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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的不好,天生對那些學(xué)的好的人有一種崇敬的心理。即使季無常現(xiàn)在只是梨苑的一個小倌,但這從根本上還是沒變,官棲楓心里有一桿秤,可那不是偏向自己的,是偏向季無常的。秤不平衡,官棲楓把自己看得太低了。從季無常牽著自己回來的那一刻,官棲楓就已經(jīng)偏向季無常了。晚上洗漱完,倆人躺在床上,燈已經(jīng)熄了,官棲楓在黑暗里環(huán)抱著季無常的手臂,他側(cè)著身,空出一只手去摸季無常的臉,從額頭到下巴,喃喃自語:“睫毛真長,鼻子也挺?!庇峙鏊齑?,軟軟的。官棲楓滿足了,把手搭在他胸膛上慢慢睡了過去。----------------------東方初曉,季無常悠悠轉(zhuǎn)醒,他移開官棲楓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拎著他手腕檢查傷口,只是皮外傷,藥是好藥,一夜過去傷已好了大半。腳腕上的青紫沒褪,也淡了不少。官棲楓剛剛睜眼,適應(yīng)不了光亮,季無常見狀拉上床幔,只剩下一個暮色四合般的景象。官棲楓用手擦擦眼皮,笑著說話:“你拉上幔子我又困了。”轉(zhuǎn)了個身又要睡。季無常扶著他手臂搖晃他:“昨天上元,你沒回去,今天早一點(diǎn)回去吧,省得你爹娘擔(dān)心?!?/br>官棲楓坐起身:“對啊,我今天得早點(diǎn)回去。”他在床上站起來,拉開幔子拎那些掛在架子上的衣裳,一件件往身上套,人還迷糊著,就想著趕快回家了。經(jīng)昨天一事過后,季無常不怎么放心他一個人回去,讓人備了轎子送他回去。還叮囑他:“以后出門玩要記得帶下人,可不能一個人到處亂晃了?!?/br>官棲楓點(diǎn)點(diǎn)頭,臨著出門,他又舍不得季無常:“醒塵,你送送我?!?/br>“好。”季無常答應(yīng)著。一直把他送到樓下,官棲楓又拉著他一起上了轎子:“你送我回家,到家門口就好,我一個人在路上實(shí)在無聊?!?/br>季無常被他揪著衣角不放,只能和他一起上了轎子,官棲楓高興了,牽著他手上轎子,路途上緊抓不放,背倚在轎子上,坐著軟墊,撓季無常手心。翻來覆去的看,又拿自己的手蓋上他手背,比量大小,一刻也不停動彈。“燈籠!我的燈籠忘記帶了!”行路已經(jīng)到了一半,官棲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個東西,“這可是給我娘賠禮道歉的東西啊,這可怎么辦?”“不是在上面掛著呢?”季無常指指轎頂,官棲楓順著視線望過去,那個精致的西洋燈籠好好的掛在那,他忙把它摘下來,好好的捧著,“幸好帶了,沒了這個東西我娘也不會輕饒我,昨天說好了陪她吃元宵的?!?/br>他用袖子擦了擦干凈的燈籠,仿佛捧著一個救命寶貝?!拔业鶝]關(guān)系,只要哄好了娘,萬事好說?!?/br>這人上下透著股傻氣,外人不了解他,只會以為是一股靈氣,可他本身就有時機(jī)靈有時傻氣,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教的,教出來這么一個寶貝。季無常喜歡他時常傻兮兮的樣子,覺得天真爛漫,適合他的年紀(jì)。而官棲楓則喜歡季無常身上總也帶著的溫和氣,他的臉讓人覺得遠(yuǎn),但他的氣息卻想讓人無端靠近。官棲楓抱著燈籠,換了個姿勢側(cè)倚在季無常的身上,偷偷的深嗅一口,活像一個流氓。如果旁人做出來,定然是猥/瑣氣十足,可官棲楓做來,可憐可愛,討人喜歡。轎子停了,季無常掀簾一看,已經(jīng)到了官府門口,兩座石獅雕像格外引人注目。“你回家吧?!?/br>官棲楓又不肯撒手了,直接當(dāng)人的面賴賬:“陪我一起進(jìn)去吧,再陪我一段路,我以后上學(xué),更不能時??吹侥懔?,只有落著空才能找你?!笔钦l說送到家門口就好的?那些話全部吃進(jìn)了狗肚子里?官棲楓眼神四處亂晃,裝作不知道。季無常作罷,陪他一起下去。“趁這個機(jī)會,我?guī)銋⒂^我家?!?/br>路過正廳,官棲楓看到了官父,官父本來想說教他兩句,卻在看到他身后之人時住了口,表情一滯:“閣下是、醒塵公子?”官棲楓本以為是和自己說話,聽這語氣,他回頭去看季無常,一想便替他回答了:“是啊?!?/br>季無常作揖:“叨擾了。”官父忙擺手道:“不了不了,犬子這幾日才是叨擾了,今兒什么都沒準(zhǔn)備,不便待客,還請醒塵公子下次再來吧。”明著趕人,季無常朝他彎了彎腰:“改日定當(dāng)拜帖登門?!辈呸D(zhuǎn)身離開。官父摸了摸胡須,喚了聲“來人”,讓丫鬟恭送他離去。——這人真是七竅玲瓏心,話不說滿做事也能滴水不漏。官父望著季無常離去的背影,暗暗想到。官棲楓著急了:“你讓他走干什么,我邀請他來玩呢,好不容易勸他進(jìn)來,你又讓人走……”直到季無常身影完全消失了,官父才接官棲楓的話:“昨天你沒回來在外廝混也就罷了,可不該碰的人你不能碰,皇家發(fā)了話,我們離得遠(yuǎn)一點(diǎn)才好,季家這火已經(jīng)燒了,可不能殃及池魚,你以后別和他來往了。”“可我現(xiàn)在這不沒事嘛,醒塵人很好,對我很好,對下人也好,我為什么不能和他多接觸……”官棲楓替季無常辯解。“行了。”官父打斷了他的話,“我讓你別去你就別去,你難道要和我對著干?”“我不是對著干,我喜歡醒塵,我想和他一塊玩,一塊睡,一塊吃飯?!?/br>官父皺皺眉:“能少一災(zāi)是一災(zāi),你怎么偏偏不聽!”“他能給我?guī)硎裁礊?zāi)?我只知道他對我很好,為什么要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惫贄珬飨肫鹱蛱斓氖虑椋敝S護(hù)季無常,氣血上頭,聲音不覺大了不少。“你這是對父親說話的態(tài)度?從今天開始,你除了上學(xué),哪兒都不能去。”官父氣得直抖胡子,下了一道命令。“憑什么?”“我原來一直都不知道,你這幾日一直和季家人共處一室,私相授受,現(xiàn)在更是偏著他說話,你平日不上進(jìn),現(xiàn)在我要是任由你這么下去,這官家的牌子也留不了多久了!”官父語氣慍異常,恨其不爭。可官棲楓此時滿心滿眼都是季無常,聽不下去官父那些話,只覺得都是阻撓,叛逆心上來,一個字也不愿意聽。“他最好,我不管他季家還是王家,他都是醒塵!”官棲楓眼中水光粼粼,一大聲辯解他就止不住眼淚,覺得官父一點(diǎn)都不理解他。“你還不知錯?”官父拍案,怒道,“來人!把這逆子給我?guī)Щ胤块g鎖起來,不得我允許不許出門?!?/br>“憑什么?”官父一狠心,只吩咐:“帶回他房間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