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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端莊地行了一禮。 “老人家怎么也從池鐸來了這里?” 天機先生哈哈一笑,又道:“我本無家,也沒有來去,在哪里都只當過客?!?/br> “原來如此,”夏念點點頭問道:“那老人家可是每年除夕都在池鐸?” “是,我看姑娘眉間似有念想,看來姑娘應(yīng)當是還未實現(xiàn)當時之愿?” 付易安看著這兩人熟稔地對話,又看向身邊夏念。此時她的眸子突然暗了下去,剛剛的笑容似是來不及收回卻凝滯了一般,喃喃道:“也許不是還未實現(xiàn),恐怕是實現(xiàn)不了。” 老人笑笑擺手,轉(zhuǎn)身間問道:“姑娘可還記得我曾告訴你的話?”說完便踱步離開了,像是準備好好去觀賞這祭祀的前夜。 曾經(jīng)的話? 未到終點,莫問歸期。 還是不想了吧。 一想這腦海里便又出現(xiàn)那個人,仿佛去年的除夕的溫存還在一般。已經(jīng)不能擁有的東西,最忌諱的就是常常憶及。 “公主,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夏念抬頭,將剛剛準備好的笑臉拿出來,只不過下一刻,那張臉上便驚恐萬分。 “國師小心!”夏念一把拉開付易安,后面是一個飛速過來舉劍行刺的人! 正當那把劍將要刺向兩人時,另一把劍強行劈開了那把利劍。 宗寒現(xiàn)身,他本就一身黑衣,在這黑夜中更加與夜色融為一體,同那人搏斗。付易安帶著夏念退到了另一邊,卻不想此時旁邊許多原本是鎮(zhèn)民裝束的人皆紛紛抽出利劍,向兩人襲來,宗寒見狀,立即飛身到付易安和夏念跟前,一人與二十幾個人搏斗。 夏念被付易安緊緊護在身后,她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異常猛烈。付易安是不會武功的,而今,宗寒要一人對付這二十幾個人,實在困難。 眼前那批刺客步步緊逼,出劍極快極狠,幾乎每一個人皆朝付易安襲來。他們的目標應(yīng)當就是付易安,劍光讓人晃眼,此刻許多原本在岸邊祭祀的鎮(zhèn)民早已逃散。 夏念再一次感受到這樣心驚rou跳的感覺,他們不能再退,再退便是河。 死在宗寒劍下的已經(jīng)有十幾人,那些刺客見自己的同僚被刺死,更加狠命揮劍,宗寒的手臂被“嘩”得割了一道傷口,他吃痛停了一下劍。 另一刺客見狀立馬揮劍疾速刺向付易安。 利刃在這夜間顯得更加明亮刺眼,這樣的利劍帶來的寒意夏念曾經(jīng)是體驗過的,她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了前面的付易安。 胸口一陣冰寒和劇痛,原來被劍刺入是這樣的感覺...... 湖心亭,不歸崖,原來他當時是這樣的痛——這是夏念倒下前最后的意識。 “公主!” 夜色寂寂,付易安竟會喊得驚而亂。 倚木鎮(zhèn)上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在祭祀前夜這樣的大日子里。只是這夜里,岸邊躺了許多尸首,皆是清一色的藏青色衣服的刺客,一把把利劍也隨意亂丟棄在地上,只不過劍丟過的地方,亂草皆變得枯黃而倒地。 宗寒雖然負傷,但是仍然解決掉了剩下的刺客。夏念中劍在胸口,應(yīng)該立刻轉(zhuǎn)去醫(yī)館,只是倚木鎮(zhèn)夜間醫(yī)館早已全部閉館,又恐有新的刺客,付易安只得差宗寒去找大夫,請來馬車上一邊趕往國師府一邊為夏念診治。 到國師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戌時。 “宗寒,讓羅大夫立刻到國師府記得,不能驚動其他人?!?/br> 付易安快語吩咐完,小心翼翼抱起馬車上已經(jīng)昏過去的夏念,快步進了國師府,往扶荷苑方向走去。 伶秀和銀葵本以為夏念會在明晚回來,卻不想正要入睡時卻聽到了扶荷苑外面匆忙的腳步聲。她們開了門,卻被眼前情景嚇得失色。 付易安抱著夏念,夏念胸口滿是血跡,映紅了幾乎一半的上衣,甚至將付易安的青衫上也染上了血跡。 她面色慘白,昏在付易安的懷中,不省人事。不等二人反應(yīng)過來,付易安已經(jīng)疾步走進了內(nèi)室,二人立馬跟了過去。 足足過了將近兩個時辰,羅大夫才從扶荷苑內(nèi)室出來。 “她如何?” 羅大夫從未見過付易安如此心急如焚的樣子,便也知道了扶荷苑中這女子的重要性,“國師先別急,幸好劍刺在右邊,未傷到心脈,那位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br> “真的?!” 付易安竟急的搭上羅大夫的肩,似是期待更加肯定的回答,隨即又放下手,點點頭自言自語道:“羅大夫的醫(yī)術(shù),我信得過?!?/br>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幸虧是這姑娘替國師擋了劍,若是這劍刺在國師身上,恐怕我就無能為力了?!?/br> 付易安一怔,忽地冷靜下來,“羅大夫這是何意?” “那劍上有霜凝散,這是一種毒,毒性甚寒,若是進入rou體血液,便會凝固血液致人死亡。只不過這姑娘一直在吃國師您讓我用火鴛根制的藥,所以才相克沒有性命之危。” “霜凝散……”付易安皺了皺眉,隨即又道:“那可會留下其他?。俊?/br> “這……國師,恐怕這姑娘醒來后,會不再有味覺?!?/br> “為何會如此?” “火鴛根雖然能克住了霜凝散,可是沒能在第一時間清理傷口,有些毒性還是隨血液傳到各個經(jīng)脈,最先抑制的便是味覺。”羅大夫看著付易安深鎖的眉頭,便寬慰道:“國師,性命無礙已是萬幸了?!?/br> “真的沒有能解的辦法?” 羅大夫搖搖頭,嘆息道:“我確實是沒有辦法了……這姑娘體質(zhì)不好,恐怕這次要昏睡幾日才能醒來?!?/br> “明白了,羅大夫辛苦了。她好之前,請就在我府上住下吧?!?/br> 羅大夫走后,付易安便急急走進了內(nèi)室。夏念還昏睡在床上,沒有一點意識。內(nèi)室里面血腥氣很重,伶秀和銀葵正在處理剛剛幫夏念換下的衣服準備拿去丟掉,甚至地上也沾了血跡,需要好好清掃一番。 “國師?!倍送O率种袆幼鳎蚋兑装残辛艘欢Y。 “起來吧,你們忙你們的,我守著她。” 付易安走到床邊,幫夏念將被子輕輕蓋得攏一些后,安靜坐在床沿,只默默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大家元宵快樂吧! 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