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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季無常抓住他的手,“不要開玩笑?!?/br>安寧因?yàn)橛屑緹o常拽著,便直接向后仰了過去,整個身體重心向下,滑了一圈,他高興起來,朝席文軒說:“別回去了,我知道一條路,可以出校門?!?/br>即使席文軒不怎么愿意去,可因?yàn)橹氨凰S刺,便賭氣去了。意料之外的是,他沒把人往紅燈區(qū)帶。“這里是哪?”席文軒問。“我住的其中一個地方。”開門,打電話訂餐,一系列動作一秒都沒頓。安寧家很大,房子里很多地方邊邊角角都被東西包裹著,像是給盲人貼的,怕他們因?yàn)榭床灰娐范采先ナ艿絺Α?/br>可安寧眼不盲,但家里尖銳的東西很少。如果他們?nèi)チ藦N房,就會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沒有,空曠不已。上樓找了個房間,安寧給季無常遞了根煙。季無常接了過來,舌頭抵著煙在嘴唇邊滾動幾圈,并沒有點(diǎn)燃,就那樣放著。安寧看見了,俯身用自己的煙點(diǎn)燃了它,煙頭冒出縷縷青煙。他兩根細(xì)長的手指夾下嘴邊叼著的,緩緩?fù)鲁鲆豢跓熑Γ骸拔規(guī)湍泓c(diǎn)了?!?/br>“不抽煙的人生是不完整的?!?/br>“你認(rèn)為的完整是什么?”季無常把煙拿下來,放在手邊任由它一點(diǎn)點(diǎn)消耗。“哎呀呀,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彼麚渖洗玻瑤紫掳驯蛔拥畔碌?。“嘻嘻?!彼氚鸭緹o常拉上床,全程忽視掉席文軒。季無常介意,他看向席文軒。席文軒透過他眼睛能看到雨滴進(jìn)趟滿水的湖面,暈開的一陣漣漪。波紋似水,水似漣漪,席文軒心都被攪亂成這一池春水。——被注視著的人,總會有被愛的錯覺。安寧手指間摩擦了兩下,垂下眼簾。訂的外賣到了,門鈴響了好幾聲,季無常起身:“我下去拿?!?/br>安寧四仰八叉地躺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口袋里手機(jī)響了,發(fā)著幽藍(lán)光的屏幕上顯示了三個字:“楊明燁”他眼神有一瞬間的松動,把電話接起來:“你誰啊?!?/br>……“不上課有什么大不了?!辈粚W(xué)習(xí)也是年級第一。……“嗯哼?!?/br>……“哦?!?/br>……對方絮絮叨叨了一堆,席文軒聽不到那人的聲音,他只能感覺到安寧的情緒越來越低落,以及變得越來越暴躁。在電話掛斷的前一秒,安寧還很平靜地說了句:“你去死吧?!?/br>剛才還握著的手機(jī)直接砸向地板,發(fā)出巨大的一聲響。“老東西,去死吧!”他表情變得有些癲狂,把一切能看見的摸到的能砸碎的全部砸向地面。花瓶,臺燈,玻璃杯,碎了一片,茶幾上的東西現(xiàn)在全成了碎片躺在地上。見到周圍沒什么可砸的了,他緊繃的情緒緩緩放松下來,赤著腳準(zhǔn)備下樓找季無常。席文軒眼疾手快攔住他:“你會流血的!不要動?!彼粗南碌乃槠?,“你先等等,我把地上的東西清理掉。”他不知道安寧和楊明燁討論了什么,他只能感覺到,現(xiàn)在的安寧很痛苦,難過得像一條快要溺死的鯨。即使他沒掉眼淚,沒表情,也不說話。安寧笑了兩聲:“惡心人的同情?!?/br>席文軒也不動了:“隨便你怎么想,我沒有同情你?!?/br>安寧面對季無常的時候總是柔軟的,算是一種祈求。但面對席文軒時,他總是咄咄逼人,吝嗇自己的好脾氣。可能,因?yàn)樗杏X到了一種磁場。席文軒和他有著同樣的磁場,他討厭遇見同類,會讓他覺得可憐。席文軒不抽煙不喝酒不泡吧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有什么事情就只敢想一想。但安寧不一樣,他想做什么就做,愛逃課就逃課,不學(xué)習(xí)也考的好。兩個人像是兩條平行線。安寧行動上自由自在,可自己畫地為牢,把心束縛起來,活的像條野狗,沒人管,渾身上下都是壞毛病。席文軒束手束腳,拘謹(jǐn)不大方,只會讀書的呆子。可他們都同樣,一樣的缺愛,缺愛到極致,變成兩個極端。安寧對自己可狠了,席文軒不敢,他放不開,行動上就裹得緊緊的,干壞事也擔(dān)心害怕。聽了席文軒的話,安寧停下腳步,小聲對自己說了句:“我好高興啊?!?/br>他像是在證明什么,可半天又低下頭:騙人,我一點(diǎn)也不高興,難過得要死。——活在世上,怎么和垃圾一樣。他伸手抹了把眼眶,空空如也。敗類……一點(diǎn)意義也沒有……消耗生命……去死算了……“滾出去。”安寧是在朝席文軒說。“滾??!”“不行?!毕能幷Z氣很果斷,他被安寧嚇到了,他怕安寧尋死。“你以為我會去死嗎?”安寧舔舔嘴唇。季無常聽到了樓上的動靜,整個樓下都轟隆作響。他東西也沒帶上來就直接上了樓,打開門看見那一地狼藉。安寧面無表情,抬眸看了眼季無常,冰冷得可怕。他徑直出門,甚至腳踩到碎片上,腳底流出了血也好像一無所覺。席文軒驚呼一聲,他拉住安寧,可安寧甩開了他,出門的時候闔上了門,用鑰匙反鎖住,直接把房門鑰匙扔下了樓梯。“開門?。 毕能庌D(zhuǎn)動門鎖,只能轉(zhuǎn)到一半,他握拳捶門,“你鎖門干嗎!”“季無常?!卑矊庉p輕開口。“怎么了?”“我們做,行不行?”季無常都快不相信他是個精神病人了,他很冷靜,用一張純真的臉說出最赤/裸的話。“我下樓去拿鑰匙?!奔緹o常避開他。“不行?!卑矊幊蹲∷渥樱劬皲蹁醯?,和席文軒如出一轍,“你戀人在房門里面,我們在走廊上做,不是很shuangma?你不喜歡嗎?”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爽了才不會管別的,這是本性。季無常眉頭一皺: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楊明燁給你打電話了?”安寧踮腳貼上他唇,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沒等季無常推開,他便自己離開了:“別提他,泛惡心?!?/br>“做嘛,好不好。”他語氣柔軟。席文軒抵著門,那些聲音一字不漏的滑進(jìn)他耳朵。——什么爛隔音啊……席文軒手指蜷縮起來,直接抵在門上,用力的泛白。他聽見安寧就隔著一道門,勾引另一個人,大大方方,絲毫不掩飾。第51章滿足幻想癖少年9安寧表露出的歡愉是假的,他的祈求是真的,他的疼痛是真的。到頭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