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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璟鉉局門口,幾人停了停。柳管家一人去了璟鉉局,一會兒便拿著一個鑰匙出來了。 夏念很想進(jìn)去看看慕息澤的臥室是不是會有什么變化,可是又怕極看到那里已經(jīng)有了別人的東西,這可能性還很大。因此只是從外面遙遙望著璟鉉局內(nèi)整齊桌面的一角。那張桌子,她曾在上面練過字,與他下過棋的。 “公主,你看!點梅閣的外面!”銀葵突然興奮地?fù)u了搖夏念的手臂,指著前面驚呼。 夏念循聲望去—— 木槿。 點梅閣的外面竟然種了一大圈的木槿,圍成了一個綠意盎然的籬笆,修剪整齊,現(xiàn)下五月份,綠葉里已經(jīng)點綴了幾朵粉紫色的花。如此一來,這遠(yuǎn)遠(yuǎn)望著的點梅閣竟是多了好幾分意趣。 “柳叔,這木槿是……是他吩咐種的嗎?”幾人正要走過那一圈木槿花時,夏念停住了,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柳管家。 柳管家回頭看了一圈那木槿,嘆了口氣:“這些,全是殿下親自種的,也全是殿下一個人修剪的。這里,他都不讓別人碰?!?/br> 夏念吃驚,慕息澤竟然親自種……不是已經(jīng)恨透了自己嗎,何必還要記得當(dāng)時自己的心愿? “柳叔,這點梅閣是一年沒有人去過了嗎?”夏念看著柳管家拿著的鑰匙,心里不禁發(fā)疑,從前以為自己這一走,點梅閣這樣好的地方或許會給了顧沛瑤住。 “姑娘,點梅閣殿下一直封著不讓人進(jìn),倒是……殿下自己一人去過好多次?!?/br>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點梅閣門口,柳管家打開門鎖拿下時,看了看夏念,猶豫一番又道:“殿下這一年苦尋了姑娘許久,總是獨自在點梅閣前飲醉,整個人像是失了心神一般,我看著也是心疼啊。不知姑娘為何一年前就那樣走了?” 夏念只覺得心中有些抽動,也聽得出柳管家語氣里的微責(zé)之意。她勉力笑笑道:“一年前,確實是我走的太急,我也……” “柳叔——” 夏念話音未落,不遠(yuǎn)處便傳來顧沛瑤的聲音。她帶著一個丫鬟走過來,瞥了一眼夏念便又掛了笑看向柳叔道:“柳叔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同她講,我們也是許久未見了?!?/br> “是?!绷芗倚辛艘欢Y便離開了。 “顧小姐有何事?” 面前門還未打開,夏念也不打算與顧沛瑤去里面敘多久的話,也并不認(rèn)為她真的要與自己閑聊,因此仍然站在外面問著。 “放肆,你一個妾室見到王妃還不行禮?”顧沛瑤身邊的一個丫頭揚聲朝夏念說道,語氣很是刁鉆潑辣。這樣的神態(tài)語氣,讓夏念想到另一個人——夏婉,她從前也是這般。 顧沛瑤見夏念怔怔的樣子,得意一笑,“你對我的稱呼該改改了,我是殿下的正妃。而你,只是他納的一個妾而已。怎么,還不行禮?” 銀葵正要上前發(fā)作,被夏念一把攔住了。 夏念微笑,端莊行了一禮道:“王妃安好??赏蹂袢詹粫皇莵硐蛭矣憘€禮吧?” “你——”顧沛瑤冷“哼”一聲,“自然不是,我有些事要告訴你,進(jìn)屋再說?!?/br> 顧沛瑤伸手,夏念見她的手微微停頓稍許才推開了門,而后幾人一齊進(jìn)了屋內(nèi)。只是顧沛瑤和夏念兩人都并未馬上落座,而是皆怔怔看了這屋里許久。 一個從未來過,一個久別而歸。 “王妃有何賜教,便請說吧?!?/br> 顧沛瑤收回飄在點梅閣各個角落的目光,不滿夏念平淡的語氣,徑直坐了下來。她盯著夏念問道:“看殿下對你的樣子,他還不知道當(dāng)初你是與我做了交易才離開吧?” “嗯?!?/br> “那就好,那你就永遠(yuǎn)都不準(zhǔn)告訴他?!?/br> “憑什么?”夏念定定看著顧沛瑤,眼里有些倔強,道:“我知道我答應(yīng)過你我會消失,可我此次回來也是……是偶然。再說你已經(jīng)是王妃,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就是不準(zhǔn)你告訴他!”顧沛瑤眼里變得兇狠,忽地又諷笑一聲,“我知道他是為了帶你回來,才退了兵??墒悄阒恢溃侨绾瓮说谋??” 夏念茫然搖了搖頭。 “他故意擾的邊境大亂,民怨沸騰,是他安排了人在建州散播謠言才會如此?!鳖櫯娆幚淅淇聪蛳哪睿骸澳憧芍?,他若是得了銜木溪本可以成為儲君?” 夏念張嘴,心中驚動,“所以,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愛他嗎?我告訴你,若是你敢告訴他當(dāng)初你離開的真正原因,我就將此事稟告皇上,或者透露給恭王。如今恭王和皇后正虎視眈眈,你說這樣的欺君大罪于他們是多好的把柄?” 夏念憤然站起身,“顧沛瑤,你怎能這樣,難道你不在意他嗎?” “我當(dāng)然在意!”顧沛瑤也拍桌起身,狠狠道:“我對他的在意不比你少一分!正因如此,我見不得他對你好,我得不到的人,也不準(zhǔn)別人得到!否則,我寧愿毀了這份愛!” 夏念看著顧沛瑤歇斯底里的樣子,重重坐下,許久點頭無力道:“你放心,我半個字也不會說?!?/br> “那就好,記住你的話!”顧沛瑤一拂袖便出了門。 銀葵和伶秀見這氣勢洶洶的王妃出了門,才圍到夏念身邊。伶秀心疼道:“公主,你若是不說,殿下定然一直會以為你是故意先行逃走,這怎么能行?” “罷了,已經(jīng)這樣了。我做這些,本也就是為了他,你們也不準(zhǔn)多言半句?!毕哪羁嗫嘁恍?,“我好累,扶我去內(nèi)室,睡一會兒吧?!?/br> 明明是辰時睡的覺,可她再睜眼天色卻已經(jīng)暗下來了。躺著便有一種整副身子快要散架了的感覺,渾身酸痛,果然坐馬車這么久,實在是太累了。 她從床上撐起身子后,不禁嚇了一跳,“息澤!” 慕息澤就那么坐在床沿靜靜看著她,不知他來了有多久,他眼里只劃過了那么一瞬間的柔和,頃刻又冷了下來,“怎么,是不是以前睜眼看到的都是付易安,所以現(xiàn)在很驚訝?” “不是,我只是……” “醒了就出來吃飯?!蹦较刹⑽绰犗哪钪v完,丟下一句話便出了內(nèi)室。 外間已經(jīng)有了燭光,夏念出去的時候,伶秀和銀葵已經(jīng)站在桌子一旁,而慕息澤則安然坐著。他見夏念怔怔盯著桌上的菜,又道:“還不坐下嗎?” “你要和我一起吃?”夏念見備了兩份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