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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告訴你他父母的事,問他為什么在做咨詢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往屏風(fēng)后看,尋找你的影子,問他為什么會說你好看又有趣。陳安沒有把這些說破,年輕人的事得讓他們自己去經(jīng)歷。看這情況,那一天也快了。祁凌和狄初走出白門的時候,忽然看到掛在門邊的照片。“這是?”狄初忍不住指了指。照片上陳安旁邊的女生一頭短發(fā),笑得肆意瀟灑。“噢,這個啊。”祁凌打開門,“四姐的女朋友?!?/br>“女朋友?”“是啊。”兩人打算走回去,一下午的時光就在咨詢室內(nèi)悄悄地磨過去了。就像這人生一樣,太多太多的時間總是稍不注意,便流過去了。狄初一直在思索陳安最后問的那個問題——祁凌是不是好看又有趣。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似要沖破牢籠,在他體內(nèi)激蕩已久。可他現(xiàn)在還沉溺于捕捉不到一絲光源的深海,恐懼與迷茫如鯨魚一樣靜靜地蟄伏著。他自很多年前開始,便在這里呆著,呆了太久,不知如何沖破自己上方千百米的水障。而現(xiàn)在,那根帶他出去的蛛絲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地驚天動地,又似乎悄無聲息。“明天就要比賽了?!钡页鹾鋈徽f。“是啊,屬于我們的專場終于到了?!?/br>祁凌在盛夏殘陽的余暉里側(cè)頭一笑?;⒀拦詮垼獗迫?。街邊亮起盞盞路燈,像深海里的明珠一直延伸到天之盡頭。狄初定定地看著祁凌,想到——當(dāng)覺得一個人好看又有趣的時候,是不是大事不妙了。作者有話要說:啊~~~我們初初開始頓悟啦??!開始反思啦!!開始——那是不是戀愛的日子快來了!?。?/br>第25章預(yù)賽是在早上舉行,原本狄初以為不會有多少觀眾,畢竟小規(guī)格比賽又是青少年組,能有多大看頭。沒想到四人到達縣體育館門口時,著實被眼前的橫幅和花籃嚇到了。橫幅從外面一直拉到游泳館,花籃跟不要錢似的擦肩接踵。“知道的明白是比賽,不知道的以為哪位烈士就義了。”狄初往里走,想起以前在市里比賽也沒這么大的陣仗。池子喬笑笑:“這次縣領(lǐng)導(dǎo)要來看,說是挺重視的,面子工程怎么都得擺好?!?/br>狄初聳肩,沒毛病。“一會兒得提前四十分鐘到場,在泳池集合十分鐘后點名,然后檢錄。”池子喬在更衣室換好泳褲,“我和白軍打算現(xiàn)在就去泳池那邊,你們呢?”狄初和祁凌對視一眼,不去泳池,留在更衣室玩內(nèi)褲嗎。狄初幾人走進室內(nèi)泳館,抬眼便從烏泱泱的群眾里掃到了缺心眼,及缺心眼帶的大猩猩觀光團——舉著莫名其妙的橫幅加莫名其妙的相機加莫名其妙的喇叭。缺心眼沒心眼,但不代表沒眼睛。狄初和祁凌剛進去,缺心眼堪比“探測儀”的雙眼直接將他倆鎖定,手指對著他倆,喇叭舉到嘴邊。狄初頭皮一麻,福至心靈般知道了缺心眼想干啥事兒:“我靠,他媽還不如在更衣室玩內(nèi)褲!”“玩啥?”祁凌跟在后面,差點被狄初撞到。然而憑缺心眼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什么話到嘴邊都得發(fā)表:“狄初!祁凌!身材不錯嘿!”高分貝喇叭一鳴驚人,震驚了整個室內(nèi)館,經(jīng)久不息的回音在封閉的上空蕩漾。群眾順著聲源找到缺心眼,再順著缺心眼的手指找到話題主人公。鼓掌聲和叫好聲還夾雜著口哨聲,差點讓狄初和祁凌產(chǎn)生自己馬上要走鋼絲鉆火圈的幻覺。“幸好缺心眼帶來的學(xué)生不多,”狄初說,“不然老子很可能先把他們拖下來溺了,能不能安安靜靜看比賽。”“看比賽能安靜么,又他媽不是聽音樂會?!逼盍桦m然對缺心眼的行為表示無奈,但沒狄初那么大的反應(yīng),“上半年那幾場足球比賽,更傻逼?!?/br>“嗯?”“決賽那天幾乎半城人民都出動了,不知怎的憑空冒出一堆懂球人士。后來某個球有爭議,球員和教練都沒說啥,雙方觀眾倒是先干起架了?!?/br>“然后呢?”“然后觀眾和觀眾打,球員跟球員打,教練和教練打。打暢快了,誰管你比賽結(jié)果如何?!?/br>狄初嘴角抽抽:“真他媽瘋狗一樣狂暴?!?/br>幾人坐在休息區(qū),等待點名和檢錄人員。池子喬很難得沒啥好臉色,表情同狄初差不多,跟個死魚沒兩樣。白軍抄手坐在一邊,祁凌手肘放在膝蓋上像在暗自搓火。四人身邊無人敢進,生怕這幾爺子不是來比賽,是來干群架的。狄初側(cè)頭問池子喬:“不舒服?”池子喬沒說話,抬手指指看臺。狄初才發(fā)現(xiàn)缺心眼旁邊還有一群人,似乎也是老師帶學(xué)生來的。“你們班主任?”狄初皺眉。“是啊?!背刈訂虛沃掳?,“免費觀影不看白不看是不是?!?/br>“cao?!钡页跤悬c郁悶,“這課不上了是吧?!?/br>祁凌自己做了會兒熱身運動:“你們沒發(fā)覺七班和一班湊一塊兒,今天特和諧嗎?”池子喬往看臺上瞅了瞅:“真是難為他們坐一起都沒先干一架?!?/br>“干架?”狄初迷茫。“一班和七班的淵源得從前幾屆開始說起,又臭又長。”祁凌說,“咱們四人現(xiàn)在在年級上有個稱號,特光榮特二五缺。”“哈?”“和平大使?!?/br>……能不和平么,喲嘿,兩個班的大佬湊隊比賽了!七班和一班握手言和嘿!“什么事兒啊?!钡页跞嗳嗝夹?。檢錄工作完成后,熬過相當(dāng)無聊的領(lǐng)導(dǎo)講話、宣布比賽規(guī)則和流程。再熬過檢錄宣讀比賽組別的選手名單和比賽項目。隨著選讀“比賽開始”四個字,喧囂的群眾沸騰起來了。預(yù)賽狄初他們并沒同董河的隊伍分在一起,根據(jù)當(dāng)初報名的成績進行分組。為了確保比賽有看頭,吸引人眼球,將幾支強隊在預(yù)賽時分到了不同的組。四人在一片歡呼聲和助威中走向泳池,狄初抽空看了幾眼身邊的其他隊伍。不得不感嘆小比賽確實小得有它的道理,身邊不是白斬雞就是隨風(fēng)倒。看么看都不像能比一比的隊。池子喬和白軍顯然有同樣的想法,預(yù)賽對于他們來說,僅僅是熱身。只有在決賽碰上董河和賀裕的隊伍,才值得拿在嘴邊說一說。“今天隨性游吧,”池子喬說,“反正第一是沒跑的?!?/br>狄初很少見池子喬說出這樣“老子拽得很隨意”的話,從祁凌身后側(cè)出半個頭對池子喬笑笑:“將和平進行到底?!?/br>比賽開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