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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館。安慶王徹夜難眠,一見兩人回來,立刻焦急的問:“怎么了﹖人在哪里﹖”兩人明明是沙場神將,此時卻都一臉沉重,安慶王臉色一變,頓時想到最壞的可能:“難道——”景言搖一搖頭。“我們?nèi)サ锰t?!?/br>安若然接著他的話,說道:“小飛被明教殺手圍攻重傷,最后被一個神秘人救走,我們追了一整晚仍然沒有頭緒,但他目前肯定還在城里?!?/br>景言眉頭深鎖,對安若然喃道:“那人可以及時在別院出現(xiàn),肯定對明教的動向了如指掌。洛陽城除了你和明懷玉,還有誰能有這般本領(lǐng)﹖”“明教的動向,連我和懷玉亦未能做到了如指掌?!卑踩羧惠p嘆,“那人在洛陽想必是舉足輕重,勢力比十大諸侯還要深藏不露?!?/br>安慶王暗訝,他們各領(lǐng)南北,結(jié)怨在戰(zhàn)場、相爭于天下,分明是相克到死的宿敵??墒乾F(xiàn)在,這兩個男人在城內(nèi)潛行整夜,雙眼布滿紅絲,卻竟似相交多年的戰(zhàn)友般,相談自然,默契無間﹗“你手掌伊洛十四關(guān)的兵馬,難道沒覺察洛陽最近有何端倪﹖”“如果有,我早已悄無聲息替懷玉解決,難道還會把人留住么﹖”說到這里,安若然不知想起什么,眼神稍有一變,可是景言心緒紊亂,竟然沒有察覺。“如果那人在天明后將白靈飛送回來,就代表他是我們的朋友,不然他就是另有目的。萬一他真是另有目的,最大可能便是用白靈飛來布置對你的殺局?!?/br>兩人是關(guān)心則亂,安慶王卻是旁觀者清,既打斷景言繼續(xù)念想下去,又將安若然的思考扯回來:“安帥原本的來意是——”安若然瞬即平靜下來。“我此行拜訪,本是代替皇上答復(fù)景言殿下?!?/br>安慶王立時凝氣屏息,景言雖心系白靈飛,然而連手伐夏一事,關(guān)乎中原未來的走向,他記起自己肩上的一國重?fù)?dān)、百萬兵馬,眉宇間自然回復(fù)皇太子的沉穩(wěn)氣度。房內(nèi)蠟燭剛好燃盡。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段光景,窗外開始泛起淡光,有如青磷一般的朦朧。窗花在房內(nèi)留下剪影,印在安若然的臉容上,那左頰的劍傷劃痕隱約呈現(xiàn),份外顯得眸里的采芒閃爍不定。“懷玉的大典過后,我將會在洛陽整兵,等到明年春暖花開,我便帶軍越過秦嶺,與南楚連手夾攻關(guān)中。”安慶王松開掌心,瞄了一眼手里沁出的冷汗,便胡亂拭在狐裘上。皇太子正在直視這北方的軍神,眸中的焰火炙燙得驚人。“在下萬分感激,因為安帥對天下的苦難還有惻隱。”他臉上慢慢有一抹寬慰的微笑,“你果然是靈飛的師兄?!?/br>洛陽的隆冬中,皇太子伸出了手,其骨錚然,眼里倒影著中原的怒馬與驚弓。“如此我就在赤坂城,等待安帥溶雪后前來會師。”安若然緩緩站立,后背隱在青光不及的陰影里,與他的手掌互相握在一起。——洛陽城沒人會料到,這刻南楚皇太子和鄭國統(tǒng)帥會共處一室,而且就在這番對話里,毅然決定了全中原千萬百姓、天下河山云月的命運﹗“景言?!卑踩羧坏偷溃骸叭绻梢耘c你并騎共戰(zhàn)北塞,那會是我一生最快意平慰之事?!?/br>一個人最高的評價與寄望,往往便是交托在平生的宿敵身上。只有英雄,才更會珍惜能與之匹敵的英雄。“我既有信心作你的敵手,便有信心與你創(chuàng)造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本把宰谱频目粗骸澳憷硐肜锏哪莻€畫面,我在、靈飛在,你也會在,不論陽世、還是黃泉,我們將會一同見證幽云光復(fù)的那一天。”能有安若然這般對手,才是強(qiáng)者的不枉此生。——他倆甫一開始便站在天下的對立面上,卻無緣生出了如今的惺惺相惜。往后即便作敵,至少他們今天也曾作友過。“我立刻命令全城兵馬加強(qiáng)巡邏,一有異樣,立時遣人通知你?!?/br>安若然從袖里翻出一個木牌,甩手向景言拋去。“你若需要兵馬替你救人,便拿這個去找城門衛(wèi)兵,他們見此信物,會全歸你差遣調(diào)令。”景言將他的軍牌穩(wěn)穩(wěn)接住。“謝謝?!?/br>“該言謝的是我?!卑踩羧缓鲇值偷溃骸皩Σ黄?。”最初的曙光終于照進(jìn)房中。景言微微一愕,不解的凝看著他。安若然沒再說上什么,背身甩袖,便消沒在破曉時分的暗影中。作者有話要說: 我明白大家在擔(dān)憂小飛的狀況……下一章便有分曉的了ORZ嗯,就如殿下的直覺一樣,師兄會是他平生最大的宿敵。平心而言,殿下和師兄對天下的判斷力,其實甩了小飛起碼一個檔次,故事里能與殿下看得同樣高、同樣遠(yuǎn)的人,除了師兄就只有另一個人了(然而最后一個家伙是開了掛的)☆、受辱(已修)“安帥﹗皇上醒了﹗”安若然懷著重重心事回到皇宮,忽聞太醫(yī)上前報訊,立時奔至明懷玉的寢殿——“懷玉﹗”明懷玉勉力支起身,見了那道逆著晨光的身影,笑意漸漸泛到淡容上。安若然搶在床頭扶著他,太醫(yī)也是一臉欣喜,對帝帥二人躬身道:“安帥昨早帶來神丹,皇上吃下后情況大有好轉(zhuǎn),若今日再加以施針調(diào)理,明天當(dāng)可趕及出席大典﹗”“恭喜皇上——﹗”寢宮的婢女醫(yī)官都喜極跪拜,只有榻上帝帥二人各有異色,眾人面面相覤,卻又不知是何不對。“朕有事想跟安帥說?!?/br>明懷玉勉強(qiáng)一笑,示意眾人平身,諸人依言退下,待到寢室中再無旁人,明懷玉這才黯然一嘆。“解藥是怎么換來的﹖”安若然默然搖頭,將吻印在明懷玉額上。“你到底許了明教什么﹖”明懷玉情急的追問,見男人既不應(yīng)話,他就意識到大事不妙,急聲低喚:“若然﹗”“……明天就是你二度登基的日子,先好好休息吧?!?/br>安若然避開了明懷玉的目光,卻給他執(zhí)拗扯住衣衫,奮力拉到四目正對的位置——“告訴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條件去換﹖”安若然又再搖一搖頭,直到明懷玉的艷眸里開始有了絕望,便知道心思細(xì)膩的他已明白一切。“我終于知道劍救天下有多沉重……”安若然苦澀的道:“我可以賭上所有,但唯獨是你……我擔(dān)當(dāng)不起。”“若然﹗”明懷玉顫聲低呼:“那不是你心中所愿……你會后悔終生的﹗”“可是失去你,我同樣會后悔終生?!?/br>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