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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一邊說著,嘴角卻微微上揚。“好了,我們該去治病了?!钡劳院仙显挶荆膊还苋送煌?,便勾住他的腿,背在身后,大步朝門外走去,邊走還邊掂量了一下,感嘆道:“你還真瘦啊,身無二兩rou,也就屁股軟乎點了,還真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養(yǎng)。”墨錚在一瞬的不適應(yīng)后,便心安理得地趴在了道妄言背上,既然有人自作車馬,又何必推辭呢?至于那些雜七雜八的話,他卻是笑道:“我一個男人自比不上環(huán)繞在魔尊周圍的鶯鶯燕燕柔軟?!?/br>“什么鶯鶯燕燕?你是說女人?”道妄言皺眉,“女人這東西,不是蛇蝎,便是占著自己的姿色惑亂眾生之輩。少有幾個好的,也早被豬拱了白菜,成了他人婦?!?/br>墨錚一怔,當(dāng)即問道:“不知道兄從何處知曉?”要知道自他結(jié)識道妄言的那一刻起,就從沒見過他身邊有什么女人,路遇美人亦是不假辭色,他曾一度以為他有隱疾。道妄言理直氣壯:“自是話本和那些戲曲啦。前日聽得那曲花槍緣便是如此,更不用說那些霸道郎君愛上我的話本?!?/br>墨錚驀然一笑,一樹霜花對枝開。他從未想過他的摯友真面目居然如此不可言,堂堂一個魔道之首居然喜歡寫話本這種三教九流的東西。“那么,道兄還真是高見。”他盡量平緩自己的語氣,忍住笑意。然而道妄言對人心和情緒的感知何其敏銳,也不在意道:“你要笑便笑吧,縱然這愛好上不得臺面,這世間又有誰可以來指摘我?”的確,這真界中已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就算是前世一手遮天的修道盟也不過他一掌之?dāng)场6舜魏涟l(fā)無傷地讓飛升雷劫湮滅,抗拒上界的召喚,強行留在此界的恐怖已如陰云般籠罩在真界之上,甚至于,道妄言,這三個字也成了禁忌。對他的稱呼永遠地變成了那個人,那個連名字也不敢說出口的人。只可惜,這人在他面前從未有過什么形象。思及此,墨錚索性提出邀約,道:“道兄高才,我并沒有指摘之意,只是覺得有些意思罷了,盼以后道兄看戲的時候帶上我,我一個人待在這屋中實在有些無聊?!?/br>至于道妄言是否答應(yīng)他倒是不怎么在意,本就是為了緩解尷尬丟出的話語。想來道妄言這幾天不見人影多半是跑去看戲了,畢竟這鄢城倒還住著幾位戲劇大家。他搖了搖頭,有些感慨,他似乎對這個摯友了解的有些少了。前世的他過于執(zhí)著仙道修行,每次相聚也是以不歡而散居多,漸漸的來往也就少了起來。再后來一人飛升,一人身死,世事無常,不過如此。這一會話的功夫道妄言已經(jīng)背著墨錚走出幾千里,身側(cè)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從綠草茵茵化作黃沙漫天,縮地成寸這種法術(shù)自然難不到他。“放心,我下次出去一定帶上墨兄,我也想看看你這樣‘高潔’的人,看到那些三教九流的東西是個什么反應(yīng)。”“那就有勞道兄了?!蹦P已然察覺到周身環(huán)境的變化,也沒問是哪,總歸壞不到哪去。道妄言卻是笑道:“想想我這一路的行為,和那人販子也沒什么區(qū)別了,你就不怕我拿你去練什么邪功嗎?”“那我怕是最配合的囚徒了?!蹦P臉色不變地接道:“更何況,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可圖的吧?!?/br>或許以前那個他還有些利用價值,但現(xiàn)在,不如說他被人賣了還要倒貼錢。道妄言聞言一滯,話在喉間轉(zhuǎn)了個彎,眼角一彎,笑道:“那就是墨兄你的妄自菲薄了,合歡道的那些家伙可是最喜歡你這種細皮嫩rou的小郎君了,有道是郎有情來妾有意,芙蓉帳暖度*……”他特地將后兩句話用戲音唱了出來,音調(diào)綿軟,婉轉(zhuǎn)纏綿,倒是一口十分完美的吳儂戲腔,只是內(nèi)容卻著實不堪入目!然而被他鑒定為一枚正兒八經(jīng)的君子的墨錚卻是神色淡然地夸贊道:“可見道兄這些年的戲沒白看,實在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br>“那倒是謝謝夸獎了?!北话祵⒘艘卉姷牡劳孕π?,不再多說,地方已經(jīng)到了,“這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墨兄有很多機來體會這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剩下的話碾在舌尖并未吐出。待到道妄言停下,墨錚已然聞到撲鼻的桃花香,耳畔有泠泠泉水傾瀉敲擊石板的脆響,再加上桃花香中夾雜的醇厚酒香,他不由問道:“靈犀塢?”前世他們常聚之地,這里的每一壺酒,都由這世間少有的靈物和桃花塢后的仙靈醴泉釀造而成,世人常言“靈犀塢中一滴酒,勝過百載道行修”。事實也的確如此,這里每一壺就都是道妄言親自搜尋靈物以上古酒方釀成,其中蘊含的靈力能省去修道者百年苦工。這里每一壺酒都是道妄言的寶貝,吝嗇分半滴于人,然而當(dāng)年他喝他的酒從來都是以缸論。在他的記憶中他們的初遇就是這里,若不是有次道妄言醉酒,他也不會知道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說起這里的酒,他上輩子倒喝了個遍。等等,墨錚一怔,神色難明,一字一頓道:“造化酒。”以天之盡,地之涯,混合九九八十一種頂級靈物釀造而成,非大造化者難得,他記得道妄言曾笑道他偶然間得了這樣一壺酒,然半點沒沾上就全打了秋風(fēng)。他忽的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他早該明白的——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替他逆天改命!自他重生以來他就明白他這具軀體根本修不了道,而前世的天縱之姿自然有了貓膩,想來想去,貓膩的也只有那“消失”的一個月了。他以為他是得了什么機緣又因為某種禁制而失去了那一個月的記憶,現(xiàn)下看來,卻是離譜的可怕,這世間哪有什么秘藏可以治療天妒?心心念念的因果近在咫尺,卻被他一次次錯過,如果不是這層因果沒有進展,他早該突破明心境,而不是直到死才抓住那一線契機!或者說,這也是為什么一見面眾人口中那個無法無天的魔尊會請他月下桃花飲。而他失去的那一個月記憶也必定是道妄言的手筆,他們間應(yīng)是起了沖突。而引起他們之間的沖突除了仙魔之限也做不得二想。他幾乎可以想到那時的畫面,道妄言想他修魔,他卻偏偏執(zhí)著于仙,然在這種事上道妄言從來擰不過他,所以氣不過就刪了他的記憶,做了以后再不相見的準備。只可惜高估了自己的心腸,這就是他的摯友啊……墨錚緩緩呼出一口氣,神色清明,只要一個契機他便將上輩子發(fā)生的一切推得七七八八。“你居然知道造化酒?”道妄言眉眼半垂,停在靈犀塢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面前是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