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僅沒有拜入仙師門下，還被拖去修了萬人唾棄的魔道！”

被萬人唾棄的魔道之主道妄言一字一頓道:“你說什么？”

那一笑端的是鬼哭狼嚎，可止小兒夜啼。

張大牛一望背后一涼，立即閉上了嘴，面帶驚俱地看著這人。

那位便宜師尊還算盡職地給他看過了仙魔兩道重要人物的畫像，給他增長見識。

其中著重介紹過的就是這張——

“魔尊道妄言，肆意妄為，毫無章法，見到他……”師尊頓了下，冷漠地打量這他的小身板，淡然道:“你就站在那看他心情好不好吧。”

言下之意，不好就要當(dāng)場為自己列個碑了。

“他他他……”傳說中的人物就這么出現(xiàn)在他面前，張大牛不由結(jié)巴起來。

“對，魔尊?！蹦P替他說了出來。

阿玄并沒在他眼前掩飾什么，雖然對他橫跨正魔兩道，而且都混到極高的地位還沒人發(fā)現(xiàn)有些稀奇。

“你今天心情好嗎？”張大牛拼命把自己縮的更小一下，怯生生地問道，努力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

道妄言:“……”

他展開扇子，擋住了自己的臉，嘴角有些僵。

“這是你教他的？”他對著空無一人的高墻道。

墻的上空一陣水紋波動，一個道士走了出來。

鴉黑的發(fā)盡數(shù)束于雪白的冠頂，然后如流水瀉下，面容瘦削而俊美，遠(yuǎn)遠(yuǎn)看去，比墨錚更像一塊堅(jiān)冰。

這人正是當(dāng)年屠山而出，叛入魔道，如今為萬魔窟太上長老的楚淮南。

他垂眼望著道妄言:“他自己蠢?！?/br>
他說一個字便要停頓一下，每個字都透出一股寒意。

“嘖嘖嘖，你這徒弟教的可真好?！钡劳猿爸S道。

“嗯，你教的好，教到了床上。”楚淮南半點(diǎn)不退，將視線投向墨錚。

他說的十分認(rèn)真，甚至帶上了幾分贊賞。

道妄言:“……”

若不是知道這人說話一向這樣，他都覺得他這是在反嘲。

“等等，恩公您居然被魔尊擄去做了禁臠！”張大?；腥淮笪颍砬榕で亟醯孟袷撬麕熥鹪斓娜嗣娴袼?。

楚淮南望著他這個便宜徒弟，忽地掏出紙筆把他徒弟此刻的模樣畫在紙上，揚(yáng)起了一個讓人心底發(fā)寒的笑——又有捏人面雕像的素材了。

“我突然覺得阿玄你作為師尊還是挺不錯的?！蹦P望著眼前這對詭異的師徒，忽地道。

道妄言亦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張大牛望著兩人，再望了眼自家?guī)熥穑偷睾窟罂蕖?/br>
魔音灌耳，楚淮南停下了筆，他這樣好像有點(diǎn)過分？徒弟從來沒哭地這么傷心過。

他這么想著，想著三長老平常安撫他的養(yǎng)的那頭妖牛的樣子，走過去摸了摸張大牛的頭。

張大牛在那只手靠過來時抖得像只鵪鶉。

手摸上他的頭頂?shù)臅r候，他終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楚淮南的大腿，驚恐道:“師尊，你別殺我！我再也不說你壞話了！”

然后可憐兮兮地抽噎著細(xì)數(shù)著楚淮南從來不知道的那些事。

“我再也不在你燒瓷的時候故意加火；也不在你的洗澡水里放引獸劑了；更不會在你的衣服上剪洞了……”

楚淮南的表情十分復(fù)雜，望了他良久才緩緩道:“……原來那些都是你做的?！?/br>
難怪他收徒后開爐總被炸一臉，洗完澡后總有妖獸對他發(fā)情，最近下山買衣服的次數(shù)也多了。

他緩緩抽出劍，搭在自家徒弟的脖子上，往里壓了壓。

張大牛喉嚨咕隆了一下，像是悲鳴。

“如果我做出這種事怎么辦？”墨錚忽地道。

道妄言望了他一眼，捏著手中的扇子，笑道:“當(dāng)然是怎么來的便怎么還?！?/br>
本來準(zhǔn)備嚇唬嚇唬自家徒弟然后把他關(guān)入冰魂窟三個月的楚淮南突然眼前一亮，抽回了劍。

淡淡道了句:“走吧?！?/br>
回去慢慢收拾，家丑不可外揚(yáng)。

等張大?？s著身子站起，楚淮南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拋給墨錚。

墨錚攤開手一看，一個玉色的小瓶。

楚淮南解釋道：“我煉制的丹藥，名曰暴血，能短時間內(nèi)提升你的戰(zhàn)力，然而時間一過，你便會虛弱，用的越多，虛弱的時間越長?！?/br>
“你就不能給點(diǎn)好東西，飲鴆止渴有什么用？”道妄言嫌棄地看著那藥，有些不滿：“就拿這東西打發(fā)我們，你不覺得慚愧？”

楚淮南默默望著一毛不拔的某人。

“只是虛弱罷了?！蹦P收了丹藥，打了個圓場，然后拋了個儲物袋給張大牛，“里面全是靈玉，這是我?guī)熥鸬囊娒娑Y?！?/br>
楚淮南這次望向了張大牛，他終于明白二長老說的別人家的徒弟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眼不見為凈。

剛走出兩步就見張大牛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垂眼看他，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師尊，你忘了我們出門的目的了嗎？”

楚淮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淡道：“殷商皇帝似乎和太上殿有了聯(lián)系，你另一位弟子困在太上殿禁地，沒危險但出不來，還有你該好好管管魔道了。”

“之前鯉魚鎮(zhèn)和這件事，無生殿都有影子，而且他們的宗門‘消失’了。”

“消失？”墨錚對他的措辭有些奇怪。

“一瞬后，弟子和山門一起，再無蹤跡?！?/br>
第42章故人

“應(yīng)當(dāng)是障眼法?！钡劳該u頭道。

能如此迅速并無聲無息地消失，除非借用上界的力量。但天道不會允許，這會破壞整個真界的平衡。

然而轉(zhuǎn)念一想，他突然問道:“你實(shí)地考證過這個消息的真實(shí)性嗎？”

楚淮南一滯，然后垂下了眼，輕聲道:“我去查查?！?/br>
他不是不明白這位魔尊的意思，但他不愿去想。

因?yàn)槿绻@是一場欺騙，所圖必然不小，而他被騙更是代表宗門中有內(nèi)鬼。

曾經(jīng)被整個宗門背叛過，他心里終是留下了些陰影。如今這個縱然對他還算不錯，但那些人對他也是“不錯”的。

“保重。”也算得上友人，道妄言默默道。

如果猜測是真，這趟必然兇多吉少。

“嗯。”楚淮南微微頷首，便領(lǐng)著張大牛走了。

望著他們背影良久，道妄言忽地一敲折扇，痛心疾首道:“我剛才忘了問他要送徒弟的錢?！?/br>
墨錚:“……走吧?！?/br>
握上道妄言的手，墨錚便像是拖麻袋般拖著道妄言往外走，既然師尊明日還要來，他們應(yīng)當(dāng)去租間廂房了。

被拖著走了一段，道妄言忽地抽出他的手。

墨錚張著空蕩蕩的手，回頭望他，無聲地問道:怎么了？

道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