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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干枝杈塞進(jìn)灶下。 陸志城挑眉,她真的會燒火? 宋明寶還真在鄉(xiāng)下學(xué)過兩年,十三四歲的時候住在外婆那,跟著鄉(xiāng)下的表姐妹學(xué)了簡單燒火做菜,之后好幾年都沒碰過,家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以為自己往后不會再碰的了,結(jié)果呢? 宋明寶劃拉火柴故意劃得很重,結(jié)果一下就著了。 她彎下腰蹲身,以極其別扭的動作點(diǎn)火,就是不肯坐屁股下那張矮凳子,在她想來,凳子也不知放多久了,肯定不比那黑色的墻干凈,她嫌棄。 干柴一下就著了,宋明寶露出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得意表情,然后撿了大塊的木柴往里面塞,許多年沒干,動作有些生疏。 到底還是著了,火光亮起,映得她臉色火紅火紅的。 陸志城雙手抱著胸,觀看了半刻,找了根筷子,準(zhǔn)備到時候攪一攪。 結(jié)果人宋明寶偷瞥了他一眼,還在那記恨呢。 她盯著那鍋兩秒,手下動作加快,往里不斷加柴,一下噼里啪啦的,火越來越大。 鍋里很快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通常婦女都知道,煮飯先大火后小火,不然米黏在鍋上容易糊,一不注意,半鍋的米能給你糊成只剩一碗能吃的。 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宋明寶肚子里的氣越來越順,恨不得一鍋全糊了。 陸志城垂著眸子,拿著筷子慢吞吞地攪拌,鍋里泛起白色的泡沫,夾雜著遇熱炸出來的紅色紅薯汁。 事情如宋明寶想的那樣,鍋里翻滾得厲害,水越燒越少。 陸志城一點(diǎn)反應(yīng)沒有,收起筷子,蓋上鍋蓋。 “看著火,我去拎水?!?/br> 陸志城拎起旁邊的木桶轉(zhuǎn)身就走。 宋明寶抬手擦去額頭的汗,熱得難受,撇開頭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明顯是受不了了,喘了兩下,她繼續(xù)燒火。 陸志城拎著水走到院子里就聞到了糊掉的飯味,香中帶著些微焦甜,后者是紅薯的味道。 他嘴角微扯,反而慢吞吞地拎著水進(jìn)去。 聽到動靜聲,宋明年刷地一下站起來,臉上帶著得逞的快意。 結(jié)果,陸志城放下水,淡淡地給她來一句,“不用燒了,” 宋明寶面容一僵,眼睜睜看著他端起鍋,放到地上,又從那破柜子里找出兩個碗兩雙筷子一勺子。 打開鍋蓋,飯和紅薯的糊味鋪面而來。 宋明寶警惕地看著她,心里醞釀好了借口。 結(jié)果他慢悠悠地拿勺子刮起上面的紅薯飯,未燒焦的紅薯飯剛好湊成一碗。 接下來,他慢條斯理地用勺子刮下糊掉的紅薯飯。 金黃金黃的,如果忽略其外表,聞起來真的很香。 “去刷牙洗臉,” 宋明寶炸起的毛依然沒有順開。 等她刷完牙洗完臉回來。 陸志城一個人捧著那碗沒燒糊的紅薯飯吃得香,因?yàn)樯岬梅琶?,視覺之下,米飯沾上紅薯,粒粒飽滿。 他的對面,一碗燒糊的飯孤零零地擺在那。 宋明寶當(dāng)下就炸了?。∵B名帶姓地罵! “陸志城,你憑什么一個人吃好的?!” “我燒的火!你吃這么多也不怕?lián)嗡溃 ?/br> 陸志城吃飯速度不快,就她兩句話功夫,碗里的米飯又往下走了。 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宋明寶失去理智,氣沖沖地想去掀桌子。 一早起來燒火,忙這忙那,她還沒吃過這種苦! 陸志城仿佛提前知曉了她的動作,迅速端起桌上的兩個碗。 嘭—— 踢了腳沒踢動。 眼前停下一道陰影,宋明寶紅著眼眶抬頭,那人甚至還能平靜地將那碗燒糊的飯塞她手里。 宋明寶渾身一僵,冷氣從腳底板竄到頭頂。 “鬧完了嗎?鬧完了就吃飯,你燒這么大的火,我還以為你喜歡吃糊飯。” 宋明寶手里仿佛捧著燙手人的炭火,她掙扎了,兩下沒掙開。 她腦中浮現(xiàn)一句話: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陸志城語氣溫和,仿佛面前是個鬧事的小孩,小孩鬧了出啥后果,他就讓她承擔(dān)相應(yīng)的后果。 她記性不好,鬧一次,他提醒一次,總有一天她會記得。 半晌過后,宋明寶捧著碗坐他對面,敢怒不敢出聲,眼睜睜看著他捧著碗吃得香。 她低頭看自己碗里的,鼻尖的味道不難聞反而非常香,但……賣相真的很不好看,糊了是東西,人下意識就會給它貼上難吃的標(biāo)簽。 盯著手里那碗飯,宋明寶半晌沒動靜,一肚子的委屈和氣火涌上喉嚨,鼻子一酸。 “我不吃了!”她蹭地站起來,丟下碗。 她挺直了背脊,氣沖沖離開廚房。 陸志城剛好吃完,收拾好碗筷,那碗糊的,直接被他倒了。 宋明寶氣紅著眼眶,腳下踩得踏踏響,回到房間,反手關(guān)上門,嘭地一聲——屋子震了震。 陸志城在院子里認(rèn)真地洗碗,低著眸子,眼皮眨都沒眨一下。 那股子早起被使喚干活又沒飯吃的氣,一脹一縮,怎么都滅不了。 宋明寶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 她只知道自己受不了這委屈。憑啥???讓她燒火,還不給她飯吃?! 坐在床頭生著氣,她視線落到屋中的擺置上,一股子悲涼徒然涌來,這么窮的地方!她才不要留在這里!誰都別想欺負(fù)她! 沖動一上頭,宋明寶氣沖沖地就要去收拾東西。 翻箱倒柜,昨天洗澡著急找衣服她翻了柜子,衣服凌亂地堆著,她胡亂往里頭塞,結(jié)果不知哪件外套里掉出一沓錢。 宋明寶隨意撿起來,剛想隨手一扔,視線落在熟悉的那沓錢上面。 這沓錢還是錢麗當(dāng)時塞給她的,不知想到什么,她生氣地隨手將錢一塞,暴力地收拾衣服,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過了幾秒,她又將錢找出來,塞進(jìn)更安全的地方。 錢麗的叮囑,家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工作,她離開也沒地去。 剛嫁人第一天就回去,那些人指不定怎么說她呢。 原本收拾東西回家的,收拾著就變成收拾嫁妝了,倒是也合了昨日陸志城讓她收拾嫁妝的主意。 怒氣未消,帶著動作乒乒乓乓的。 屋外,陸志城眼皮一跳,慢下來的動作逐漸加快,兩個碗在他強(qiáng)迫癥的逼迫下洗的干干凈凈的。 宋明寶暫且是安靜下來了,不吵不鬧。 雖然陸志城想改改她的脾氣,但不至于結(jié)婚第一天就讓她去干活,那太不人道了。 扣扣扣 “我去干活了,你今天在家呆著?!?/br> 宋明寶都對敲門聲有陰影了,她背著身,直接裝耳聾,離都不想理他。 宋明寶余光瞥著地上的人影,過了一會,人影消失,她才刷地下轉(zhuǎn)過頭,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