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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dāng)時和桂花放在一起的那茶,付易安竟能記得那么清楚。 “國師怎么不問我為何而來?” 付易安對上夏念的眼神,那一刻他的目光像是稍稍暗了半分,只是仍舊不減其溫溫笑意:“那好,公主,你今日為何而來?” 夏念看著付易安柔和的眸子,突然心中不安,她的要求于付易安實在過分且無理,可是她若不求他,慕息澤難安,她就再也不會安了。 千萬般難,與他的平安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 夏念忽然起身,毅然跪了下去。 “國師,我此番來,是想求你設(shè)法讓平瑞王退兵?!?/br> 作者有話要說: 付易安,太溫柔,并且是個記性不錯的人... 猜猜,那個為公主開門的是誰吧? ☆、第六十九章 扶荷溫溫 夏念低頭,她此刻不敢看付易安的表情。 她想, 也許他會露出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出現(xiàn)過的神色, 比如說憤怒,比如說嘲笑,或者是不屑。那些神色, 不可能屬于他的神色, 在自己說出那個無理請求后, 都可能出現(xiàn)。 沉默。 不知道多久的沉默。 沉默到夏念以為下一刻付易安會想將自己攆出去。 “公主可知我是誰?” 屋子里終于有了聲音, 只是不是夏念所想的憤怒或是譏諷, 而仍然只是專屬于付易安的那種平靜與溫潤,不熱不冷, 只正好將人心安撫。 夏念才敢抬頭望付易安,他此刻斂了笑意, 只是眸子里望著自己的柔緩竟未減分毫。夏念點頭道:“我知道,南召國國師。北翟現(xiàn)在是你的敵國?!?/br> “敵國, 還有敵人?!?/br> 付易安靜靜望著夏念, 看著她眼里迷惘之色一點點濃烈起來。他明白了, 她竟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公主, 我還以為他將什么都告訴你了。我是南召國國師不假, 只不過還是玄鏡山莊, 現(xiàn)任莊主?!?/br> 夏念只覺得腦子里轟然,當(dāng)付易安清流般的聲音傳到自己耳朵里,她只覺得刺耳,玄鏡山莊這四個字很刺耳, 現(xiàn)任莊主這四個字也很刺耳。 她終于想起,那個為自己通報的男子的裝束和誰相似,是察陵湄身邊的暗衛(wèi)。 要是當(dāng)初多問一句付易安與慕息澤的積怨,自己便不會不知了。 他們之間橫亙著國仇家恨。 慕息澤曾斷他師傅四肢,他救慕息澤于情不合;南召國進攻北翟,要他讓平瑞王退兵,于理于義皆不合。 夏念癱坐在地,慘淡一笑,“那么國師,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我的請求了。” 付易安微微展眉,慢慢起身,走了幾步,到夏念跟前。 他彎腰用手扶起夏念,看著她渙散無神的目光,道:“也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只要公主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br> “我答應(yīng)你!”夏念死死抓住付易安的衣袖,眼里重燃了希望,又有了光芒。 “公主還不知道我有什么要求便答應(yīng)?” “國師若要什么東西,我天涯海角也給你尋到;國師要我做什么,我就是死也幫你做到。只要你能救他,只要你能勸退平瑞王?!?/br> 付易安看著眼前女子的激動神情,心中似有尖針撩撥,早已沒有了止水般的心境,只是話到嘴邊仍是淡淡,“倒也不必如此麻煩,我只要公主嫁給我就好?!?/br> 此言一出,除了付易安以外的房內(nèi)四人皆像是被嚇到一般,這屋子里有了難言的情緒。 “什么?”夏念漸漸放開付易安,不可思議地后退,看著付易安那淺笑的眸子像是不認識這人了一般,木木搖頭道:“我已經(jīng)有過婚約,如何再嫁給……國師?” 見著夏念驚恐的眼神,付易安心中似有苦澀漣漪點點蕩開,他終是舍不得她有一點驚慌,便淡笑道:“那便不必嫁給我,公主就留在我身邊如何?” 夏念,竟有一種幡然醒悟之感。 這個人從不嚴厲,卻也從不開玩笑。她像終是明白了一樣,以她換他,也值得。她一眨眼,眼里的淚便掉落下來,而自己的連連點頭讓那淚珠掉落得,更快更多。 付易安像是得到了世間最好的承諾一般,微笑點了點頭,坐回了座上。 “荇蕪,帶公主去扶荷苑休息,”付易安吩咐完身邊的人,便又看向夏念,柔聲道:“公主先去歇息,三日之內(nèi),便會有消息?!?/br> 荇蕪點了點頭,默默行一禮,她恍惚看著付易安的側(cè)臉,那里早已又恢復(fù)了往日沉靜。 “公主,隨我來吧?!?/br> 國師府有萬千風(fēng)景,繁花似錦,風(fēng)荷輕漪,哪里也見不到比這里更美的地方。終是可笑,從前自己總埋怨睿王府一片沉悶綠色,如今到了這稱心如意,美不勝收的地方,心中竟沒有一點樂趣。 扶荷苑在滿池蓮花的邊上,院子門前是兩棵不大的桂樹,里頭站著兩棵不高不矮的梧桐,此刻正泛著綠綠的光。一顆梧桐樹下是一塊碩大的青玉石板,那位置不高不低,正好能坐人;而面積不大不小,兩人正好。 徐徐有清風(fēng)吹動梧桐,地上光斑晃了晃。 “公主,里面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公主進去便可休息,吃食衣物里面皆備好了?!避羰弾е哪钏齻冞M了扶荷苑,只是到了那青玉石板旁邊,微微做了個手勢便轉(zhuǎn)了身要走。 “荇蕪,”夏念叫住了她,只是那背影卻沒有轉(zhuǎn)過來。 “公主可還有別的吩咐?” 夏念聽得出她語氣里的淡漠,剛到嘴邊的話聲聲被自己咽了下去,只剩了一句“多謝”,便由得那背影走出了扶荷苑。 若不是在剛剛來的路上自己問過荇蕪,確認過這院子沒有別人住過,夏念真的會以為這屋子從前是一個極講究的姑娘家住過的。 屋內(nèi)桌椅皆是紅木所制,雕刻了一些細花紋路,墻邊有木質(zhì)的矮欄桿,欄桿上擺了一盆盆修剪得極好的矮子松和小葉紫檀。桌上放了杯盞茶壺,還有精致的糕點,像是剛做出來不久似的。 此刻屋子內(nèi)光照正好,南邊和東邊的的窗子打開著,不時會送進來幾股風(fēng),溫溫的讓人舒適。 “公主可覺得這里的陳設(shè)布置與從前在東琴皇宮的毓秀閣布置很像?” “沒錯......幾乎一模一樣。” 伶秀見夏念神情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