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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正雙手覆在腹部,察覺到有人看她,也只是沒什么感覺一般轉過來看了一眼,就將視線收了回去。“若你能實話實說,本官保證你那孩兒不會受到半點傷害?!?/br>言喻此話一出,孫筱筱一雙空洞的眼突然有了那么一點兒神采,但是動了動干裂的唇后,也沒說話。孫筱筱當初還想著除掉她腹中的孩兒,言喻就偏偏不讓她如愿,被關押進牢房之后,雖然環(huán)境差,但是也吩咐牢頭好吃好喝地供著這位即將為人母的女子。為的就是讓她對自己的孩子產(chǎn)生更深的眷戀——母親對自己的孩子,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自己寧愿將罪受完,也不要讓這些罪孽押到孩子身上。這樣一來,要撬開孫筱筱的嘴就容易得多。慕容重華知道言喻打的這算盤之后,嘖嘖咂舌,暗道一句:原來我身邊這位就是那個收拾惡人的惡人,這招忒毒了!另一邊牢房中關押的沈洛,則比孫筱筱有精神多了,待在遍地稻草和耗子的牢房里這么久,也不見一點兒落魄的,有那么一類人——自有一股子清高的心氣兒。沈洛見言喻看他,也沒動,只是愣了愣,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了。言喻此次來牢房的目的不是這二人,也就沒多作停留,朝里面去了。里面某間牢房里關押著鄭仁才,現(xiàn)在言喻還不想動宋文玉,因為僅有宋老太太的證詞,不穩(wěn)當。言喻做事,從來都將求穩(wěn)放在第一位。“鄭仁才,知道為什么本官要抓你進來么?”“你們這些官老爺,想抓人就抓了唄,還有個什么理由?”鄭仁才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看到慕容重華的時候就兩眼放光,連正眼也不帶看一下言喻和吳能的。看來,這鄭仁才對朝廷命官有些誤解。然而,言喻卻顧不上這茬,只看見這鄭仁才視線全落在了慕容重華身上,立馬踱著步子到了慕容重華身邊將那視線給擋住了。鄭仁才見這位言大人這般作為,立馬明了了什么,在稻草上隨意坐了下來,戲謔道:“沒想到,本公子花錢買的藥,卻給他人做了嫁衣裳,嘖嘖嘖,這可是本公子第一次被人給坑了一道。”“宋二公子也進來了,鄭公子要不要猜猜看宋二公子與本官說了什么?”言喻話音還未落,鄭仁才就愣了愣,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慌。“宋二公子說什么?”“他說,那些人都是鄭公子你殺的?!?/br>“胡說八道!宋文玉那王八蛋,過河拆橋挺快!那些女人都是宋文玉那王八蛋殺的,干我何事?”言喻本就是想先詐他一詐,沒想到這人這么簡單就中招了。聽到他這句話,言喻立馬就離開了,現(xiàn)在去捉拿宋文玉穩(wěn)當多了。出了牢房,言喻就轉頭看向一旁的吳能:“吳大人,你知道該怎么辦了吧?”“下官立馬派人去宋府?!?/br>吳能作了一個揖,就要告辭了。“還有啊,吳大人,你最好將鄭仁才給你送的禮全吐出來上繳,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你為什么慫恿本官去搜沈府,這事兒暫且就咱們知道,若你還幫著那個鄭仁才,別怪日后沈狀元打擊報復。”言喻的聲音有些冷,嚇得吳能差點腿一軟跪在地上。“是,下官謹記言大人教誨。”見吳能臉上突然之間冒出來的冷汗,言喻心中的事兒也有了著落,看來他帶著慕容重華到縣衙的廚房煮面條的晚上,看到的黑衣人真是這鄭仁才了,一切都能說得通了。與此同時,清風閣內最角落的雅間里,正坐著一男一女,男子氣宇軒昂,劍眉朗目,正握著茶杯淺啜。女子以青紗掩面,眉間可見傾城之色,只是微微皺著的眉有些焦急。“清風,如果是的話,你打算怎么辦?”“……”慕容清風沒有回答,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與當初一樣,想來看看,便來了,誰想那么多?之前言措辭官的時候,慕容清風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言家是維護大梁皇室正統(tǒng)的大功臣,然而最后,言氏剩下的兩根苗子,一個請他降職,一個請他準許辭官。后他又聽聞慕容重華離開京城之后,身邊總是帶著一個傻子和一個華發(fā)老者,慕容清風便猜測會不會是慕容重華和萬淳,就對這件事上心了。奈何那段時期為了處理國事耽誤了行程,直到現(xiàn)在他才有機會親自前來看看——看看那個傻子是不是慕容重華。“你說他會見我們么?”女子柔美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惆悵,伸手就去拿茶杯,卻是手一抖,將茶杯摔在了地上,碎掉了。真是個不好的預兆。幾日后的下午,前院公堂之上又開審了。這次的公堂上多了兩個人——鄭仁才和宋文玉。慕容重華這次站在了那群看熱鬧的百姓中間,花明謙,宋老太太,以及宋家其他人一一到公堂上作證,孫筱筱也指證了鄭仁才與宋文玉的所作所為,事實擺在眾人眼前之后,除了匪夷所思,再也找不到更貼切的詞來形容。官差搜查宋文玉房間的時候,搜出了二三十幅春/宮/圖來,畫上的人皆是被害者被迫與鄭仁才茍/合的畫面。當時,慕容重華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被惡心了一整天,特別是想到那上面還有宋文書,想到宋文玉是如何下筆畫下那與自己相似的容貌時,心里就有些反胃。快要到尾聲的時候,慕容重華鉆出人群走出了縣衙大門。整件事情無非是人內心的欲/望作祟,古語有云——人心不足蛇吞象。鄭仁才與宋文玉都有近乎變/態(tài)的欲/望,兩人稍稍透底之后便一拍即合,鄭仁才與那些女子和宋文書做那事的時候,宋文玉就在一旁觀賞,不時畫下令他滿意的畫面。完事之后,鄭仁才就戴上那張面/具去秦樓楚館里面找姑娘來陪著,偽造人證,留下宋文玉一人將那些被慘遭蹂/躪的受害人殺害,然后拋尸。而宋文書,則是鄭仁才殺的——先/jian/后殺。宋文書是因為去找孫筱筱,撞見了三人正在做那事,被宋文玉敲暈的。宋文玉本想直接將人弄出去,等宋文書醒了他再求情,反正他大哥也不喜歡孫筱筱,就說孫筱筱與鄭仁才相愛,他大哥一定不會聲張出去,而且也會放孫筱筱離開的。只是,宋文玉有些煩惱他該怎么解釋自己也在場的事情。然而,讓宋文玉沒想到的是,鄭仁才對宋文書挺感興趣,他又聽聞坊間傳的那些話,說這宋府大公子是個徹徹底底的斷/袖,鄭仁才對宋文書這不軌之心更甚,想要嘗嘗這斷/袖是個什么滋味,當即就將孫筱筱攆了出去,給昏迷中的宋文書下了藥,辦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