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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斯理地站在吧臺邊磨咖啡。“不過這樣做生意……”狄初想說,這樣漫不經(jīng)心地做生意合適嗎。店長笑笑:“這人生呢,本就走得挺快。這社會也如此,太浮躁。每天從店門口風馳電掣地奔波生活的人太多了。其實,快著快著,你最后會覺得,還是慢一點好?!?/br>“錢這個東西,掙得多就多用,掙得少就少用?!?/br>狄初聽了像是懂了點什么,這樣的生活態(tài)度也挺好。祁凌最后選了幾支香檳玫瑰,狄初拿起來仔細一看,便明白祁凌這么精挑細選的原因。每一支都精致,每一支都鮮活。拿回家存活的時間應(yīng)該挺長。“這次怎么包?”店長把咖啡做好,端給他倆。祁凌喝了口咖啡:“還是這么好喝,最近店里有什么新包裝沒?”“有,報紙牛皮,還有新到的手揉紙,你看要哪種?”“報紙牛皮吧,其他的你看著來就行?!?/br>“成。”店長說,“送誰?”祁凌就著拿杯子的手指向狄初:“他?!?/br>“?。俊钡页跻汇?。店長失笑:“也是,是你干得出來的事兒。”祁凌還頗為得意地抬抬下巴:“前幾個月讓你幫我抄送馮唐翻譯的那首詩的花,也是送他的?!?/br>“啊,”店長恍然大悟,“我就說你怎么?!?/br>店長轉(zhuǎn)頭看看狄初:“確實值得,祝賀你倆了?!?/br>狄初裝作淡定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口味香醇。祁凌卻明明白白地看清了狄初薄紅的耳朵。兩人拿著花從花店出來的時候,狄初除了那么點感動,剩下的無一不是想罵街。狄初最后挨不住大街上洶涌的視線,兇神惡煞地把花束塞到祁凌手里:“你,自己拿著?!?/br>祁凌倒是抱得理所當然:“成,反正得拿一晚上。”“cao,”狄初想著就牙疼,這他媽蠢得無Fuck說?!澳懿荒苷|c兒?!?/br>“哎?怎么的就不正常了,初,你害羞干什么?”狄初閉閉眼,無奈:“要玩趕緊,你他媽要準備就跟我站這兒嘮一晚上,老子不陪你?!?/br>“走吧,先帶你去吃東西?!?/br>祁凌一手抱著花,一手牽著狄初。“吃什么?”“我喜歡吃的?!?/br>兩人明目張膽地在街上手牽手,一開始還有人盯著回頭看,漸漸的也沒誰在意了。其實公眾視角也都這樣,藏著掖著反而讓人好奇心更甚,覺得這背后定有什么驚天大秘密。而坦蕩蕩地曬在陽光下,最多開始議論一陣子,很快熱度也就消去了。狄初到現(xiàn)在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今天祁凌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原本計劃就是錄視頻,然后參觀婚禮,再送個東西。從教堂出來后,掌握在自己手上的節(jié)奏,莫名被祁凌一句“玩通宵”給反客為主。祁凌沒帶狄初去什么情調(diào)餐廳,相反把狄初帶去了一家燒烤店。兩人拿著花走進去的時候,狄初感覺其他人有一種“嘿,來了兩個帶花吃燒烤的白癡”的感覺。也許別人沒那感覺,可能都是狄初腦補的。但狄初也說不清這種怪異感在哪兒,可能是前十七年都沒人這樣正大光明地送他鮮花,沒人說要帶他去吃自己喜歡的食物。一切都很新鮮,所以狄初無所適從。這還是頭一回兩人街邊擼串,十一月的天氣已有些寒冷,出來吃燒烤的人不多。祁凌一邊喝著維E奶,一邊拿著菜單點串兒:“我跟你講,他家排骨郡肝rou串賊他媽好吃?!?/br>“好吃你多吃點。”狄初看祁凌喝奶的樣子怎么都覺得畫風清奇。“吃的是比較多,上次我和祁遲兩個人吃了將近一百多的rou,純rou。”“cao,這他媽都沒吃吐?”“吃吐了啊,”祁凌嘴角抿著吸管說,“吃吐了還想吃,你該知道有多好吃了吧?”狄初聽得一陣犯惡心:“你他媽別說了,好端端的食欲整沒了?!?/br>祁凌狠吸一口維E奶,瓶內(nèi)嘩地下去一大截兒。“我實話實說?!?/br>“哎?!钡页跽f,“我謝謝您吶?!?/br>燒烤上桌,狄初拿過一串排骨咬了口,不得不承認確實味兒不錯。rou很新鮮,味道偏辣,不麻,夠勁兒。兩人吃上烤串就沒話了,你一串我一串,在隔壁桌眼里不亞于搶。搶著搶著可能會打架。擼串這回事兒,是要上癮的。特別是在夏季傍晚,一盤烤串兒外加一大杯冰啤酒,辛辣的食物混著沁人心脾的酒液,從食道一路廝殺到胃里,那簡直了。在這樣的深秋也有另一番風趣,喝著溫熱的維E奶,大口大口吃rou,滿滿的飽腹感不由自主地撩撥起人心里的幸福感。兩人把最后一根簽放下時,一同呼出一口氣,舒服!“還不錯吧?!逼盍枭扉_雙腿,攤在椅子上。狄初拿紙擦擦嘴:“是挺不錯的?!?/br>“吃飽沒?沒吃飽繼續(xù)。”“夠了夠了,再吃他媽的真吐了?!?/br>祁凌結(jié)完賬回來,一把撈上花,對狄初說:“吃飽就上路,夜生活開始了?!?/br>狄初本著吃完夜宵心情好的原則,跟在祁凌身后走出去。“先回家把電瓶車騎出來?!逼盍杼终辛塑?。“不是,你這是在折騰什么?”狄初更看不懂了,磨蹭到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祁凌要做什么。這種迷茫給狄初的感覺很不好。“你跟著我就行了。”祁凌神秘地說。這一來二去浪費了不少時間,兩人騎上粉色小電瓶再從小區(qū)里出來的時候,將近晚上十二點。祁凌騎車,狄初坐在后邊抱住他的腰。下巴放在祁凌肩膀上,看了眼車頭顯示盤:“不會又像上次那樣騎著沒電吧。”“滿的?!?/br>“再那樣我抽你。”“哎,”祁凌有意晃了下車頭,“上次那情況是誰先搞出來的,誰跟個傻逼似的獨自把車騎走,還他媽迷路了。”狄初笑著在祁凌腰上抓了一把:“你他媽再說一次。”祁凌從后視鏡上瞥了他一眼:“不說了,我寶貝兒說的都對?!?/br>深秋的街道上行人本就不多,到了晚上十二點左右,店鋪早就關(guān)門了。祁凌騎車帶著狄初在大街上行進,寒意瘆人的秋風呼呼地往身上拍。狄初坐在后面還好,祁凌掌著龍頭的雙手變得有些冰冷。狄初從后面緊緊抱住祁凌:“還要多久?”“馬上到了,”祁凌感覺到狄初的動作,“沒事,我不冷?!?/br>狄初在他耳邊蹭了蹭:“我就想抱你。”祁凌輕笑一聲,聲音順著骨骼、血液,從胸腔一路傳到背心,然后順著脊骨向上滑動,滑到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