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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也是我親的啊?!备叽蝴愓f得很自然,真心實意一聽便知。狄初那顆尷尬又帶著幾分羞澀的心被移到一片溫水之中,立刻踏實了幾分,不如說回到了地面。他看著高春麗,眼睛彎成月牙:“阿姨,凌哥挺好的?!?/br>“聽聽!”祁凌馬上轉(zhuǎn)換吹捧對象,展開手臂越過高春麗,傾身抱住狄初,“哎,我心肝兒真好。”饒是狄初再怎么裝淡定,也無法在長輩面前如此沒下限,只得推開智商永不上線,還頗為自豪的祁凌:“我去準備午飯?!?/br>“出去吃唄?!逼盍枵f。狄初站起來,一邊扎頭發(fā)一邊進廚房:“好不容易阿姨叔叔來一次,就在家吃?!?/br>祁凌不舍的目光追著進了廚房,看不到人影了又回過來,高春麗笑著揶揄他:“喲,舍不得呢?!?/br>“是啊,可寶貝了?!逼盍璐筘葚萃嘲l(fā)上一躺,臥室里傳來祁遲的哀嚎。聽這聲音的悲傷程度,離死了爹媽也差不多了。祁凌順手拿了個抱枕抱在懷里:“媽,你進去勸勸我爸放過祁遲,這事兒賴我,他昨晚請示我的時候我沒拒絕,我管得太松了。”高春麗打開電視,笑了笑:“還是心疼你弟啊?!?/br>“能不心疼么,就這么一個弟弟?!逼盍杵财沧?。“就這么一個弟弟你還陰他,”高春麗瞥了他一眼,“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那點小把戲。”“背鍋嘛,他背我背都一樣?!?/br>“要去你自己去,誰的禍害誰解決。”高春麗坐著沒動。祁凌看這架勢,高春麗多寶貝祁遲?對小兒子那是母愛泛濫。老媽都能袖手旁觀,祁遲估計也沒啥事,頂多扣點零花錢。祁凌安心了,跟著看了會兒電視。忽然道:“媽,今年提前回來,是有什么事兒?”高春麗不以為然地問:“能有什么事?!?/br>“別反問,你們能蒙我弟,別想蒙我?!逼盍璨怀赃@套,手指在抱枕上來回畫圈,“越近年關(guān),我爸管轄片區(qū)里的事兒越多,哪年不是壓住三十才回來。有幾年還忙得回不來。各區(qū)之間互相請客做東,商量來年總結(jié)今年的流程能排到初八之后,你們哪次是缺席了的。媽,別糊弄我,成年了?!?/br>“哎——我都忘了,兒子你成年禮我們還沒送!”高春麗自帶濾鏡,直接忽視祁凌的話,“想要什么,車,房,還是機票?要不然來個全套,剛好年后還有段時間才上學(xué),你帶著初初,祁遲和那個溫家小meimei一起出去玩怎么樣?”祁凌皺了眉,把抱枕放到回原位:“高春麗,別跟我轉(zhuǎn)移話題?!?/br>“反了你了,還敢叫你媽名字了?!备叽蝴愓f。實際上,每回氣氛嚴肅起來,祁凌就會叫祁正雄和高春麗的大名。這個幾乎是約定俗成,祁家爸媽給足了兒子們平等的話語權(quán),從未阻止。“媽,”祁凌嘆口氣,“你不交代,我就只能自己猜?!?/br>高春麗不忍心兒子一臉愁苦,換下敷衍的面孔,伸手揉開了祁凌的眉頭:“今年是有點岔子,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爸他還沒詳細跟我說過,你有什么問題,等會兒吃了飯去問他?!?/br>“你們這次住幾天?”“不住,今晚就走。”祁凌一怔,如此匆忙的新年也是頭一遭。半響,他慢慢開口:“怎么這么趕?”高春麗說:“我們怕后面安排的日程太滿,擠不出時間跟你們過年。今年又非比尋常,好歹是初初加入我們家的第一年。”最后這句祁凌聽得無比受用,接著一副傲嬌臉:“人家答應(yīng)了嗎,你們就急著認兒子?!?/br>高春麗說:“那我們不認行不行?”祁凌嚷嚷:“肯定不行!”中午在家吃飯,祁正雄和高春麗直夸狄初手藝好。狄初笑著謙讓幾句,祁凌驕傲地仿佛這一桌子菜都是他做的。祁遲果然沒啥事兒,就是被克扣了零花錢,一中午都在生悶氣。祁凌明知自己坑了一把親弟弟,還不知悔改,說起溫姑娘,立刻惹來祁遲殺人的視線。祁正雄坐在高春麗旁邊,沒有半點家主之風(fēng),忙著給高春麗夾菜,狗腿得像個剛談戀的毛頭小子。高春麗說:“小初,要不今晚出去訂一桌,把你meimei也叫來?”狄初有些犯難,祁遲敲敲桌子:“叫什么叫,媽,人家好歹是個姑娘!我和她現(xiàn)在只是朋友,叫來算個什么事兒啊!”“朋友怎么就不能見見家長了?”高春麗越說越想與溫如水見面,聽說也是個頂漂亮的姑娘。“跟你說了只是朋友!”祁遲倒是半點都不退讓,把自家女神保護得滴水不漏,“我們現(xiàn)在才初中,以后高中畢業(yè)了,等我把人追到手再帶回來行不行?”高春麗明顯很意外:“啊,還沒追到手?。俊?/br>祁遲被說中心事,臉色一紅:“現(xiàn)在……現(xiàn)在在一起不就早戀么……”高春麗還想發(fā)難,狄初趕緊接過話茬:“阿姨,還是以后再說吧,我meimei挺容易害羞的?!?/br>見狄初也封了口,高春麗不好再繼續(xù),頗為失望地喝了口湯:“下次,等高中畢業(yè)。遲遲把人追到手了,立馬帶回來,聽到?jīng)]?”“嗯嗯嗯!”祁遲說,“怎么就比我還著急?!?/br>祁正雄站在高春麗這邊:“別說你媽,我也挺想見見那姑娘。”“見見見,高中畢業(yè)就讓你們見!”祁正雄與高春麗待的時間相當(dāng)短暫,說是晚上再走,實際下午就得出發(fā)。吃飯期間,祁正雄的手機響個不停,祁凌能明顯感覺到祁正雄每次接完電話回來,眼里的陰翳更深一層。高春麗在餐桌下安慰式地怕拍祁正雄的腿,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祁遲對父母的互動不甚在意,滿腦子明年零花錢打五折的沉痛。吃完飯,高春麗指揮祁遲去洗碗,狄初給他們榨果汁,三人在廚房里聊天嬉鬧。祁凌和祁正雄對視一眼,一前一后地走進臥室。祁凌走在后邊,很自覺地鎖上門。“爸,”祁凌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猶豫,“這次是有什么事?”祁正雄揉揉太陽xue,平日犀利的眼神變得有些倦怠:“不是什么大事,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上邊要改屆換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波及下來了?!?/br>祁凌推過單人沙發(fā)給祁正雄:“您這幾年不是沒什么動作嗎,既然要洗手,換誰跟你們有關(guān)系?”“也不叫沒關(guān)系,”祁正雄坐下,祁凌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知不知道有個詞叫‘挖墳’。”“誰敢挖您?”“不是不敢,”祁正雄說,“看是誰。”“爸……”祁凌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您……不會有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