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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亂世修羅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6

分卷閱讀86

    理解,卻很清楚一件事——

他曾在光明頂看過這些文字,那是北漢通行的柔然族語言。

——北漢的信鴿怎會出現(xiàn)在天引山﹖密林里又是誰要射下這只信鴿﹖

他思索片刻,再次翻身上馬、奔離雪原。

作者有話要說:  夫妻檔的北伐要開始了啦~~~但俗話有說,情海是要翻一翻波才有意思的,嗯,小兩口要吵上一場才可以啊~

另外,下一章一個非常、十分、極度重要的配角會露面了~

☆、棄諾

白靈飛拿著箭入了密林追查,繞了一刻鐘,卻沒見半分可疑痕跡。正打算折返,密林深處忽然蹄聲大作,一隊人馬正快速穿過叢林。

他受洪達指導過觀騎術,一聽就知對方有廿多人,正去往密林西北處。功聚雙目仔細一看,卻見對方來歷神秘,非是穿著軍服,其中一騎馱了一人,人卻似是已失知覺。

他將座騎縛在樹旁,悄悄吊在隊尾。在師門技藝里,他習得最好的是劍法與輕功,此時的密林雖烏黑不能視物,他人卻是輕若柳絮,在樹間兔起鶻落,絲毫沒有驚動那批人馬。

——他領鋒狼兵坐鎮(zhèn)箭塔,本不應離隊行事,然而一邊尾隨那隊人入林,便有種寒氣從心底絲絲泛上來,愈追愈是強烈。

師父曾說,自己對危險的直覺超乎常人,這是他天生適合習劍的原因。

僅僅是密林里的一眼,他就有必須跟上去的感覺,這感覺無從解釋、卻異常清晰。

無論如何,在這個兩軍交戰(zhàn)的骨節(jié)眼間,他起碼要弄清楚那批人馬、以及馬上的那個人是何來歷。

追蹤了兩炷香的時間,那隊人終在一組營帳前停下。營地有不下十五個帳幕,四周獵獵燒著的火把,將營帳范圍照得一片光明。

他安然落在附近一棵樹的枯枝上,連枝上霜雪也不掉落絲毫。

那隊人紛紛下馬,立即有幾人圍在那騎下、將被馱著的人帶下來。

那人臉容一直朝往地下,此時卻被人翻了過來。

火光照映下,依稀是男子的臉容。

他臉型略長,卻有一雙張揚至極的丹鳳眼,只可惜左頰曾被利刃劃傷,留了一道深疤。

縱然沉睡,他的剛毅氣概足以震懾任何人——

人若青鋒,足可驚起世間萬千波瀾。

隔了十丈開外,寒風將火把吹得飄忽無定,白靈飛一瞥,雙瞳便立刻劇烈緊縮。

——那副容貌、那份氣息,無論闊別多少年,他都能一眼認出來。

那是他曾經思念到刻了骨的人……

他從北疆追到江南,幾乎傾盡這生可以付出的情愛,那個人,現(xiàn)在卻在咫尺之間。

只是師兄已飄然掛冠而去,怎會出現(xiàn)在天引山里﹖他劍術冠絕天下,又怎會受制于他人﹖﹗

許多念頭閃過腦海,白靈飛能做到最冷靜的限度,便是控制自己紊亂的呼吸和心跳,不被營帳里的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那批人挾住人質,向接應的同黨掏出信物,然后進了營地。

白靈飛臉色一僵,瞬即明白個中的來龍去脈:

