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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機會,自然要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他們江家之所以能在權(quán)力交替的風(fēng)雨飄搖中屹立不倒,靠的不就是識時務(wù)嗎? 江家大老爺甚至一度產(chǎn)生了這樣的豪情壯志,覺得自己很有些弄潮兒的激蕩情懷。 到了約定好的日子,阿彎和言懷瑾如期而至,成國公府門口站了一長溜的人,但凡是族中有點頭臉的都翹首以盼地迎接他們,少見的做到了傾巢而出掃榻相迎。 阿彎扶著言懷瑾的手下了馬車,門口一群人頓時呼啦啦地開始行禮。 起初江大老爺還琢磨著,自己這么全乎的一套大禮行下來,作為阿彎的長輩還是親大伯,恐怕不大合適,等著阿彎能上前來親親熱熱地把他給扶一扶。 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阿彎連腳步都沒挪動一下,老神在在地受了他的禮,嘴里還客氣地說著“成國公免禮”,叫江大老爺一口氣差點憋著沒上得來。 旁的人就計較不了那么多了,一個個春風(fēng)滿面地把慎王夫婦迎進(jìn)去,嘴里的奉承話就沒停過。 這一回江家下了大血本,不光把族里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了過來,甚至開了祠堂,改了族譜,連平日里女眷不得靠近祠堂的規(guī)矩也都準(zhǔn)備打破了,就琢磨著不管怎么說都得讓慎王妃認(rèn)祖歸宗回到他們江家的版圖里面來。 言懷瑾這一路上就一直有些擔(dān)憂地總是打量阿彎,反而阿彎一臉平靜該干嘛就干嘛,偶爾還跟同輩的兄弟姐妹們問候幾句,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等一行人走到祠堂門口的時候,阿彎也沒有半分猶豫,抬腳就踏了進(jìn)去,江家大老爺那顆心,這才妥妥地放回到了肚子里。 祠堂里點著長明燈,供奉著江家祖祖輩輩的排位,阿彎站在堂間對著周遭細(xì)細(xì)打量,半晌回頭問道:“哪個是我娘?” 江大老爺連忙走到阿彎身邊殷勤地指著其中一處道:“那塊是王妃父親的,旁邊那個小的就是王妃母親了?!?/br> 阿彎走過去一看,江二老爺?shù)呐盼贿€很新,旁邊那個就老舊了許多,上面寫著“劉氏”這樣的字眼,想來就是她親娘的姓氏了。 劉氏,連個名字都不曾留下。 阿彎深吸一口氣,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拜了三拜,無視了江大老爺滿懷期望的目光,一言不發(fā)地又踏出了祠堂。 因著是江家的祠堂,按規(guī)矩言懷瑾是不好踏足的,因而他一直抄著手站在外頭等著,時不時地伸長了腦袋張望一番,這會兒見到阿彎出來才算放心,走過去牽著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好像在祠堂里還會有人對她不利似的,見阿彎的臉色沒什么不對勁的,便問道:“如何了?” 阿彎像是完成了一樁心事似的,沖著言懷瑾笑笑,悄聲道:“給我娘上了香,在心里和她說了幾句話。” 說謝謝她將自己生下來。 說謝謝她不顧性命拼死保護(hù)自己。 說自己如今生活的很好,還有足以相伴一生的良人。 說這一切都是多虧了她將自己帶到了永山。 她今日會來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些,再親眼看一看自己娘親的牌位。 言懷瑾點點頭,多少能夠體會她的心思。 不過事情還沒完,阿彎轉(zhuǎn)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后欲言又止的江大老爺,脆生生地問道:“我在府上,有名字嗎?” 江大老爺連忙叫下面的人捧著族譜細(xì)數(shù),道:“王妃小時候排行第二,府里都是二娘子地叫著,大名是后來按照族譜的排字追起的,叫念波?!?/br> 江念波,原來她應(yīng)當(dāng)叫這個名字。 阿彎把這三個字在舌尖無聲地咀嚼了一番,覺得還是更喜歡住持方丈當(dāng)年給自己起的“阿彎”這個名字,方丈說了,缺月總也有圓的時候,她如今就很圓滿。 仔細(xì)想想,要辦的事情基本都辦完了,阿彎又從袖子里掏出了當(dāng)年隨身帶著的長命鎖,問道:“我當(dāng)年被遺棄在永山的時候,身上帶著這個,是府里孩子都有的嗎?” 聽到“遺棄”兩個字江大老爺臉色有那么一點尷尬,但他看這架勢只當(dāng)阿彎要和府里的平輩們序齒了,便喜出望外地答道:“正是正是,府里每個孩子出生的時候都會打這樣的長命鎖,看這上面的水波紋,就是我們江家最愛用的式樣,絕沒有錯的。” “嗯,那就好?!卑澾@樣說道。 說完后抬起手來,將手中的長命鎖往地上狠狠地一摜,她力氣不小,這鎖又年代久了,摔在青石板上立刻就斷成了兩半。 “咔嗒”地一聲輕響,卻宛如驚雷。 原本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場面,立刻就死寂下來。 “這鎖我今日摔在這。”阿彎環(huán)顧四周,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了個分明,“也就是說我和江家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我給生過我救過我的娘親上了香,全了恩義,和你們江家府里所有的其他人卻沒什么關(guān)系,從此以后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若是想要拿捏著我的身份得什么好處,我奉勸各位還是莫要異想天開。別說江二老爺已經(jīng)去世,便是此刻他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眨一下眼,你們可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一席話說得江大老爺目瞪口呆,等回過味來阿彎都說了些什么的時候,氣得七竅生煙,伸著指頭對著阿彎“你你你”了半天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口氣噎在喉中生生撅了過去。 阿彎也不再管,她本來今日就做足了打算,當(dāng)真拉著言懷瑾在一片雞飛狗跳之中氣定神閑地坐著馬車走了。 這一日原本就因為江家故意放出風(fēng)聲造勢的緣故,鳳中城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慎王夫婦要到江家認(rèn)祖的事,所以多少人早早地就盯著成國公府的動靜了,幾乎是阿彎前腳剛走,后腳她那一番話就傳遍了整個勛貴圈。 可是說江家真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如此一來大家都知道他們大勢已去再無重起之日,就等著哪天言懷瑾或者言懷瑜想起來秋后算賬了。 而江大老爺那一撅,再醒過來竟然就口不能言,半邊身子都癱了下去,想必也是被這連番的打擊給摧殘的。 唯有阿彎,窩在言懷瑾懷里,一路上睡得心滿意足。 第八十三章 北方的遠(yuǎn)海, 天氣十分的惡劣, 秋家的船隊經(jīng)過幾場暴風(fēng)雨的洗禮之后, 在一處峽灣休整,準(zhǔn)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