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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服上不斷印染而開的鮮血,雙手顫抖地輕輕撫上那右手,抽噎,“這只手,會寫好看的字,會下棋,會畫畫……會撫琴,會舞劍……會抱我,怎么辦,現(xiàn)在怎么辦……” 慕息澤用左手輕輕攬過夏念,淡笑,“還有另一只手,能抱你就夠了,而且我……” “息澤,你不該來,你真的不該來,”夏念使勁搖著頭,有些語無倫次:“你來做什么,不是我傻是你傻,你還有那么多事要做……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慕息澤把她往懷里一放,手輕撫她綿軟的頭發(fā),“好了,念念。我本就與顧家有仇,這本就該由我來受,可你實在無需待在這里。” 不歸崖盡是死物,夏念抬頭看著他,他眉眼間仍舊堅毅俊朗,他的目光就那么淡淡落在不歸崖寒幽的黑土上,那雙長眸,在這昏昏之地更加沉靜,暗邃。 天地光華如何,落英云霞如何,她突然覺得,不歸崖可以沒有這些,因為這個人就在這里。 “息澤,你不懂。我若死了,單單只是我死了?!毕哪钤谒麘牙?,貪婪地感受他給自己的溫度,“可你若死了,我和我在這里的整個世界,便全都死了?!?/br> 兩個人在不歸崖上越靠越緊,崖上實在過于嚴(yán)寒。兩人只有相互依偎才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崖上的瘴氣已經(jīng)使兩人呼吸也變得慢慢困難沉重。四周一片冰涼死寂,這樣的地方,難怪寸草不生。 夏念只覺得此刻身體像是不屬于自己一般,意識變得模糊。再看向旁邊的慕息澤,他卻仍然鎮(zhèn)定,對她淺淺笑著,只是他放在她身上的手臂將她越擁越緊。 “念念,不要睡,”慕息澤使勁地晃了晃夏念,他在計算著最后一點時辰—— 崖上終于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 夏念本來已經(jīng)昏昏然,卻因為丹顏的到來而被嚇了一跳,竟清醒不少。她此前只猜到丹顏身份敏感,慕息澤對她是假,卻不知丹顏還是個武藝如此高強的人。 “殿下,丹顏來晚了,”丹顏看著慕息澤的右臂,鮮血此刻幾乎染透了他右臂的衣料,她緊緊咬唇,壓抑自己的情緒,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 “請殿下先吃了這藥,丹顏馬上帶殿下和公主下去?!?/br> “先給公主?!?/br> 丹顏突然跪下,為難地懇求道:“不歸崖上瘴氣寒毒異常,解藥實在難制,而時間太短,寧瀾只能先制出一顆藥。殿下,丹顏求你先服下!” “息澤,快吃吧。” 慕息澤未理會夏念,只又向丹顏靜靜重復(fù)了一遍:“先給公主?!?/br> “殿下……恕丹顏這次不能聽你的!”丹顏抬頭緊緊皺眉看著慕息澤,忽地起身往他眉心迅速一點,慕息澤頃刻倒了下去。 “丹顏你!” “公主放心,殿下只是暫時昏過去了?!钡ゎ伭⒖谭銎鹉较?,倒出瓶中藥給他吃下,接著才看向夏念,道:“對不住,公主。但是我絕不能讓殿下有事?!?/br> 正月二十五。 點梅閣外梅園內(nèi)梅花將落未落,天上飄著一些灰白色的小雪花,時不時吹起一股冷風(fēng),將雪花和梅花一同卷落。雪花式微,落在地上便要消失,倒是梅紅色花瓣鋪了一地。 嚴(yán)冬過去,梅開梅落春皆到。 伶秀和銀葵二人站在內(nèi)室,兩人一動不動地看著床上的夏念。她們記得,上一次公主昏迷這么久,還是幾個月前從問錦樓摔下來時,好在上一次有驚無險。而這一次,直到今天已經(jīng)是夏念昏迷的第五日。 寧瀾也在一旁,自慕息澤和夏念五日前從不歸崖回來到現(xiàn)在,他還未出過睿王府。而他在璟鉉居中只呆了一日,其余幾日皆呆在點梅閣。 慕息澤雖然同夏念皆中了不歸崖上的寒毒,但他及時吃了解藥,再加上回府的治療,已經(jīng)沒有大礙,如今好好養(yǎng)手臂的傷就好??墒窍哪?,回府時,寒毒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侵入經(jīng)脈。寧瀾呆在她身旁,每日扎針三次,扎一次便是一個時辰。就連湯藥他都親自看著煎,只因工序復(fù)雜至極,少一分鐘多一分鐘皆不行。 只是即便如此,也是無法拔清她體內(nèi)的寒毒。寧瀾踱步房中,算算日子,夏念今日該醒了。 “公主!”銀葵喊出來,看見夏念似是微微睜眼,想要動彈,便慌忙向外喊道:“寧公子,寧公子,公主像是醒了。” 夏念未及完全睜開眼睛,便先聞到了房內(nèi)的絲絲檀香,她是稍稍心安了一些。因為這檀香便代表著是安全的地方。她動了動身子,只覺得渾身酸痛異常,腦袋十分沉重,想要盡力抬起頭,卻失敗了。忽地感到一只手搭上自己的手腕,轉(zhuǎn)頭一看旁邊是寧瀾。 “寧公子……” 寧瀾看向夏念點點頭,示意她安心。他的眉頭此刻舒展開來,又將夏念的手放回被子中,向銀葵說道:“銀葵姑娘,剛剛煎的藥可以拿上來了?!?/br> 伶秀扶夏念坐起,夏念靠在后面枕頭上,雖然此刻累極沒有一絲力氣,但還是覺得似乎清醒了怒燒。 “息澤怎么樣?”夏念聲音有氣無力,只不過寧瀾在近旁倒是聽得很清楚。 “公主放心,殿下已經(jīng)無恙了。只是前幾日殿下日日在公主房中,未得休息。因此今日我想了些辦法讓殿下現(xiàn)在自己房中睡了。” 夏念點點頭,忽地又瞪大了眼看向?qū)帪?,“他的手,怎么樣!?/br> “他的右手想要恢復(fù)與從前無二是不行了,不過也只是不能再用劍而已。其余不太費力氣的事日后恢復(fù)了還是能做的,”寧瀾看著夏念哀怨萬分的眼神,那眼里似是蒙上一層薄霧,眼見越積越厚,又趕忙到:“不過公主不用擔(dān)心。若說用劍,其實殿下左手也是一樣可以的,只是旁人不知而已。 “真的?” 見寧瀾篤定點點頭,夏念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會心的笑。 二人說話間,銀葵已經(jīng)將一碗藥端了上來,寧瀾讓了讓。銀葵坐在了床沿邊,道:“公主,奴婢……來喂你?!?/br> “銀葵,你哭什么?”夏念憔悴一笑,說道:“我不是沒事嗎?” 銀葵張嘴想說什么,又沒說,只點了點頭,一勺一勺慢慢喂給夏念喝下。這藥夏念喝的極苦,只不過看著屋子里三人皆巴巴地看著自己,硬是眉頭都沒皺喝完了最后一勺。 銀葵將藥碗拿了出去,伶秀悉心拿了一些甜梅給夏念,夏念吃著那甜梅,才覺得口中苦澀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