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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總算能如愿走了,詩詞會也再無需多慮?;屎蠡蚴窍耐竦氖衷匍L,也管不了離宮的自己。 只是若說自己無半分留戀是不可能的。 夏念腦中流轉(zhuǎn)一遍這一段時間認(rèn)識的人, 夕葉,銀葵,伶秀還有自己的父皇,包括不久前才走的付易安,應(yīng)當(dāng)此刻快到南召國了,不知那桂香茶他能喝多久,恐怕與他不會再見了。 “公主很是聽話?!?/br> 夏念此刻正兀自胡思亂想,背后卻突然響起慕息澤的聲音,她嚇了一跳,“你大白天走路怎么沒有一點(diǎn)聲音?誒,寧公子不同我們一起去嗎?” “我讓他先走了。難道公主不是想和我獨(dú)處嗎?”慕息澤眼中浮起輕佻笑意,嘴角微勾,語氣卻閑散。 “你——誰要和你獨(dú)處?” “那公主為何將自己侍女都支開了,我只是遂了公主的愿而已?!?/br> “不是要去看青璃瓦,還不快走?”夏念臉紅,不想再做解釋,自顧自快步往前走了,慕息澤看著她倉皇的樣子,只笑笑便跟上了。 夏念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光華樓便是因?yàn)槟较梢笞约喝ト∏嗔?。那日似乎也是上午,她記得關(guān)于青璃瓦的由來還是付易安說與自己聽的,當(dāng)時自己還三緘其口,告訴他只是自己一個朋友想看而已。只是想不到付易安那般聰明,后來還是猜著了。 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二人便來到了光華樓前。晌午未至,此刻日光灑在瓦面上,青璃瓦正泛著淡淡金黃色,與日光融為一體,單看那樓頂,有如仙境般玄妙。 慕息澤停下腳步,仰頭看著青璃瓦,沒有贊嘆亦沒有驚訝。 “你今日見了,還想要屋頂?shù)耐咂瑔??”夏念看著旁邊人安靜的樣子,不免揚(yáng)眉看向他戲謔了一句。 “公主以為我真稀罕那瓦片?” “那你為何當(dāng)時要我取那瓦片,你是不是……” 夏念欲言又止,當(dāng)初若不是他的要求,她斷然不會打這瓦片的主意,也斷然不會知道從前的長公主會輕功,至于自己摔下樓并非意外……恐怕也不會再知道。 可是他早已坦白,不是在幫自己,可是今日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是,”慕息澤看著夏念透著深深惑色的雙眸,隨之一笑:“我確實(shí)只是為了戲弄你而已?!?/br> “你——”夏念微慍蹙眉,轉(zhuǎn)而一想這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fēng),便懶得還嘴計(jì)較。她抬頭看著青璃瓦,此刻層層疊疊的瓦片已經(jīng)漸漸變成橘紅色,光輝籠罩了整個光華樓,雖然自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心中卻仍忍不住暗暗贊嘆這綺麗之景。 再看慕息澤,卻見他面上平靜得很,眉間竟似乎有些愁態(tài)。 “慕息澤,尋常人見了都驚嘆于這青璃瓦之妙,怎么你好像一點(diǎn)也不為所動?” 慕息澤并未轉(zhuǎn)頭,只淡淡道:“我不是尋常人?!?/br> 這光華樓,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也不是第二次見,已經(jīng)見了這許許多多回,怎么還會覺得有多驚艷? 從前在潯月時,他受教于潯月掌門白寧。掌門為了訓(xùn)練他的輕功,年少的他便已被要求去各個守衛(wèi)森嚴(yán)的地方出入。南召國,北翟國或是東琴國,這三國皇宮自己不知已經(jīng)出入多少回。初到這東琴宮,恐怕自己也才十多歲而已。 只是歷歷往事,多思,無益。 夏念只以為慕息澤自大,但此刻靜靜呆在他身邊倒是覺得安心得很??此七h(yuǎn)安靜,她便忍不住又問道:“慕息澤,父皇準(zhǔn)我隨你去的事是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 “嗯?!?/br> “為什么是我?” 不是夏婉,而是自己,夏念揣測許多回,還是想親耳聽到他的回答。 “因?yàn)槲乙姸鞯淖謱懙暮芎?,不需要我教。至于長公主你么……”慕息澤輕笑,不再說下去。 “你——你居然這么草率?”夏念看著他一副坦率安然的樣子,又問:“你就不怕我父皇不同意,然后不讓你回去?” “不是公主你還會去求你父皇嗎?”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去求父皇?” “猜的?!?/br> 從慕息澤嘴里什么也套不出來,夏念還是決定放棄了。 或者說莫須有的事情怎么能套的出來? 比如說,他在意甚至喜歡自己,所以才將自己帶出去。 “公主就不盡盡地主之誼,帶我去別處逛逛?”夏念半天不說話,還是慕息澤打破了沉默。他自然明晰夏念心中所想,剛剛云夢殿中夏旭連說的隱晦,但他清楚若不是夏念自己百般懇求,恐怕夏旭連不會這么輕易放人。 “這皇宮有什么好看的?暮秋百花殆盡,毫無生機(jī)?!?/br> “那就隨便走走?!?/br> 慕息澤不顧還木然站在原地的夏念,兀自走開了。夏念反應(yīng)過來,不得不快步跟上。 這東琴皇宮,夏念向來都是和夕葉銀葵一同走,雖然過了一個月,可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還是少,這真要帶他逛逛,她在這偌大的皇宮恐怕得迷路。幸好慕息澤一直在前面走,夏念看他倒是走得很有章法,像是認(rèn)識一般,便也安心跟在他后面了。 “這是……”夏念駐足,她的目光停在宮墻邊的一排花上。現(xiàn)在天氣如此寒涼,這邊竟然還有開的燦燦的花,倒真是稀奇了。 “慕息澤,你等等。過來看看這花。” 前面的人似乎有些不情愿,只不過還是信步過來,淡淡一瞥一旁的紫粉色花朵,又看了看夏念洋溢喜色的臉,“公主就這么喜歡花?” “這花我以前見過,你可知道它名字?” “木槿?!?/br> 最愛秋光好,一路墻陰木槿花。 夏念彎唇,觸了觸那粉紫色的花,輕輕道:“原來這是木槿。木槿,好名字?!?/br> 她記得這花自己從前在潯月山那邊的茶莊見到過,卻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這花期似乎沒有那么長,每每到了深秋再去茶莊時,早已不見此花,但見莖干。 這里竟開的這樣久。 “公主可看夠了?” 夏念不邁一步,自顧自說著,“若是庭院內(nèi)以木槿作籬,定然很美。” “公主喜歡木槿?” 慕息澤看著夏念輕輕點(diǎn)頭,不再答話,若有所思般看向別處。 “殿下,總算找到你了?!?/br> 夏念聽到來人聲音,轉(zhuǎn)身一看竟然是顧沛瑤。今日她換了常服,身穿碧色錦衣,深棕色絲線簡單的勾勒在袖口,玄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