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門里去了，言喻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便向忘緣道：“忘緣師父，你且回吧，令徒的罪過不在你身上。”

戒怨與王大牛都被關(guān)在最里面的牢房里。

還沒到最里邊，就聽到了沉重的鐐銬聲，再往前走，就聽見了隱約的說話，緊接著的是幾聲嘆息。

王大牛和戒怨二人分別關(guān)在兩個牢房之中，但兩個牢房是挨著的，故二人才有機會閑聊兩句，嘆息一聲。

“二位可還好?”

即使兩人不回答，他也知道自然是不好的，單看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也知道晌午的時候，應(yīng)該是受過了不少的刑罰。

戒怨和王大牛都坐在牢房的角落里，靠在一堆，王大牛并未打算說話，戒怨如高僧盤坐，看了慕容重華和言喻一眼便閉上了雙眼。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惡僧戒怨，朕聽聞你早已認(rèn)罪畫押，為何身上還會有如此多的傷?”

“估計是那位刑部尚書大人，怕我用些邪功傷了他?！?/br>
戒怨說得輕松自然，似乎真是如此一般，那樣自若的神情似不在牢房一般，而是坐在禪房中參禪。

若非這戒怨殺了人，倒也真成了一位高僧也說不定。

“戒怨，你練的邪功，到底是什么?需要殺害幾個嬰孩?”

慕容重華話音剛落，戒怨就將眼睛睜開：“傳說中有一種功夫能在百里之外取人性命，也就是說即使狗官有人保護，我也不怕不能取他項上人頭?！?/br>
“呵，這傳說就值得你去殺害三個無辜的嬰孩?朕該說你心狠手辣，還是該說你無知？”

慕容重華嘴角的笑突然凝固，人命在這位看似得道高僧的僧人眼中，似乎就如草芥一般。

果真是，一念成佛，一念墮魔。

作者有話要說：

一念成佛，一念墮魔。

世事百態(tài)，只求心安。

第13章真兇

“皇上，官本是為民做主，為何到了曾國安這里，卻是坑害百姓！所有的事情都是貧僧一人罪過，與我兄長無關(guān)，請皇上饒他一命?！?/br>
這是戒怨對慕容重華說的最后一句話，說完之后，他便吞下了自己藏在身上的□□。

慕容重華讓人趕快叫張?zhí)t(yī)前來，霎時，牢房中亂做了一團。

好在，戒怨那條命是保住了，卻不知何時能醒過來。

慕容重華總覺著，有什么事情他還沒想通，在他沒想通之前，千萬不能讓戒怨這么輕易死掉。

“陛下有什么想不通的，不妨與臣說說看?！?/br>
慕容重華看向言喻，笑著道了一句：“果然是什么事都瞞不過言卿。”

“陛下，現(xiàn)已是午時，此處正好離前幾日才開張的一家酒樓不遠，聽說菜品不錯，若陛下不嫌棄，可否隨臣移駕那處去詳談?”

慕容重華看了看日頭，果然是正午了，便點了點頭，與他走了。

新開的酒樓名為“醉仙坊”，就開在一片湖邊上，這湖叫做“七月湖”，每到元宵佳節(jié)，總有一大堆人圍著這片湖放河燈，甚是熱鬧，連平常時候也見不到清冷景象。

慕容重華挑了一個觀景絕佳的雅間，坐在窗邊吃酒用膳別有一番風(fēng)趣。

“陛下，有些事情還得慢些來，才能看得格外清楚。”

言喻一邊為他斟酒，一邊道，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看著桌上的酒盞，頗為認(rèn)真，倒成了比窗外湖色更美的風(fēng)景。

慕容重華清了清嗓子，道：“可朕怕下一瞬間就遭遇巨變?！?/br>
“陛下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陛下在擔(dān)心什么?”

聽了言喻的話，他不禁失笑：“文武百官當(dāng)中，就數(shù)明之最能哄朕了?！?/br>
“臣這哪里是哄啊，明明是安慰陛下才說出的言辭。”

說完，便將酒盞放在他面前。

“明之，你說，是哪里不對呢?”

“陛下，王大牛為何要刺殺曾國安?若臣是王大牛，即使臣與戒怨有比較深的兄弟之情，也不會這樣做，第一，刑部牢房不是誰都能進的。”

聽了言喻的這般言語，慕容重華感覺有什么纏在他心頭的東西正在慢慢解開，便催促著言喻快說下去。

言喻笑了笑，這才不急不慢地繼續(xù)道：“這第二嘛，根本沒必要再搭一條性命進去，因為曾國安已經(jīng)被關(guān)到了刑部，皇上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曾國安定然不會繼續(xù)活在世上了?！?/br>
“但是，為何王大牛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來刺殺曾國安?”

“為何?”

慕容重華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然而到了這種時候，言喻反而賣起了關(guān)子，只是笑著說道：“陛下再仔細想想。”

然后開始給慕容重華布菜。

慕容重華只覺得腦袋有些混亂，將酒盞送到唇邊，干脆一飲而盡。

也就是在飲酒的片刻，慕容重華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酒盞時發(fā)出的聲音都有些重。

“明之，朕想到了，王大牛這樣做的原因無非兩個，他想攬下所有罪名，或者，他才是真正的萬之山！”

“但鑒于今日他在牢房中沒有說任何話，那多半便是后面那個了?！?/br>
“陛下英明?！?/br>
言喻這夸獎讓他有些飄飄然的，不過，關(guān)鍵不在于夸獎，關(guān)鍵在于夸獎他的人。

“那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朕要將計就計，讓真正的兇手自行站出來?！毖粤T，慕容重華轉(zhuǎn)了轉(zhuǎn)言喻遞過來的酒盞，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來。

戒怨和王大牛被關(guān)在刑部已經(jīng)三天了。

這三天里，刑部的獄卒不給他們飯吃，只給他們喝水。

戒怨還像之前一樣，盤腿坐在牢房中，雖氣色不怎么好，但還算是有精神。

然而隔壁的王大牛就沒有那么好過了，本來就是個粗人，現(xiàn)下又沒有食物可以供他消耗，身上的衣裳都大了一個號。

整個人胡子拉碴的，越發(fā)顯得整個人愚笨。

突然，也不知道是哪個獄卒大喊了一句，曾國安逃了！

像是已經(jīng)餓暈過去的王大牛突然掙扎著站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發(fā)軟，然而卻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兩只手臂粗的木頭從牢房上扳斷了一塊。

鉆出牢房之后，便毫不猶豫地朝關(guān)押曾國安的地方跑去，卻在跑到一半的時候，一張大網(wǎng)從上方下來，直接將他給困在了里面。

黑暗的道上突然亮起了燈，幾道人影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為首的自然是慕容重華。

“王大牛，你果真是萬之山！”

“萬之山是誰，俺不認(rèn)識！”

“爾為了一己之私，殺害無辜，死到臨頭，還敢狡辯?！”

“曾國安胡亂判案，劉千為財殺我全家，皆是罪該萬死之人！”

“若你能繼續(xù)往上上報舊案申冤，曾國安與劉千自有大梁律法處置，那三個嬰孩又何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