那件信物,便是明教的黑曜令,自己在光明頂大鬧鏡湖時,半座白玉殿都鋪滿了他劈碎的令牌。

明教一直沒放過師兄。

他離開洛陽后飄泊江湖,卻給明教掌握了行蹤驟施暗算,才會再次遭人制約……雪原上的信鴿,是供這批明教人馬傳訊之用,怎料被箭塔的鋒狼兵不知就里射了下來。

自己血洗光明頂,種下了明教與御劍門的血海深仇。半年前扶光為追殺他屠盡芍藥居,已葬送了晴晴和大牛兩個孩子,師兄若再落入他們之手,受苦恐怕比上次更甚百倍﹗

——他永生不忘整座白玉殿曾因自己而血流滿湖,沒有劍手會比他更刻意控制殺欲。偏偏多年來亦只有漠北明教,能使他有“非殺不可”之心。

他右手搭住劍柄,全身精氣神運轉至巔峰,離九玄出鞘只差一瞬。

就在這一瞬,整個山脈忽然響起一陣低沉的號角聲。

……是鋒狼兵與城內約定的求援訊號﹗

在自己離營深入密林之際,夏軍竟在同一時間對箭塔發(fā)動突襲﹗

白靈飛立時煞白了臉色,差些便在火光里暴露了形跡。

他目注營帳,眸光連閃不定,掌心劍繭竟在劍柄上磨出了血。

——密林里是他唯一的師兄,密林外,卻有他出征的使命、八千名鋒狼兵……

還有那個人。

“我不信奇跡,但我信你?!?/br>
林里零星有狼在嗥叫,天引山里殺機凜然,光聽已令人心驚栗不已。

在遠方密林里埋伏兩個時辰,夏軍終成功繞過南楚哨兵。

子時,四萬大軍傾力向舄琊城猛攻。

近萬先鋒隊伍首先攻向箭塔,長孫晟攻勢太過迅猛,鋒狼兵反應不及,即使箭塔外設了陷馬坑,卻也只擋得片刻。

——阻止了局勢往夏軍一面倒的,是迅即領騎隊出城的南楚皇太子。

馬匹已填平陷馬坑的深溝,景言趕至的時候,長孫晟剛好領軍越過陷馬坑的防線。箭塔上,三百箭手張弓連射,半年的刻苦cao練終于發(fā)揮成果,首批沖擊的夏兵大部分斃于箭下,漏網之魚也對上了南楚一方的援騎。

景言和他身后的近千親衛(wèi)騎、便是舄琊最穩(wěn)固的屏障。見皇太子在箭塔防線前一夫當關,已趕出營地外的鋒狼兵立刻為他護翼。

一時間,長孫晟以奇突擊的戰(zhàn)術再不奏效。兩軍短兵相接,佑王雙目有如鷹隼,于荒原的嘶喊聲里鎖定了景言,慢慢浮了一個冰冷的笑。

僅在幾丈開外,皇太子臉容沉靜,冷冷問:“靈飛少將在哪﹖”

陸士南護在景言身側,大有焦急之色:“少將一個時辰前離營,沒有交代他會去哪﹗”

——軍中統(tǒng)領私下離營是大忌,何況在這種兵兇勢危之時﹖若自己遲了半刻出城,鋒狼兵失去統(tǒng)領指揮,隨時已經全軍覆沒﹗

景言神色劇寒下去。

長孫晟臉上表情看不出意味,只是優(yōu)雅的看著他,打出了變換陣式的手勢。

鋒狼兵人人見之色變——夏軍兩側翼騎繞去前方,竟是以四萬兵力和他們八千人全面硬碰﹗

景言回敬了長孫晟一抹冷笑,厲叱一聲,直往夏兵帥旗中軍縱騎而去﹗

他心里怒意劇盛,對夏兵更不會手下留情,幾息廝殺后,衡極劍彷如著了魔,就連夏軍大將,亦不愿將自己的人馬送到他劍下,騎兵陣形立刻便被撕出了微小缺口。

戰(zhàn)場火把光芒飄忽,使景言臉容在光影下格外冰冷。

——雙方兵力太懸殊,任鋒狼兵再強橫,亦無法抗到天明……要熬過長夜,只能靠兩方夾擊,使夏軍左右難顧,但是刻下,最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