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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亂世修羅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3

分卷閱讀173

    輕人認出自己。

“快進去抓人﹗”

“去看看那個高手是否還在——﹗”

那群官兵迅速分頭行事,又分出一隊來到碼頭——“何人在此﹖﹗”

眾侍衛(wèi)立刻上前護住主上,其中一人掏出金帖,對官兵解釋道:

“敝上乃西燕城伊婁家少主,特從北疆來到中原,參加貴國皇上的登基大典?!?/br>
白靈飛立時明白過來。

景言曾對他簡略述說過塞外形勢,昔日柔然奪去幽云十六州后,足足花費十年才建成西燕城。它作為燕山東南最大規(guī)模的防御城池,隔著長城遙望薊州,城內(nèi)設各族集散貨物的朔方集,是幽云之地的經(jīng)濟命脈。

西燕城漢胡諸族混雜,漢人只能作奴隸在市場任人買賣,而羯、氐、鮮卑等族則不時爆發(fā)沖突,這人所姓之伊婁乃鮮卑姓氏,想必便是在西燕城摻合角力的貴族了。

“伊婁公子,這位也是您同行仆人么﹖”為確保大典能順利舉行,洛陽附近各地的關卡盤查特別嚴密,高津渡乃洛水重地,自然不會例外——

官兵正往這方向窺探而來,他心里暗暗叫苦,一時只能閃縮低頭,頸都彎得快要斷了。

那人忽然冷冷笑了,伸臂將他攬進懷內(nèi)。

“此行前去洛陽路途甚遠,他是我在關外買下的漢人臠寵,沿途供我享樂之用?!?/br>
當首的官兵頭領走近去,恰恰擋住了那群年輕伙子的目光。

那人掀起了他身上蓑衣,又粗暴的托起他整張臉。

官兵見他長得清秀,滿眸驚惶、衣衫又凌亂不堪,想來也是完事后的狼狽情態(tài)。塞外買賣漢人之規(guī),在中原惡名昭著,他對白靈飛生了同情,便放輕嗓音問:“這位小兄弟,你身上可有通行洛陽關卡之官文﹖”

白靈飛心中簡直將姓景的吐糟了一千遍,又將姓伊婁的詛咒了一萬遍。

“……沒有?!?/br>
“如此我替小兄弟開個身份證明罷,你姓甚名誰﹖”

“……白非?!?/br>
“白兄弟命運多舛……我只能祝你早脫苦海了?!?/br>
回想這兩年在皇太子麾下的苦逼生活,白靈飛竟是無言以對。

世事實在難料,當他苦惱如何能進洛陽的時候,斷未想到最后會成現(xiàn)在的光景:

“錚——”

從客棧的雨竹臺極目遠望,北邙山的迷霧遮蓋了整個伊洛平原。

微風掠至,一襲白衣臨河飄然靈動,對著夜色輕輕撥弄琴弦,彈到曲子繾綣動人之時,唇角忽然有了淡雪般的溫柔情意。

伊婁溥在他身后眺望平原,忽然問:“你在想什么﹖”

“八河匯聚、邙山延綿……伊洛之景,果然非同凡響?!彼?。

那骨節(jié)分明的十指慣于馭劍染血,此刻拂過冰弦,竟然沒有絲毫的不相合。

——他在高津渡拿了一張正式的身份官文,被冠以“臠寵”的名份,相當于與伊婁溥捆綁在一起,他不想另生枝節(jié),為了景言交代的重任,只好視而不見,與伊婁溥共入洛陽。

畢竟是暫且寄人籬下,他偽裝成普通的文弱少年,既“不懂武功”,又早向男人表明不愿真做臠寵,伊婁溥要他服侍在側(cè),他便只好每夜撫琴陪“主人”入眠了。

昔年還未下山,他已精通琴簫音律,倒是離谷后飄泊難定,已是許久沒再習過。這首江南小調(diào),旋律無甚起伏,被他信手拈來,卻不失徹透的神韻,遺世而獨立,恰如月下孤獨流淌的溪流。

伊婁溥目注遠方,邙山碧草的幽影在冰眸里迅速蔓延。

“是北邙山在遙遙守望洛陽——”

“很多年前,也有一個人曾經(jīng)守望過邙山。”

他心里無波無濤,望著邙山下的平原,在曲中漸漸放空了思緒。

“他說,邙山下天蒼野茫,是中原里景色最接近大草原的地方?!?/br>
伊婁溥似是一笑,神情有了些微的觸動,“他一直很惦念草原的遼闊風光。那時候他望著這片土地,神情和你此刻的一模一樣?!?/br>
順著目光,他的心神漸漸延伸到南北的大漠與水鄉(xiāng),彷佛也曾嘗過千年的仇愛和情長。

內(nèi)心深處響起一陣回音:

“草原上的生靈衷心愛慕著天地自然,一風一雨、一雷一電,都值得人對它們頂禮膜拜。”

他迷茫失神,全然不覺低喃脫口而出。

伊婁溥聞言一震,凝注著白衣迎風的身影,逐漸趨前,搭上他撫琴的十指。

“中原每個琴師都有藝名,你從今以后就叫鳳凰吧?!?/br>
他的手微微一抖,桐木琴差些便斷了弦。

——活下去,然后成魔吧,鳳凰的繼承者。

附在靈魂上的烙印是什么,他一無所知,也無從去探找線索。

那是脫離武功的存在,它在呼喚“鳳凰”,而他卻為了重生,被選中來成為新的“鳳凰”,承繼了駭人的殺生力量。

自從離開建中城后,他繼續(xù)領兵征伐,沒有再度失控,彷佛此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

那烙印沉寂了下來,而他卻心知肚明一件事——

只有變得更強,他才能完全制約烙印的力量。

他平靜了心神,淡淡的問:“這名字有何意思﹖”

伊婁溥又再笑了,眸光難言、莫測喜怒。

“我第一次見你,你就在刀光劍影里肆意怒放,連我也敵不過你的鋒芒?!蹦腥搜劾锶贾幕?,帶著急切,將唇印上他右頸,呢喃低道:“你是最驕傲的鳳凰,高高在上,俯視一切,偏偏不容眼前的凡人擁有你、褻瀆你、禁錮你……”

他聽得不知就里,又極抗拒這些碰觸,當即皺眉躲過伊婁溥,想從琴座起身,卻給男人的懷抱死死鎖住、半分不得動彈。

“時已夜深,公子還是早些休息為好?!?/br>
伊婁溥目光轉(zhuǎn)寒,瞬即重復冷酷。

“臠寵需與主人共睡一床、解帶獻身侍寢。”

“公子曾應允過,途上不會要求我真當臠寵,希望你能言而有信,讓在下能平安無事的入城?!?/br>
伊婁溥冷道:“如我非要強逼你,那又如何﹖”

他神情淡漠,話里是執(zhí)拗的鋒冷:

“我不愿受任何人脅逼,倘真如此,我更不會因脅逼而屈服?!?/br>
他已暗自凝氣、靜待出手,伊婁溥卻驟起狠意,拉他傾前、發(fā)了狂的一樣舔吻。

他正要出掌,伊婁溥的犬齒已刺破他右頸皮rou。

男人舌尖嘗到他的鮮血,立刻便鐵青了臉色:

“鳳凰,是誰奪了你處子之身﹖”

他斷未料到會來這么毫無關連的一句,心里疑惑不解,臉上卻是冷笑:

“在下的私事,應該不必跟公子交代罷﹖”

伊婁溥松開牙齒,嘴沾著他的血,眼里開始有暴戾的光。

“不可能……除非那人折了你的雙翼,否則你怎肯甘心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