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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zhèn)鞯碾p眼皮大眼睛,“如果沒猜錯,你是袁干部的兒子,是來找我報仇或者只是來打探一下消息。你很早熟,我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br>袁成詫異地看了市長一眼,能當(dāng)成市長,果然不簡單。他微微一笑,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放松地坐在了市長對面的沙發(fā)上。市長心里微微一動,對方這個樣子,看起更順眼了。“那接下來,要換我說了。你沒有表現(xiàn)出的那么輕松,你其實很恐懼,”袁成站起來,探過桌子去拿對方腳邊的東西,把它舉起來,“這個出賣了你?!?/br>袁成手里拿著一個煙灰缸,滿地都要溢出來,足以顯現(xiàn)出主人最近的煩躁。煙灰缸最上面有個陡峭的尖,風(fēng)一吹,就撲向了市長的臉。市長咳嗽起來,看向袁成的眼神,帶著欣賞,“接著說?!?/br>☆、第3章成為仇人的監(jiān)護人“根據(jù)拍電影的習(xí)慣橋段,你應(yīng)該是被人監(jiān)視了,還被人威脅著,對方勢力很大,你現(xiàn)在走投無路,只能作困獸之斗?!?/br>市長臉色一僵,看著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眼神慢慢變得正式起來,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竟然在一個少年身上,太不可思議了。他想到另一件事,收起了槍,可惜地說,“我倒是很想跟你交個朋友,但是,過會我就要“被自殺”了?!?/br>“你可以把事情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你?!庇质恰氨蛔詺ⅰ保趺催@么巧合,袁成盯著他,下意識覺得這事跟他爹的死因有關(guān)。市長沒有回答他,“做一個普通人不好么?”袁成回想起上輩子,鏡頭下的他才像是找到了丟失的一半靈魂,鎂光下他就是王者,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他一輩子都忘不了,“有些人,注定要走到更高的地方?!?/br>市長想著他的話,聯(lián)想到初入官場時的自己,有些惺惺相惜,“你的殺父仇人在這里,我以為你會沖上來殺了我?!?/br>袁成笑了,“如果是十二年前,我會這么做的?!彼陷呑踊畹饺?,十二年前正好是十八歲。市長聽不出他的意思,看著袁成的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袁成這種瀟灑隱忍的姿態(tài),讓他想起了一副飛鳥的畫,不知名的畫,就像眼前不知名的少年一樣,默默的,展現(xiàn)出一副自由的姿態(tài),連仇恨都不能束縛住他,他絕對自由。這種放肆的姿態(tài)很容易讓人有囚禁的*,尤其是對某些骨子里就偏執(zhí)的人來說。想到這,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柜子,上面貼著一張嘴巴大張的老虎畫。“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真相,我爹自殺的真相?!?/br>市長的思緒被拉回來,忽然有了一種惡作劇的沖動,“不如你跟我打個賭吧,賭注就是我所知道的你爹死亡的真相?!?/br>“……好,你要賭什么?”“賭你會害怕被某個人愛上?!?/br>“……每個人都害怕被流氓愛上?!?/br>“不,我講的某個人是確切的一個人,但我不能把他的名字講出來。他只是個普通人,而且可以說,有點殘疾。當(dāng)有一天,你為一個人的愛感到害怕的時候,你就明白那個人是誰了。”“你死了,誰來見證輸贏,誰又來兌換賭注?”“我早就把真相放進了一個銀行,只要六年后,我的兒子滿了十八歲,就可以取出來。他也是這場賭約的見證人。”“你不是要死了么,你的兒子怎么會知道這件事?”“他當(dāng)然知道,因為他就在這里?!?/br>市長走到貼了老虎壁畫的柜子前,打開了柜門,一個小孩子暴露在袁成眼前,他還沒看清,一條細又短的胳膊就把門帶上了。他看著壁畫上老虎大張的嘴,忽然發(fā)現(xiàn)兩顆黑黝黝的眼珠子正瞪著他。他心頭猛地一跳,覺得自己抓住了很重要的事。怪不得,李納多向自己復(fù)仇,他就說當(dāng)時他做的很干凈,不然警察早就找上他了,可這么多年,找上他的只有這個人,原來是親眼所見。市長打開柜子,哄了一會,對方毫無反應(yīng),他把兒子拖了出來,指著袁成說,“這是哥哥,你以后要聽他的話?!?/br>袁成打量著十二歲的仇人,五官精致地像個洋娃娃,身形瘦弱,怯怯地看著他,就像個小姑娘,連一拳頭都禁不住。驚奇的是,李納多似乎對袁成挺有眼緣,剛才連他爹都不理的拽樣,到了袁成這,居然羞答答地走過來,抓住了他的衣角。袁成厭惡地看著對方的手指,就是這雙發(fā)育不良的雞爪子撫摸過甘茜豐潤的□□,莫名的,他對他的仇恨淡了,卻升起一股子惡心。他對市長說,“那我要付什么賭資?”市長慈愛地摸摸他兒子的頭發(fā),“如果我贏了,你就必須跟那個愛上你的人在一起,不要讓他傷心?!?/br>袁成詫異地看向他,“就是這樣?”“當(dāng)然不是。我兒子要為賭約作見證,就必須和你生活在一起,他有輕微的神經(jīng)癥性抑郁,但生活自理沒問題。我會寫份遺囑,讓你成為他的監(jiān)護人?!?/br>袁成忽然笑了,眼神帶著看穿的意味,“這才是你的目的吧?!?/br>“也可以這么說。”市長跟著笑,他知道對方會答應(yīng)的。市長去屋里寫遺囑,袁成沒阻止,客廳里只有他和李納多兩個人。他看著李納多纖細的脖子,忽然伸出了手,摸著下面微弱的脈搏,他在上面壓了壓。“你該慶幸,我不喜歡暴力,不過,你只會更痛苦?!?/br>李納多聽不懂他的話,卻很敏感,他看向袁成的眼神帶上警惕。袁成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他打了個哆嗦,離袁成遠了兩步,兩根手指還捏著對方的衣角。袁成拿起桌上的煙,愜意地吸了一口,低頭朝著李納多靠近。李納多盯著對方越來越近的嘴唇,飽滿地像兩片果凍,緊緊貼在一起,像是夾著什么秘密,他以為自己要被果凍親到。緊貼對方的鼻子,袁成的一口煙吐了出來,像火焰一樣包圍了對方的呼吸。李納多嗆得咳嗽起來,他聽到一聲輕笑,蔑視的,得意的,帶著一種玩弄的意味。李市長寫完了遺囑,在他兒子頭上親了一口,把兩人推進書房,自己跑到客廳準(zhǔn)備自殺。李納多從門縫里看到他爸爸把腦袋伸進吊燈下的套子里,就像電視里被陷阱套住的動物一樣,掙扎了幾下,臉上露出嚇人的表情,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難聽的他想捂住耳朵,一雙手強硬地拿下他的手,讓他清晰地聽到拉風(fēng)箱一樣的聲音。呼哧,呼哧,像只快死的狗,像條線一樣的聲音,隨著拉長變得微弱,直到?jīng)]了聲音。他看到爸爸的舌頭像蛇一樣長,從沒兇過他的眼睛快要瞪出來了,他知道那不是他爸爸了。他打了個哆嗦,這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