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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他走神倦怠的樣子,又繼續(xù)道:“殿下,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的時刻,曦族在申州蠢蠢欲動。因此還望殿下保重身體?!?/br> “我說了我沒事,”慕息澤抬頭望向眼前的趙新,“趙將軍今日也辛苦了,你掌管京城護衛(wèi)責任重大,先回去休息吧?!?/br> “是?!?/br> 慕息澤下了逐客令,趙新也不敢再多留。 門全部合上后,慕息澤重重往后靠去,眼前竟全是夏念那驚慌失措的眼神還有她滾滾而下的淚。 心口有些悶痛,他猶豫一番終是站起了身向門口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QAQ,慕息澤啊慕息澤~~~ 【明日要請假啦,有一份巨長翻譯資料等待著作者菌(╥﹏╥)后天照常更哈!】 ☆、第九十章 千里迢迢 “念念……” 夏念半睡半醒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可像是醒不過來一般, 她掙扎了許久才睜開了雙眼, 屋內(nèi)只有昏暗的燭火,仍然清晰可見坐在自己床邊的男子。 許是想起了今天在書房的事情,她突然驚慌失措起來, 倏然起身驚恐地看著慕息澤。 “你, 怕我?”慕息澤看著夏念不斷往后坐以遠離自己, 不滿質(zhì)問。 夏念停了動作, 只是仍緊緊抓著被子, 一言不發(fā)。她只是安靜看著眼前的人,那雙眸子在白天是那樣桀驁, 霸道,現(xiàn)在竟然有幾分幽怨, 失意。 一定是燭光太暗,自己看錯了。 “把手伸出來?!蹦较傻f道。 “什么?” “把手伸出來?!?/br> 夏念不自覺更加抓緊了被子, “你要做什么?” “啰嗦。” 慕息澤不由分說地掀開了被夏念緊緊護住的被子, 一把將那只被擦破的手撈了出來。 “別動?!蹦较删o緊抓著她的手腕, 那手背被擦得破了一大層皮。 見夏念不再動彈, 他才拿出藥瓶打開, 輕輕將藥粉灑到那傷口上。聽到夏念吃痛的吸氣聲, 他皺了皺眉頭,手上動作卻更輕柔了一些。那傷口上覆了一層輕薄的白色藥粉后,他又掏出一條白色絲質(zhì)絹帶,慢之又慢地小心包扎了那傷口。 微黃氤氳的燭火下, 是他認真而俊朗的面容,他的頭發(fā)時不時掃過床上的被單。 夏念伸著手隨意他擺弄,她覺得此刻的他仿佛又成了以前那個他。那個會挑逗她,保護她,倨傲卻細心的人,那個教她練字,下棋,為她戴簪花,畫黛眉的男子。 夏念還在癡神中,自己的手已經(jīng)被輕輕放下了。 “怎么這么笨,還能被一個丫鬟傷著?”慕息澤突然開口。 “?。俊毕哪钏剖侨鐗舫跣岩话慊剡^神來,喃喃道:“她是你王妃的丫鬟……” 慕息澤看著她落寞的臉色頓了頓,半晌才開口:“怎么,現(xiàn)在后悔自己走早了嗎?要是當初不走,這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了?!?/br> 夏念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無力搖了兩下頭便撇過臉去,閉了眼。 “我問你,當初為什么不讓寧瀾告訴我,你的寒毒能用火鴛根解?” 夏念感到自己的手臂上有被人抓著的緊張感覺,她又睜眼看向他,對面那雙眼里有迫切,甚至還有期待。她很想回應那兩份感情,只是千言萬語到嘴邊只剩下一句低語:“我說了為什么,恐怕你也不會信了?!?/br> 他漸漸放開她的手臂,端詳床上之人許久才又問道:“那好,我再問你一遍,當時為什么要走?” 夏念緩緩靠到后面,心口沉重而痛悶,她重重咬了一下唇開口:“為什么走,我在信上寫的很明白了,你何必再來問一次?” “好,很好,”慕息澤冷笑一聲起了身,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丟在了她跟前,冷冷道:“夏念,你很會為自己找出路,竟然會千里迢迢去找付易安。你曾說過永遠不會喜歡他,怕是那時候便早就情根深種了吧?!?/br> ——“我不喜歡他,我保證不喜歡他?!?/br> 往日那活潑快樂的少女仿佛仍在自己眼前,夏念閉了閉眼,靜靜道:“息澤,我沒有騙你,我一直記著的是你。我當初一人在府中......怕極了,才走?!?/br> “所以你是想說,你和他在一起時還想著我?這樣腳踏兩條船他難道不介意?可笑,荒唐!”慕息澤重重將手中藥瓶丟在床上,便大步出了門。 夏念閉了閉眼又睜開,臉上似乎有些濕潤,有些微涼。 她伸手拿起他剛剛丟在被子上的那張紙,是自己一年前寫的那封信,紙張褶皺頗多,像是被揉過許多次,又攤平過許多次。她看著上面的幾行字,心上劇烈疼痛。 這信,也太狠了一些。這樣絕情的文字,他那時恐怕是要崩潰,也難怪他這樣怨恨自己。 怪自己從前承諾太多,未曾想有些承諾是做不完整的,也未曾想自己的承諾沉重到壓垮了兩個人。 黃燈青影斜,執(zhí)筆到黃昏。 自夏念走后,付易安的國師府里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六月間,院內(nèi)的紫薇花開得細碎而燦爛,一眼湖泊早已芙蕖滿塘,而扶荷苑內(nèi)梧桐照樣隨風搖擺,前面流水仍然潺潺。 與走之前稍微變了的,只是早已謝完的那滿樹玉蘭而已。 付易安未曾再去過扶荷苑。那個院子仍然時時有人打掃,但是下人們只是聽從付易安的命令打掃著,卻不知道那來了一年的姑娘搬走后,是否會再回來住。亦不知道為何國師從前一年日日來的院子,自那姑娘走后便再未踏足過,就連近旁的荷塘,他也未再去過。 “師兄……”荇蕪輕輕將一份羹湯放到付易安面前,柔聲道:“歇息一會兒吧?!?/br> 付易安仍專心看著手上的書,直到她又喚了一聲“師兄”他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荇蕪,你先回去歇著吧。” “師兄,你近來倦怠得很……連三皇子都說您近日總是心不在焉?!?/br> “三皇子……”付易安眉心微動,“章灼已經(jīng)沒什么異動了?;蛟S,也是時候了?!?/br> “國師是想盡早扶立三皇子上位嗎?其實……也不必這樣急的?!避羰徴f著,見付易安緩緩放下了手上書冊,面有倦色。她抿了抿嘴又繼續(xù)道:“那之后師兄想去哪里?” 付易安眸色悠遠,看向前面跳動的燭光許久,靜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