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過兩秒，祁知然的手又暗搓搓地往下伸。季無常側(cè)過身，把他整個圈在自己懷里，禁錮住不能動彈：“睡了?！?/br>
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晚安?！?/br>
黑暗中的祁知然眼睛睜得大大的，滿心滿口溢出的歡喜，咬了口他下巴：“嗯，晚安?！?/br>
祁知然太愛咬人了，要改掉，明天和他說。季無常計劃著。而祁知然沉浸在名為季無常的海里不可自拔，越陷越深。

感受到身邊人綿長的呼吸聲，季無常才開始和系統(tǒng)說話：系統(tǒng)，進度多少了？

〖百分之九十五?！?/br>
時間不多了，一時溫情也只能是一時的，可走之前，季無常還是想對祁知然好一點，至少在他走之后，不被別人的一點點好意誘走。

只有讓他感受過什么是被人全心全意的寵著，以后才能受不了任何一個人帶有雜念的寵愛。如果以后還能有一個人像季無常對祁知然那么好，季無常也甘愿讓他們在一起。

懷中的腦袋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愿離開一點點，季無常一直看著他頭頂那個小小的，看起來溫順的發(fā)旋，心底補充了一句：缺愛的小鬼。隨后又幫他調(diào)整了姿勢，能睡得更舒服一些。祁知然睡在他懷里，顯得親昵又依賴。

翌日清晨，祁知然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jīng)空了，只剩他一個人睡在床上。他迷迷糊糊地起床，季無常正穿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他從背后看過去，季無常的肩膀?qū)掗煟臣雇χ?，隱藏在休閑褲下的腿又直又長，渾身上下都是閃光點。

“今天不去上班嗎？”祁知然走近，臉懶洋洋地貼在他背后。

季無常手上動作沒停：“今天放假?！?/br>
“醫(yī)生原來有假期啊?！?/br>
“嗯?！彼p描淡寫應了聲。

“對了，我忘記一件事?！奔緹o常轉(zhuǎn)過身，扶好祁知然。

“什么事，很重要嗎？”

季無常沒說話，給了他一個輕如蟬翼的吻貼在額頭上：“早安。”

祁知然愣住了，半秒之后就笑開了：“季無常，我真喜歡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喜歡很多。”

季無常不予置否，把他推出廚房：“出去等著吃早餐吧?！?/br>
祁知然還是賴著不肯走：“不，我要陪你一起做飯。”

“乖。”季無常摸摸他頭頂。

祁知然臉一紅，但還是逞強道：“我看起來很沒用嗎？”

“不，”季無常，“我更希望你只會吃，這樣以后就只能我來養(yǎng)著你，你一刻也離不開我?！?/br>
祁知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百戰(zhàn)不殆，卻被季無常的一句話撩的心潮涌動。

“你當我是小孩嗎？”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還是出了廚房，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椅子上等著吃早餐。

季無?；貜N房接著做早餐，祁知然不時側(cè)過身來偷看兩眼，怕被發(fā)現(xiàn)又會迅速地收回去。季無常莞爾，太顯眼了，但連帶著做飯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第11章改變浪受本質(zhì)10

飯才吃了一半，季無常就感覺到了桌子下的小動作。他沒抵制，任由他磨蹭著，很是縱容。

祁知然卻不滿足：“給點反應啊?！?/br>
季無常抬起頭來，目光深邃：“你想要什么反應？”對面的人挑逗似的眨了下眼：“你明明知道，干嗎故意問我？”

季無常停下了筷子：“今天我們吃完飯去散步，不要總是呆在家里，散散心，心情也會好起來。”

祁知然不滿：“你在岔開話題?！?/br>
他挑眉：“是啊?！?/br>
對面的人氣急：“為了你，我都好久沒放松過一次了，昨晚明明睡在一起，你連碰都不碰我?！彼钟X得委屈，“我等了那么久，你沒碰我?！?/br>
季無常揉揉他的頭，順了順毛：“你這腦袋里為什么總想著這些東西，吃完換身衣服，我?guī)愠鋈ド⒉?。?/br>
“憑什么不能想??？”祁知然憤憤，在嘴里小聲埋怨，“你都不碰我還不準我想啦，什么爛規(guī)矩。那么多次都沒見你碰我，指不定秒/射?！?/br>
“嗯？”季無常眼神危險，嘴唇慢慢勾起，“剛才好像有個人說我壞話，你聽見了嗎？”

“哈，有嗎？我怎么沒聽見。”祁知然裝傻，季無常什么耳朵啊，那么小聲都能聽見。

“那就是我聽錯了，去換衣服吧。”季無常假裝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轉(zhuǎn)身去房間換衣服。祁知然沒走，跟在他身后，看他脫衣服，再穿衣服。他斜倚著門框，在季無常換褲子的時候，吹了兩聲口哨。

“不錯啊，尺寸可觀。”

“你不換衣服？”

祁知然耍無賴：“我要穿你的?！?/br>
“不合適?！奔緹o常勸他。祁知然不松口：“散步又不是跑步，用不著合適?！?/br>
季無常無奈，把柜子打開：“你想穿哪件？”

等到真穿上身的時候祁知然才發(fā)現(xiàn)，在家里穿是情趣，在外邊穿就顯得不合時宜了。他恨恨地脫下了衣服，黑著臉去房間穿自己的衣服。

時間還很早，街道上行人不多，兩個人走在路上，周圍出來散步的基本都是些老年人，更多是有伴兒的老年人。季無常和祁知然在他們中間，好像一對老夫老妻。

“我第一次早上出來散步，感覺還不錯。”天不藍，顏色很淡。月亮淺淺地鋪在云里面，太陽染了半邊紅。連鳥叫也是清脆的，惹人喜歡的。

季無常和他并排走，手拉著他的手，雙手交握，細膩溫暖。

“我真覺得我喜歡你了。”不再是占有，而是喜歡。

祁知然目光直視前方，發(fā)絲被風吹起來，柔軟如潮水。

“是啊?！奔緹o常避重就輕，簡簡單單挑了兩個字回答，“你好好照顧自己，起床起早一點，做什么用心一些，不要隨便咬人?！?/br>
“這么好的天，你說的話太煞風景了。”即使這么說，祁知然還是笑著，從內(nèi)心潤出來的笑意，“你應該說，‘我也喜歡你’才對?！?/br>
“我也喜歡你。”他回答。

“我也喜歡你?！逼钪唤恿艘痪洌妥约盒ζ饋砹?，“以后早上有時間我要天天和你散步。”

“修身養(yǎng)性?！奔緹o常提醒他。

祁知然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我自從那天之后就再也沒做過了，現(xiàn)在早上陪你散步，我平時的那些小習慣早不知丟哪去了?！彼傅氖羌緹o常敲門那次。

“嗯，那樣很好?！逼钪簧陷呑恿粝碌脑竿呀?jīng)實現(xiàn)了。季無常的任務就即將結(jié)束。

進度條快滿了，只要再下一劑猛藥就可以完成這個世界了。

季無常轉(zhuǎn)頭一動不動的看著祁知然的臉，伸手蓋住他的眼睛。然后湊近，吻了吻他嘴角。

“這是獎勵。”一個關于祁知然慢慢進步著的獎勵，無關于愛，無關于性。

祁知然上一秒還在享受著晨風，下一秒眼睛便被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