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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 “啊~” 突然,就聽臺上的欒鳶聳著肩膀輕笑了一聲,語調(diào)中帶著些恍然大悟的釋然與跳脫,卻又因這詭異的笑聲而并能不叫人感到心安,“原來這就是讓安羽笙魂牽夢縈了這么久的臉啊……” “來,讓我摸摸?” 欒鳶手中的煙頭距離助演的臉越貼越近,雖然只是根沒燃著的煙,但面前的助演卻依然表現(xiàn)出了無比的緊張與慌亂,像是怕這guntang的煙頭隨時會貼在她的臉上一般。 之后,就見她伸手狠狠地攥住欒鳶的手腕,眼神中透著她不愿意顯露給欒鳶看的恐懼。 “常秋深,你是瘋了!”助演攥著欒鳶的手在止不住地顫抖,但其實兩個人根本誰都沒有用力,只是演的夸張些罷了。 聽到她這么喊了一聲之后,欒鳶當時整個人像是被嚇到了一樣,臉上劃過了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愕然,但很快就又恢復(fù)到了先前的平靜,像是在這短短幾秒鐘里,她已經(jīng)欣然接受了對面之人口中所說的一切,不愿辯駁也不需要辯駁了。 瘋就瘋了吧,又能怎樣呢……不愛我的人終究不會愛了。 寥寥幾下,欒鳶卻將常秋深這個人物的性格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活靈活現(xiàn)。臺下的副導(dǎo)默默點了個頭,趕緊叫旁邊的助理把欒鳶的名字記下了。 又對著助演的臉端詳了一會兒,而后欒鳶又開口淡淡地發(fā)問:“費培,你知道愛一個人愛到想把自己的心剜出來讓他摸一下的滋味么?” 助演剎那間瞪圓了眼,感覺她在聽完這句話之后心中已經(jīng)預(yù)見了面前這個瘋女人會做出什么事來。 “我有過?!?/br> 欒鳶邪氣地勾了下嘴角,攥著女助演的手向自己的心口上狠狠一貼,但是與此同時,欒鳶已經(jīng)沁了好久的眼淚終于沒忍住順著眼眶流了出來,劃過她白皙紅潤的臉頰,無聲地懸在那優(yōu)美的下顎線上。 ?!?/br> 淚滴落下的一瞬間,計時的鐘表響起了聲音。 欒鳶聞聲趕緊站起身來,擦干了自己的眼淚,換上了那一如往常的恬淡笑容。 * “你說……她在說最后這段臺詞的時候,心里面想著誰呢?” 蒼鐸和晏承禮兩個人站在排練廳最后方的側(cè)門門口,靜靜地朝著里面看,蒼鐸沒忍住問了晏承禮一句。 “我怎么知道。”見欒鳶演完了,晏承禮便回過身來靠在排練廳外側(cè)的墻邊,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不愿意搭理蒼鐸這無聊的問題。 但蒼鐸又是何許人也,晏承禮越是這樣他就越會來勁,朝著晏承禮身邊湊了湊,面帶笑容地用肩膀拱了他兩下:“那如果要換成是你的話,你心里又會想什么?” “會想這助演怎么連這么幾句詞都接不利索,”晏承禮閉著眼,毫不給面子地說完之后朝著排練廳的門那邊輕輕抬了兩下手,“一會兒去叫丁楠把這助演換下來吧?!?/br> “這也不能怪人家助演嘛,”蒼鐸這會兒倒是開始熱衷于當好人了,莫名其妙就要幫著人家小姑娘說話,“這欒鳶氣場上來真的怪嚇人的,不愧是御影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換成一般人怕是壓不住嘍?!?/br> “你又明白了。” 晏承禮平時就懶得看蒼鐸沒事強裝大尾巴狼,雖然說得對,但也懶得接他的茬。 直起身來就要朝電梯的方向走,蒼鐸見狀也趕快跟了過去:“你干嘛去?” “睡覺。” “那你的車用不用我叫小阮開去4S店……” “隨便?!标坛卸Y都沒等蒼鐸把話說完就接了一句,“還是你去吧,小阮的車技怪嚇人的?!?/br> 蒼鐸一聽就樂了。 上次晏承禮的助理小阮開車去4S店給晏承禮的一輛寶馬車做保養(yǎng),結(jié)果路上被一輛尼桑給狠狠刮了一下,還是小阮的全責(zé)。 當時晏承禮倒是大方得很,也沒叫小阮賠償什么,里里外外全都自己一個人處理好了。 蒼鐸本來尋思著自家老板可真是大方,這事也就這么過去了呢,卻沒想到居然一直記到了現(xiàn)在…… “把鑰匙給我吧,”蒼鐸朝著晏承禮伸伸手,“預(yù)約過了?沒預(yù)約人家現(xiàn)在要下班的。” “你去就行了?!?/br> 晏承禮回身將鑰匙朝著蒼鐸手里一丟,而后直接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了一個財大氣粗無所畏懼的背影。 * 蒼鐸拿著車鑰匙到了樓下圣晟的私人停車場里,幾乎沒用第二眼就瞧見了晏承禮昨天上午開走的那輛純黑色的奔馳SL400。 上面蒙著的一層淺淺的灰塵也讓旁人并不難看出它在前一天經(jīng)歷了多少的奔波與勞頓。 每次去陵園,晏承禮都會開這輛車,這是蒼鐸知道的。 打開車門坐上去,蒼鐸一抬眼就從后視鏡里看到了放在車后座的那一大束純白色的菊花。 外面的包裝分外仔細精致,先是用一層白色的霧面紙包裹住所有的花莖,點綴上幾根零碎的滿天星,霧面紙外面附上兩層顏色深淺不一的藏青色歐雅紙,紙上用黑色的墨水繪著幾個小巧的十字架做點綴,最外側(cè)是一層純黑色的紗網(wǎng),同相同樣色的蝴蝶結(jié)絲帶系好。 每年都是這樣…… 蒼鐸總覺得,像晏承禮這樣藝術(shù)造詣頗深,會演戲又會唱歌的人,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應(yīng)該蠻豐富的,怎么每年準備的花束都是這樣,而且每年……還都沒把這花送出去,買來時候什么樣,就什么樣子給再它們帶回來,一次不差。 蒼鐸默默嘆了口氣,掏出手機來給晏承禮撥了通電話。 不一會兒就接通了。 “說?!?/br> “給阿姨的花……我用不用先給你送上去?”蒼鐸這話問的有些小心翼翼的。 “不用了,”晏承禮的聲音聽起來沉沉的懶懶的,大概是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準備休息了,“扔了吧?!?/br> “又扔……” “或者你愿意買個花瓶子灌點水給它插上放辦公室里,”晏承禮倒是有的是辦法想,“我沒意見?!?/br> “辦公室里放菊花……” 蒼鐸一言難盡地一皺眉,舉著電話扭過頭去又對著那束白菊看了好半天。 講真,說這花不是晏承禮一朵一朵自己認真挑的蒼鐸都不信,雖說已經(jīng)在這車上平平整整躺了一夜,但每一朵花還是依然那樣肅麗純凈,很像……很像晏承禮的mama。真的,蒼鐸打心眼里這么覺得。 又對著這花看了半天,蒼鐸開口道:“我一會兒把它拿回來吧,總有地方放?!?/br> “隨你?!标坛卸Y說,“記得買花瓶。”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看似漫不經(jīng)心無所謂的態(tài)度之下,恐怕也就只有蒼鐸能夠明白晏承禮這話語當中蘊含的辛酸了。 開著車去陵園要整整七八個小時的路程,然后到陵園前一坐坐到后半夜,天擦亮的時候再開著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