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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也是一同在顧府中生活了多年的人。她開始厭惡她,是從丹顏受寵于慕息澤時;后來顧沛烈又多次因為這個女子而與自己發(fā)生爭執(zhí),因此更加記恨此人。 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住在這里真是敗壞顧府的名聲。 “明日出殯之前,準她來為少爺送別。只是明日之后,顧府就容不下她了?!?/br> “是,小姐。碧心明白?!?/br> 顧小將軍突逝是大事,只是這樣驚駭?shù)氖掳l(fā)生,兩座王府的似乎都異常安靜。 慕正凜在顧沛烈突逝第一日去過一趟顧府后,便回到恭王府未再出門,對外宣稱病了不見來客;慕息澤卻連顧府都沒有踏足,睿王府中這幾日竟是連門都沒有開過。不過今日,倒是有來客了。 不是別人,是許久未至的寧瀾。 自從上次為夏念拔出一半寒毒后,寧瀾便未再來過睿王府。他不久前才從絆雪谷回來,去那里,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拿絆雪谷收藏的藥草,試試有沒有別的法子解寒毒。 只不過,終是無果。即便是醫(yī)圣,他醫(yī)術再如何高明,缺了一味主藥材,也只能制出讓寒毒延遲發(fā)作的藥。 “這寒毒連你也沒辦法,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br> 慕息澤接過寧瀾遞過來的瓶子,眉頭深鎖,想起夏念那日毒發(fā)的樣子,他心頭絞痛。 寧瀾長眉微凝,心中悶沉少頃,終是忍了下去,“或許,以后會有辦法?!?/br> 他與她達成默契,大局為重。以后……以后等慕息澤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那火鴛根便容易到手得多。慕息澤顯然并未懂寧瀾的話,只道他是想以后再研究研究有沒有解寒毒的法子。 “今日你屋里的香味似乎與往日不同,”寧瀾閉了眼,似乎在研究那縈繞在鼻尖的氣味,“你喝過梅夭春了?不,這不是酒味,單單只有梅香。” “是她做的香料?!?/br> “那倒不奇怪了,此前倒還從未在你房中聞到過花香味?!?/br> “你問過那些仵作了?” 寧瀾點點頭,“雖然沒有親自見到,不過從他們描述的癥狀看,我想這顧沛烈應該是因為斷腸木而死。中了斷腸木之毒的人五臟會慢慢被侵蝕,然脈息卻不會有多大變化。死后從外面看亦無異樣,因此那些人驗不出也是正常。” “斷腸木,慕正凜速度倒是快?!蹦较擅忌乙惶?,淡淡道:“那龍舌弓……以后應當還會有用?!?/br> “這樣的毒木罕見,若是能用來制藥也少了幾分罪孽??上Ф疚飬s都被用來害人了。” 慕息澤一時沒有接話,寧瀾此人他是知道的。 他是醫(yī)者,非追權逐利者,若非師傅白湛的囑托,恐怕他不屑于做那些害人的事,制那些害人的藥。只是和寧瀾相識幾近二十年,慕息澤相信他倒是勝過任何人。 “聽說察陵郡主又來找過你?” 寧瀾微微一怔,無奈笑笑,“你這是派人跟蹤我?” “跟蹤?”慕息澤輕“哼”道:“你那點武功,我怕你回不來,才派個人跟著你而已?!?/br> 作者有話要說: 殿下對寧瀾真好.... ☆、第六十四章 應戰(zhàn)梵嶺 顧沛烈葬禮已畢,北翟國朝堂之上再掀兵權之事的爭論。這樣的爭論數(shù)月前也有過一場, 是鎮(zhèn)國公顧浩巖去世后。而今, 顧沛烈突逝,這甘州一半的兵權自然又成了許多人垂涎之物。 恭王極力推薦林計軍候作為接管這五萬大軍的人。林計,朝中一品軍候, 恭王正妃的兄長。鎮(zhèn)國公逝后慕正凜失去軍方一份重要助力, 而慕息澤卻擁著西南梵嶺的八萬精兵, 慕正凜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重奪軍方勢力。 而爭論了半個多月的結果, 便是這甘州五萬兵力落到了慕域的親弟弟,長安王爺, 慕領的手上。 慕領是慕域最信任的皇弟,從前幫助慕域登位, 是個能征善戰(zhàn)的王爺。二十幾年前便開始賦閑在京,因北翟近年還算太平, 因此慕領也只是做個閑散王爺, 向來不涉黨爭。卻不想, 還是被自己的皇兄硬塞了五萬兵力到手上, 這于別人是塊肥rou, 于他卻不然。 是日, 慕域在和居殿看著奏折,慕領便奉命前來了。 “臣弟參見皇兄。” “快起,”慕域未抬頭只做了個手勢,又道:“你先坐?!?/br> 待慕領坐下, 慕域處理完手上奏章后才抬頭道:“這回又要辛苦你了。不過甘州近年平靜,你也不必時時親自守著。派個可信的人,就可?!?/br> 慕領堆笑,“皇兄哪里的話。倒是我一把老骨頭想不到還能為皇兄分擔點事?!毖粤T,他頓了頓,猶疑一番又繼續(xù):“其實,恭王之請我看也并非不可,林計卻也是統(tǒng)兵人才?!?/br> 慕域擺擺手,搖了搖頭道:“一個曦族已經夠了,正凜那里不可再多。” “臣弟明白。睿王此次卻并未插嘴這事,想來他是很明白皇兄的意思的。” “澤兒就是過于聰明了,”慕域像是突然覺得不該說這話似的,又轉而道:“近來梵嶺不安生,恐怕過些時日朕會要他親自去一趟,畢竟南召與我北翟素來針鋒相對,此番愈演愈烈,也該去好好處理一下了?!?/br> 慕領點頭,心中卻有不散之隱憂。 南召國,華蓋殿。 門口陸陸續(xù)續(xù)地有臣子出來,華蓋殿是南召國平時上朝的地方。往日付易安總是獨自出來,大臣們雖然知道付國師是個儒雅有禮之人,只是畢竟他身居高位,對他或多或少總有幾分忌憚。 今日卻難得地見到平瑞王章灼和付易安一同走出華蓋殿。眾人雖見著新奇,不過也猜想大概是剛剛殿上平瑞王終于占了一番上風,免不得要在付易安面前多顯擺些時候。 早在年前,北翟的梵嶺,南召的銜木溪,互相接壤,卻摩擦不斷。去年兩邊還只是產生一些小的矛盾,倒也無事。只是自今年三月起,北翟國的士兵愈加猖狂,挑釁滋事,前幾日竟有人將南召國的一小兵打成重傷,此事在南召國已經掀起軒然大波。 此前付易安向來不主張主動出兵,一因地勢,二因天氣,三因師出無名。只不過,今日卻大不相同了。且不說銜木溪一帶早已過了嚴寒的時候,單單只是因為北翟士兵挑釁,侵犯了南召國的國威這一條便不能再妥協(xié)。因此章灼今日說得有理有據(jù),頗獲人心。 “剛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