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逼盍璋褵煷翜?,抱起手臂看著他。“那我豈不是要欠你人情?”狄初將頭靠在沙發(fā)上,頭發(fā)撩在耳后同他對視。客廳里只開了墻角四盞燈,光線有些明滅不清。祁凌很想坐過去,可怕一動就破壞了現(xiàn)在的氣氛。“欠著唄?!逼盍枵f,“你可以欠我很多東西?!?/br>狄初一笑,頭發(fā)絲滑到他的臉頰邊,燈光在狄初高挺的鼻梁邊打下陰影。祁凌看得有點呆,這怎一個撩字了得。“行,先欠著吧。至少要讓她好好讀完這一年,考去市里才行?!?/br>“那你呢?!?/br>狄初一愣,沒想到祁凌會問他——那你呢。他自己都沒想過,畢業(yè)之后呢,真的就一輩子在這里混吃等死了?昨天寫下的時候,當真沒有考慮過未來嗎。怕不是吧,還是想要努力,還是不服氣。就像從前一次次背著那個女人偷偷寫文章一樣。從未對這cao蛋的人生屈服過。為什么人越長大,反而沒有小時候勇敢了。那時有夢就敢追,遇到挫折同樣一往無前。而現(xiàn)在真的要這樣一蹶不振嗎?不。狄初在心里否認,那怕前路艱險,他也同樣想要搏上一搏。可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家里有溫如水和奶奶。狄初的第一想法,是要讓溫如水走出去。那么好的女孩子,不能一輩子待在這里。而他需要留下來。照顧溫瓊芳,照顧這個在他失意落魄時,輕輕撫摸他的頭的老人。祁凌坐在一邊,看著狄初沉默,自己也沒說話。什么勸解都說不出口,一個人無法拯救另一個人。救贖這種事理應(yīng)不會存在。人只能自己看清自己,然后從泥淖里爬起來。洗凈身上的鉛華,再一步步堅實地走下去。這個過程中,任何人都無法插手。只有陪伴。那時候,狄初還不知道,自己在內(nèi)心經(jīng)歷一場角逐時,同樣有個人,在他身邊默默地許下了承諾。即使,那個人自己都不知道。第16章祁遲的美夢做得比較幻滅,早上出門上學(xué)前,被狄初再三警告。“一,不準靠近一米以內(nèi);二,不準有超出友誼的交流;三,按時上下學(xué)不準遲到。要是我在路上碰到你倆,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你晚上小心點。”祁遲聽得牙疼,這威脅和他哥以前一模一樣。簡直是狼狽為jian。最后一條沒問題,前兩條就有點要命了。狄初管你怎么想,反正給自己meimei找個保鏢還得清心寡欲,不得對溫如水起心思。第二周開學(xué)的時候,狄初迎來了他在這個學(xué)校的第一次測驗。來得很突然,相當懵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