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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們放假?—放三天,滅絕師太把全年級都給禍害了。當(dāng)全中國還沉浸在祖國母親生日的喜悅中時,我們已經(jīng)開始被迫為祖國的未來添磚加瓦了。要不要我來看你?—不用。沒必要。—什么叫沒必要?我都倆月沒看到你了。—再長點,兩年你不看到我都行,免得膈應(yīng)我。—cao!初!你他媽不夠意思!—是啊,你第一天認(rèn)識我啊。—成成成,你說什么是什么,撲街!狄初放下手機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祁凌一直盯著他:“想打架?盯得這么深情?!?/br>“你給誰發(fā)消息呢,發(fā)得春光滿面的?!逼盍铔]抑制住話里的酸,酸得牙疼精神爽。“徐陸。”狄初說。本來狄初想問祁凌國慶有什么打算,想了想沒問出口。兩人再怎么也沒熟到這個份上,而且按正常劇情發(fā)展,祁凌放假都會泡在地下廣場。畢竟樂隊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今天有沒有安排?”祁凌把碗筷收拾好放回廚房。“不洗?”狄初問。“留給祁遲?!?/br>祁凌一臉理直氣壯,此時坐在教室上課的祁遲狠狠打了個顫。“又他媽有人在想我?!逼钸t側(cè)頭跟羅智低聲說。羅智把手上的零食放在豎起的書后面:“說句安慰你的話——溫如水在想你?!?/br>“靠?!逼钸t笑著在桌下踹了他一腳,繼續(xù)認(rèn)真聽課了。狄初起身把手機放進(jìn)兜里:“那走吧?!?/br>“去哪兒?”祁凌懵逼。狄初回頭一笑,如光束打進(jìn)澄澈的水底。“不是說去心理咨詢?”祁凌找的心理咨詢師是個熟人,講得挺靠譜的。狄初不知到底怎樣的靠譜法,不過當(dāng)他站在紋身一條街上的時候,狄初很想把祁凌開個瓢,看看這傻逼腦子里的“靠譜”是怎么寫的。祁凌明顯比狄初淡定,一邊往前走,一邊強詞奪理:“很正常,有個性的心理咨詢師都這樣。懂這叫啥不?大隱隱于市!”“接著編?!钡页鯚┰甑貜陌锩鰺煛?/br>“算了,懶得編下去了。”祁凌在僅有的文學(xué)涵養(yǎng)里挑了個五六不著調(diào)的“大隱隱于市”,便再也刨不出啥新詞兒了。狄初順手把頭發(fā)扎起:“我怎么就那么想殺人呢?!?/br>狄初不知道一個心理咨詢師需要什么個性,也不知道什么樣牛逼的咨詢室會混在一排宛如進(jìn)了黑社幫的紋身街里,不過等祁凌把他帶到一扇禁閉的白門前時,狄初隱隱覺得自己先前的感覺都偏了。好像是有點那么回事。純白的大門上刻著一個燙金大字——禪。“祁凌,你信佛嗎?”狄初說。“啊?!逼盍璧鹬鵁?,“不信啊?!?/br>“不信你他媽把我往廟里帶,和諧社會你還要不要了,找抽是吧?”“等你進(jìn)去再抽我也不遲?!?/br>祁凌挑眉,志在必得般推開白門。狄初跟在后面,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純白一片。這里沒有一絲陰影,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直線,都輪廓分明。暴露在純白的世界里。無處遁形。祁凌在玄關(guān)處按鈴,叫了聲:“四姐!”狄初忍不住好奇這位被祁凌老老實實叫四姐的女咨詢師是誰,祁凌這二五缺叫得還挺正經(jīng)。“小凌是吧?直接進(jìn)來!”聲音似乎是從會客廳那邊傳來的。祁凌帶著狄初往里走,過了一扇屏風(fēng),裝潢又變得大不相同。主色調(diào)依然為白色,墻上掛了很多風(fēng)景照,在走廊里做了個攝影墻。每張照片下寫著拍攝地點、時間,還有像故事一樣的小日記。這些照片的主人挺細(xì)心,狄初莫名對這位素未蒙面的咨詢師有了幾分好感。在往里走,除了幾張木制椅子和一張會客的長沙發(fā),便什么都沒了。很簡單。“就這樣?”狄初忍不住驚訝地問。“不然還怎樣?”女聲從后面?zhèn)鱽怼?/br>狄初回頭,被稱為“四姐”的人站在他倆身后,端著兩杯水。氣質(zhì)偏冷,星眸皓齒,漂亮地挺出塵。長發(fā)在腦后扎了個利落的馬尾,穿著亞麻長裙,干練而隨意。“四姐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祁凌上前接過水杯,大大咧咧往沙發(fā)上一坐,跟自己家似的。“隨便坐吧。”四姐招呼狄初,自己走到會客廳,相當(dāng)隨意地坐在地上。狄初一人站著,瞬間有些迷茫。咨詢師隨便地坐在地上,祁凌跟大爺似的橫在沙發(fā)上,這氣氛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經(jīng)咨詢室。我他媽來這兒是為了啥。狄初差點忘了跑來咨詢的初衷在哪里。“最多呆一個月,后面行程安排得很緊?!彼慕愫笱?,雙手撐著潔凈的大理石地板。半響,狄初客隨主便地坐在了地板上。四姐耐人尋味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個很懂禮貌的小伙子。“是你來咨詢?”四姐問,隨即伸出右手,“陳安,叫我四姐就行。不專業(yè)心理咨詢師,有什么你可以跟我說說?!?/br>狄初一哂,差點沒站起來先把祁凌從窗口扔出去。什么鬼!“狄初,想咨詢一下脫敏治療?!钡页鯌{著前十七年積攢下來的良好教養(yǎng),回握陳安的手。“脫敏治療?”陳安沒弄明白,“小凌你不把人帶醫(yī)院,往我這兒送什么?”狄初就沖這句話,突然對陳安有了那么點信心,畢竟說的大實話。祁凌手里捏著煙,沒敢點,盯著墻上的禁煙標(biāo)志出神:“他就暈血,心理引起的。先帶給你看看,你要最后還讓我送醫(yī)院,說明這事兒挺大的。”陳安一聽,心里估摸著這事兒的因果可能沒那么簡單。“行,那你先出去。我和他聊聊?!标惏渤盍杼掳停疽馑s緊挪窩。祁凌:“你以前也沒趕我出去啊?!?/br>“再坐會兒?你手里那根煙指不定成啥樣?!?/br>祁凌低頭看著手中被捏扁的煙,樂著出去了。祁凌一走,狄初莫名有些緊張。換了個坐姿,狄初低頭發(fā)現(xiàn)陳安還紋了花臂。陳安感到狄初的視線,當(dāng)下抬抬手臂,問:“介意?”“噢,不介意?!钡页鯎u頭,“只是沒想到而已。”花臂和陳安出塵高冷的氣質(zhì)不太相符。陳安笑了笑:“我認(rèn)為花臂不會代表我所有。”狄初一愣,若說剛才陳安讓他有了基本的信任,那現(xiàn)在陳安說花臂不代表她所有,是直戳了狄初的心窩子。人的身上有很多特質(zhì),就像狄初自己一樣,外面的刁橫并不代表所有。遠(yuǎn)不能用一點去判斷一面。狄初沉默良久,說:“我的暈血是后天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