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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白扔下他的小男孩,連續(xù)幾天沒回這棟別墅來。卓然將一支試管的溶液倒到燒杯里,點燃了酒精燈。藍(lán)色的火焰“!”地爆出來。卓然將實驗結(jié)果完整地紀(jì)錄下來。去洗化學(xué)用具。洗完了,卓然呆呆的,繞著小房間的墻根走了一圈,然後又走了一圈,他想找找還能做什麼。他突然用指尖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額頭,然後又馬上放下。還是感覺這里在發(fā)燙,被男人用嘴唇壓住的地方,很燙。或許他是發(fā)燒了,他這樣想,又給自己量了一遍體溫。26.5,偏低。卓然倒回床上,把臉埋在枕頭里。真是夠莫名其妙的。容錦白當(dāng)時在哭什麼。叫誰別走。傷心成這樣。都是為了什麼。他推開房門,去隔壁找到管家。管家恭謹(jǐn)?shù)模骸靶∩贍斎ツ睦?,哪是我能過問的?!?/br>“他幾天沒有治療了?!?/br>“小少爺修行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br>“修行?”“小少爺受傷醒來後,曾經(jīng)每天會在禪室里待兩到三個小時。”“這是什麼修行?”“在絕對安靜的空間里,對集中耳力很有好處,小少爺?shù)臉尫ㄒ彩窃诖酥岣昧恕!?/br>“是為了提高槍法?”“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小少爺?shù)臉尫ǜ昧艘彩鞘聦崱!惫芗业?,“小少爺新添的每處房產(chǎn)都有一個這樣的禪室,不過小少爺很少特意去專門的地方修行?!?/br>“這里也有?”卓然來了興趣,“能看看麼?”“當(dāng)然可以,事實上,我早就想讓您來看看了。”管家道,“禪室是小少爺?shù)恼f法,不過說實在的,我可不覺得它是禪室?!?/br>卓然不解地看向管家,管家一邊插鑰匙,一邊故作神秘:“您看了就知道了?!?/br>小小的房門被打開,卓然站在門口,往里面看了看:“好黑。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麼?”“里面什麼都沒有,窗戶也沒有。”管家拿出個手電筒,“連日光燈都沒有,這太恐怖了,我覺得?!?/br>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很奇怪這是怎麼做到的,摸了摸墻紙,原來還貼了層吸光膜。“小少爺剛剛醒來的時候,每天都要進(jìn)來待兩到三個小時。”管家又重復(fù)了一遍,“不是科學(xué)研究說,一個人在絕對黑暗和絕對安靜的情況下,會很容易崩潰嗎?小少爺眼睛看不見,那就算了,可是待在這種屋里,肯定特別安靜吧?!?/br>“說實話,我覺得小少爺受傷以後整個人變化有點大。我看得出來?!惫芗彝α送π馗?,“我可是從小就在容家了,我看著小少爺長大的?!?/br>“所以醫(yī)生你說,小少爺是精神不正常導(dǎo)致的看不見,”管家道,“我是非常相信您的?!?/br>卓然愣了愣,苦笑了下:“不要太相信我啊?!?/br>他好像把你們的小少爺搞得更加糟糕了。卓然試著在小房間里待了一會,睜開眼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卓然倒是知道黑鴉里的阻擊手會做這樣的訓(xùn)練,在完全安靜的小屋里只盯著某一點,集中注意力。最好的狙擊手能一直堅持四個多小時。警察刑訊嫌疑犯的時候,也喜歡把犯人丟進(jìn)安靜的小房間里,等著犯人自己崩潰。在絕對安靜或者黑暗的環(huán)境里,人的心理會極度不穩(wěn)定,會不由自主回憶以往經(jīng)歷過的可怕事情。然後恐慌,進(jìn)而崩潰。但也好像都比不上容錦白的這個徹底。到底想修行什麼?卓然已經(jīng)覺得自己無法再用這些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了,他覺得從皮膚表面開始泛寒意,黑暗里感覺隨時都有什麼會撲出來,而他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他開始感到害怕了,開始出汗,一些畫面自動跳出來。卓然閉緊了眼,跌跌撞撞地找到門,拉開跑了出去。相比於屋內(nèi)過於刺眼的光線一下進(jìn)入眼睛,眼睛差點流出淚來,卓然眨了眨眼,管家已經(jīng)按下了計時器:“34分23秒。醫(yī)生,您也很了不起了,第一次能堅持這麼久。”他明明覺得應(yīng)該過了好幾個小時,可能到第二天了都說不定,沒想到才半個小時。卓然現(xiàn)在很想找到那個男人,問他為什麼。☆、九卓然在一家高級會所里找到了容錦白,容錦白喝得醉醺醺的,吻著懷里的小男孩,還有兩個在他一左一右。卓然斂下燃起怒意的眼睛,上去拉開容錦白懷里的男孩,容錦白一下有些木呆呆的,像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手臂還維持著圈著人的姿勢。卓然深吸了口氣,朝三個人低吼道:“滾?!?/br>小男孩們猶猶豫豫地退出去,卓然盯著容錦白,容錦白嘴唇還泛著水漬。卓然伸手按上容錦白的唇,然後狠狠搓弄按壓,把水意都蹭干凈,他心里憤怒和嫉妒,卻毫無辦法,連質(zhì)問的資格也沒有,除了徒勞地想把這個男人四處留情的痕跡全部擦干凈,一點別的辦法也沒有。他發(fā)狠地搓著男人的嘴唇,容錦白也竟然毫無反抗,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卓然的方向,好像看見了他一樣。卓然搓著搓著,突然覺得指尖一陣濕意,容錦白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卓然的指尖,然後卷起來,含進(jìn)了嘴里。卓然指尖一顫,想收回來,卻連腰都被摟住,視線一轉(zhuǎn),自己倒在了沙發(fā)上,容錦白撐著兩邊壓住他。容錦白放過了他的手指,嘴唇逡巡著找到了他的,然後含上去,用力吮吸。卓然瞪大了眼,他知道自己該掙扎,男人現(xiàn)在醉成一團(tuán),不一定制得住他??墒撬词謪s環(huán)上了容錦白的脖頸,打開唇關(guān),主動伸出舌頭去纏住對方。他很想念容錦白,思念在三年里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強(qiáng)烈。他其實想過很多次,重逢的話,他要怎麼解釋,他在監(jiān)獄認(rèn)識了黑鴉的羅森,容錦白在云南遇險的時候,羅森邀請他加入黑鴉,并且承諾他可以逃出監(jiān)獄。他對這個交易不怎麼感興趣,他本來就是來自首,想贖罪的。越獄跑出去,那還有什麼意義。但是羅森告訴他,容錦白大概快要死了。“你不知道嘛?他去了云南,陷入軍政混戰(zhàn)里,他們開了火,容錦白現(xiàn)在生死都很難說。”羅森笑道,“通訊已經(jīng)斷了,他大概已經(jīng)死了也有可能?!?/br>黑鴉臨時接到訂單,半個月前已經(jīng)到了云南,幫助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