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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收回鎮(zhèn)國公府兵權, 放到自己信任的人手中。而這個人,不會是慕息澤,也不會是慕正凜手下的林計軍候,倒會是皇上極其信任的皇弟——長安王爺, 慕領。 只不過,這事情在朝堂上議論了半個多月沒有一個結果,直到三日前—— 顧沛烈守喪結束,正式來上朝時竟然提出要繼承父親的護國之責,為皇上分憂,統(tǒng)領顧家兵權,去東南部甘州鎮(zhèn)守。而繼顧沛烈提出這一請求后,他jiejie顧沛瑤也親自入宮,表示愿意為皇上分憂,雖然父親已逝,顧家的責任卻不能放下。 眾大臣皆是大驚,卻無人能提出異議。 顧沛烈與顧沛瑤二人皆是能領兵打仗的人,只不過一直被自己父親顧浩巖的風頭壓住,因此眾人才未看到這二人。如今二人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子承父業(yè)本也無可厚非,此時皇帝若是強行將顧家兵權給慕領,必然遭到非議——難道鎮(zhèn)國公剛死,便急著要搶回兵權? 慕域雖然無奈,卻也只能應允,由顧家姐弟一同節(jié)制甘州的兵權。至于甘州駐守之責,便由二人輪流擔任。 與皇宮內的紛爭吵擾不同的,是慕息澤府內的萬分清凈,甚至有些過于安靜了。 睿王府雖大,夏念卻不愿意常常走動。一來總覺得這不是自己家,不熟悉的很,二來這府內除了綠色的草植,便是冷冰冰的房間。自己所在的點梅閣在王府的東南角,因此夏念的活動范圍基本就在點梅閣四周。 只不過,這段日子,卻并不輕松。 “公主,今日柳叔又送來了新的字帖,您看……”銀葵邊伺候著夏念梳洗,一邊小心翼翼問著。她也是奇怪,自家公主明明以前不愛舞文弄墨,可自從住進府中的這半個多月來,柳管家卻日日送來字帖紙筆,而公主也日日勤勉練著。 “還是放那兒吧,我等會兒練?!?/br> 夏念心中雖然萬般不愿,面上卻還要裝作自己很喜歡練字的樣子。自從那日從宮中回來后,柳叔便十分準時地日日送來新的字帖,說是自家殿下的吩咐,要自己每日練完他所布置的任務。問他慕息澤去哪里了,他卻只道鎮(zhèn)國公剛逝,皇宮那邊有許多事要商討,近日都留宿在宮里了。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夏念哪里是會這么聽話的人,想不到柳叔卻又說:“殿下說了,日后長公主是要做王府的女主人的,這字定要練好了才能記賬簿和處理家中事務?!?/br> 一番話,說得夏念臉紅,這般便也無法拒絕了,只不過有時候胡思亂想到自己以后獨守空閨的命運,心里還是忐忑不已。 夏念寫得有些手酸,放下了筆揉了揉手腕。她看到伶秀在整理著自己內室的衣物,忽地想起那日丹顏的披風還在自己房間,便問道:“伶秀,丹顏姑娘也還沒回來嗎?” 還未等伶秀回答,銀葵便搶著說道:“公主,北翟國守喪要半個月呢。今日我剛剛問過柳叔,聽說顧小將軍近日要去東南甘州了,便留著丹顏姑娘在顧家多住些日子。等顧小將軍走了丹顏姑娘便回來了?!?/br> 夏念點點頭,心里卻有些疑惑。 雖說丹顏曾經是顧家的歌姬,自小在顧府長大,與顧沛烈私交好也是情理之中。只不過鎮(zhèn)國公的喪禮已經結束,守喪半個月也已經是盡了極大的孝義。顧沛烈卻還留著她住在顧府,這丹顏好歹也是慕息澤的妾室,慕息澤真的不介意? 罷了,怎樣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自己瞎cao什么心? “銀葵,等丹顏姑娘回來了告知我一聲?!?/br> “是,公主,”銀葵頓了頓,囁嚅道:“我看著公主您對那丹顏很是客氣,可是奴婢還是想說,日后公主若真入了府,公主才是主位,可要樹立點威信才好?!?/br> 夏念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我看那丹顏姑娘溫柔大方,再說殿下不也很寵愛她么?我又何必顯得小氣?” 伶秀此刻從內室走了出來,道:“公主,伶秀在宮中待久了。別的本事沒有,倒是這看人的本事不差。” 銀葵一聽這話倒是急了:“伶秀姑姑,難道你也覺得殿下寵愛那丹顏嗎?” “不,”伶秀笑了一笑,看著夏念道:“公主,殿下與那丹顏姑娘在一起時,我也時常幫公主留意著。我看殿下對丹顏姑娘頂多只是寵而不愛?!?/br> “寵而不愛?”夏念聲調揚了揚,一臉惑色道:“這都能看出來?” 伶秀輕輕點頭,緩緩道:“倒是公主,我看殿下很是關心公主。殿下看公主的眼神,有時候很像以前咱們皇上盯著毓嬪娘娘畫像的眼神?!?/br> 夏念靜靜思索了片刻,忽地笑出來,“伶秀,你是不是看我日日在這點梅閣中心情煩悶,所以故意逗我開心呢?” “公主,奴婢怎會妄言?” “好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夏念苦笑了一笑,“他即使關心我,恐怕也只是因為我父皇的緣故,倒不及對丹顏來得更純粹。” “公主,這殿下待您有幾分真心,公主還得用心去看,許多事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夏念暗暗思忖著伶秀的話,銀葵有些茫然,只道:“伶秀姑姑說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不過姑姑說殿下待公主好我便高興,公主你說是不是?” “你說是便是吧?!?/br> 夏念想不透也不愿想了,繼續(xù)練著字。雖說自己只練了這幾日,不過不得不佩服慕息澤倒是真的很知道自己的底子,這幾日讓柳叔送來的字帖難度都是循序漸進的,因此這半個多月來,自己練字倒是也很有進益。 不知道慕息澤是不是花費了一番功夫來挑這些字帖? 一個上午的時間常常是靠著練字便打發(fā)了,常常到了晌午字也練完了。夏念放下筆,看著外面窗戶里透進來的陽光愈發(fā)明媚,忍不住想出門去曬曬太陽,雖說點梅閣中并不冷,只不過聞慣了這屋里的檀香,倒是很想出屋去呼吸些無味的空氣。 院內景致倒是好看的,至于那花圃內被矮竹圍起來的草,夏念仍然不知道這是什么草,只覺得蔥蔥郁郁很是可愛。北翟國外面的天氣冷得這樣早,想必不日那院前的梅花便要開了。 “見過公主。” “寧公子?”夏念站在院前,想不到寧瀾卻來了。自那晚從宮里回來到現在幾日沒見過了,那日晚上自己被慕息澤氣著,匆匆便與寧瀾告別,現在想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寧公子是來找殿下的嗎?” 寧瀾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