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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滴汗珠掉落的鬢角。“我,我,我聽你的?!绷簼呻S意抹了下汗珠,更加掩飾不住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的心情,這東西可千萬不能讓溫樹看到。“你到底找什么呢?我?guī)湍阏??”溫樹實在是沒辦法忽略梁澤的心不在焉。“我屋里有個舊本子你看見了嗎?”梁澤終于忍不住了。“你屋里舊本子那么多,哪本啊,不是都在里面嗎?”溫樹看著梁澤越來越著急而通紅的臉頰,表情有些不自然。梁澤得到消息快步進了房間。溫樹不動聲色的跟在后面。梁澤翻找了半天,終于在柜子的墻角縫里發(fā)現(xiàn)了本子的一角,趕緊著急忙慌的伸了兩跟細長的手指夾了出來。“哦,也許我收拾的時候掉下去了?!睖貥涫掌鹆诵θ荩驹诹簼杀澈箪o靜的看著他捂得死死的本子。“就,就是個,就是個舊本子?!绷簼刹蛔杂X的結(jié)巴掩飾他緊張,近在咫尺的溫樹讓他腿軟的直打哆嗦。“舊本子你緊張什么啊?你里面是夾了變性手術(shù)證明了還是跟誰的結(jié)婚證了?”溫樹盡力擠出一絲笑容,梁澤惶惶不安的樣子惹得溫樹更加狐疑。“沒,沒,啥也沒有,你看,啥也沒有!”梁澤一慌,話都不會說了,還佯裝證明什么的狠狠抓著本子一角扯著本子晃了兩下。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看看?!睖貥湫敝ρ杆俚脑诹簼苫蝿拥耐瑫r把本子抽了出來。“哎!”梁澤驚訝的聲音還沒發(fā)出的完全,那張字據(jù)就飄飄然然,洋洋灑灑神氣的從天而降,好像就在昭告世界,你看我作為一張小紙片有多么重要。這張驕傲的紙片,不偏不倚,就掉落在溫樹深灰色的毛絨拖鞋上,這雙龍貓樣式的拖鞋還是梁澤特意挑了買回來給溫樹穿的,可此時此刻怎么就看著那么扎眼呢。溫樹彎了彎腰,撈起了那張小紙片。梁澤想要搶回去,可看了看溫樹那雙怒目圓瞪的眼睛,登時就垂下了眼瞼,瞞不住了。那張紙片打開的那一瞬間,溫樹漸漸燃起的怒火燒紅臉頰上的每一根汗毛,看著根根分明,統(tǒng)統(tǒng)有組織有紀律的排隊列陣,像是一群熱血盎然的青年列隊檢閱興致勃勃的沖向戰(zhàn)場般的筆直樹立。溫樹一字一句,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放過的反反復復盯了好幾遍。他壓抑不住,怎么可能壓抑的住,就算對著梁澤極盡溫柔,不曾想過苛責半分,可一想到梁澤對著胡競簽這張條子的時候的委屈無奈以及曲意遷就,溫樹就恨不得一刀殺了胡競,他的梁澤怎么能容忍胡競這么一次次的踐踏尊嚴,這跟踩著他的腦袋在地上碾磨有特么什么區(qū)別,這個胡競從來就不能以君子之道相待,他特么有是個屁的君子,這完全就是個流氓頭子!“他給了嗎?”溫樹就只有一句話。進一步得到梁澤搖頭的答案之后,溫樹怒火中燒,烈焰猶如猙獰狂暴的猛獸噴涌而出,出門下樓穿衣服開車一氣呵成,頭也不回的跑到來吧找胡競。來吧的經(jīng)理看他氣勢洶洶,不敢輕易透露半分老板的信息。任由他撒了瘋似的把酒吧翻了個底朝天。溫樹翻天覆地無果,一步步逼近旁邊的經(jīng)理,推到吧臺前,伸手夠了個頭頂懸著的酒杯,目不斜視啪一聲脆香,卒瓦了個碎末粉渣,碎玻璃茬子一點一點擠進經(jīng)理的脖子,一絲鮮紅的的液體順著呼吸起伏的喉結(jié)滑進了衣領,頓時雪白的襯衣漂染了一層艷麗的色彩。經(jīng)理倒是個硬骨頭,泄露老板的私人信息,要是個正大光明的還就算了,是這種粗俗魯莽的漢子,萬一是老板的對頭,就算溫樹現(xiàn)在不抹了他脖子,等待他的也是沒了飯碗,餓死了事的后果,總之都是個死,還不如死的悲壯點,還落得個舍身護主的名聲。一看就是個死腦筋。一個死腦經(jīng)不怕啊,別都是死腦筋就行。有不長眼的呢,就往上沖,經(jīng)理護的是老板,跟班護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小跟班沖上來:“你放開我們李哥,我?guī)闳ァ!?/br>傻帽!傻帽對溫樹有用處!他們一出酒吧門,經(jīng)理趕緊接過毛巾捂著脖子就四下里找手機給老板打電話,偏偏老板的電話就是打不通,關鍵時刻不接電話,經(jīng)理也毫無辦法。老板的行蹤他一個打工的怎么能知道。溫樹一個學醫(yī)的,知道哪兒是動脈,哪就干看著瞎流血死不了,經(jīng)理不知道啊,經(jīng)理嚇得七魂丟了六魄,急著處理傷口去了。這傻帽給胡競送過幾次飯,熟門熟路帶溫樹七拐八拐穿行在繁華街區(qū)。胡競正給王哲思按摩的起勁,非要假模假式的按大腿根,說那兒容易累,到底為啥容易累,王哲思也不問,就由著胡競在身上一寸一寸的占便宜。門開的那一秒,胡競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腳,朝后飛出去一米多遠,胸口上碩大的黑腳印似是吞噬萬物的黑洞,就赫赫然的矗立在那兒,肆意的彰顯這腳的主人用了多大的力道。剛追到小區(qū)外的梁澤看著溫樹氣沖沖的撞進來,硬是抱著溫樹的腰進了電梯上了樓,眼睜睜看著溫樹狠狠踹出去那一腳把胡競拋物線般的甩了出去。旁邊一個小跟班壓根就沒在腦子里形成事態(tài)嚴重的概念,一看這陣勢,嚇得早跑了,估計回過勁兒來的時候酒吧的班也不敢去上了。“我草你媽,你媽的你特么腦子里全特么地溝油,真尼瑪惡心!”胡競拖著抱在腰上的梁澤進了門,又在胡競腰測補了一腳。胡競被打的措手不及,定了定神眼前的白霧才散開來,看清楚來人竟然是溫樹。“你他媽這事沒完了?我□□媽逼!”溫樹氣不打一處來,打的胡競根本站都沒站起來。胡競幾次三番想找個空檔先脫開身再出對策,哪想溫樹簡直就是個推土機,轟隆隆的一打火橫沖直撞就特么知道往前開,根本沒有收手的跡象。要一對一打,溫樹真不一定是胡競的對手,從開始見面打到現(xiàn)在,就沒有一次見面是和和氣氣的,哪怕只是表面裝個樣子,暴脾氣的兩個人也都不可能,也絕對不會屑于裝一副樣子出來。胡競這次是真有點猝不及防,招架不住的意思,怎么都沒騰出手來反手給一下子,心里干著急,手上卻使不上勁。梁澤一旁直立立地站著,這個永遠擋在他前面的溫樹,他就知道,他一定知道,溫樹是不會讓他受別人欺負的,哪怕是這個有權(quán)有勢的胡競,哪怕他自己都愿意低頭屈服的胡競呢。溫樹打的手疼,最后拽著胡競的肩膀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胡競頓時眼冒金星,腦袋轉(zhuǎn)了半天的圈愣是沒對上焦。還不解氣,拖著暈頭轉(zhuǎn)向的胡競拖行了一路一把摔在靠墻的書柜上,哐啷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