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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橫心干脆把自己給換了…… 那欒鳶可真是冤了大頭了。 晏承禮留給欒鳶的地址在六十樓。 第二次來圣晟,欒鳶覺得倒是比第一次的時候輕車熟路了些,最起碼不會再為怎么辦電梯的磁卡和自己該乘哪一趟電梯而暈頭轉(zhuǎn)向了。 有時候真搞不懂一個影業(yè)公司搞這么大個辦公樓干什么,年終團(tuán)建活動是闖迷宮嗎? 就這么一個無聊且沒有深度的問題,欒鳶愣是從在一樓等電梯的時候就開始思索,一直到電梯停在六十樓的時候,她的思索還沒有停下。 其實這應(yīng)該算是一種自我防御機制,為了不讓自己去糾結(jié)那些會更令她緊張不安的事情而不得不去思考這種無聊且并不存在正確答案的問題。 效果還是有的,只是從她摁響門鈴的那一刻開始這效果就戛然而止了。 看得出這六十樓一整樓應(yīng)該都是晏承禮的私人辦公區(qū)域,一道厚重的磨砂玻璃門隔絕著里面的世界,外側(cè)是一道狹長的走廊,潔白干凈的墻壁上錯落有致地懸掛著幾十幅圣晟影業(yè)出品電影的劇照。 欒鳶無心留意這些,只等著能有人出來給自己開門。 幾秒鐘之后,門果然開了。 蒼鐸站在門口對著欒鳶先是一愣,而后又很快換上了一副友善而愉悅的笑容:“來啦。” “蒼老師?!?/br> “別別,別蒼老師,你叫我蒼哥鐸哥都行……” “哦,鐸哥?!睓桫S點了下頭,“我……是來找晏老師的。” “怎么還越說越客氣了,”蒼鐸笑了笑,“你進(jìn)來吧,正好我現(xiàn)在要回去,公司里就剩下你們倆?!?/br> “啊……” 欒鳶順著蒼鐸的話進(jìn)了晏承禮的辦公室,頓時感到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撲鼻而來,像是點了什么特質(zhì)的香薰。 “先走啦,讓晏承禮招呼你,加油!” 蒼鐸走得相當(dāng)急,像是要去趕場子似的,換了鞋之后也沒等欒鳶在門口把話跟他問個明白他就已經(jīng)把電梯摁開了。 欒鳶眼睜睜地看著晏承禮辦公室的門緩緩關(guān)上,剩下她獨自一人站在辦公室大門的旁邊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挺尷尬的。 畢竟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來晏承禮的辦公室,不知道規(guī)矩不明白講究,畏手畏腳像是初進(jìn)大觀園的劉姥姥。 “你干嘛呢?!?/br> 就在欒鳶糾結(jié)著自己是不是要先進(jìn)去尋晏承禮的位置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面前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中帶著些難掩的笑意與玩味,輕柔地像是被散落在風(fēng)雪中的羽毛,尋不見片點蹤跡。 欒鳶聞聲一抬頭,就看見晏承禮手里面正端了個玻璃杯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他這會兒照下午來說早已經(jīng)換了一身打扮,米色的毛衣配上一條寬松的淺藍(lán)色牛仔褲,要比之前那一身死氣沉沉的黑色西裝親民得多也溫和得多,再配合腳下踩著一雙……多啦A夢的藍(lán)色拖鞋。 是的欒鳶沒看錯,多啦A夢。 什么鬼。 “是要我把你抱進(jìn)來?” 見欒鳶還是沒有動地方的勢頭,愣在那里像是塊長了根的木頭,晏承禮便誠心誠意地發(fā)問了。 “沒有!”欒鳶趕忙一擺手,指了指地面上鋪著的那灰色的毛毯,“我……我是在想我是不是要換鞋?!?/br> “不用,直接進(jìn)來吧?!标坛卸Y搖搖頭,不知為何神態(tài)中透著些軟綿綿的慵懶,像是剛睡醒。 “不好吧……”欒鳶看著這干干凈凈的地毯,實在是不忍心把自己這已經(jīng)恨不得閱遍了萬水千山的臟鞋底就這么直勾勾地糊上去,索性把鞋字脫掉了。 “你這里都不給客人準(zhǔn)備幾雙鞋子的嗎?”欒鳶真誠地發(fā)問。 “很多人會嫌穿別人換過的拖鞋不干凈,”晏承禮說,“本來是預(yù)備了一次性鞋套的,恰巧用完了?!?/br> “什么時候用完的?” “去年二月份。” “……” 晏承禮見欒鳶這一臉無語的表情,笑了出來,把水杯放到茶幾上跟她解釋:“其實平時除了蒼鐸沒什么人來我這里,樓下有專門的會客室的。” “哦……” “吃飯沒?”晏承禮又問。 欒鳶想了想剛才在喬滿車上咬的那兩口漢堡,而后耿直地點點頭:“吃過了?!?/br> “來,坐這?!?/br> 晏承禮后輕輕腰靠著自己那張黑色的實木辦公桌,用下巴點了點面前的沙發(fā)。 欒鳶坐過去,與晏承禮四目相對。 其實欒鳶心里有點怕晏承禮會突然把下午那時候和她討論的有關(guān)于“到底生沒生氣”的話題再拿出來繼續(xù)討論下去,畢竟晏承禮這會兒看起來好像是正有什么事情等著和她說一樣。 如果果真如此,那欒鳶可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了。 不過好在晏承禮這人通透得很,一件事說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從那一件事上糾結(jié)。 花花世界,可以容人糾結(jié)的事情還有有很多很多,不必非在一棵樹上吊死自己。 “下午對詞對的怎么樣?姜導(dǎo)有沒有兇你?” “沒,”欒鳶搖頭,“他一直在和編劇商量著這里要改劇本,沒時間點評我們?!?/br> “這樣,”晏承禮點點頭,而后把手環(huán)在胸前,“你就不想問問我下午去做什么了,為什么沒在?” 嗯? 欒鳶聞聲心頭一喜。 這當(dāng)然不是欒鳶不想問,其實欒鳶心里面早已經(jīng)好奇了老半天了,但是又因為覺得這種問題不應(yīng)該是自己這等小嘍嘍可以過問的,顯得多事有多嘴,所以只能裝作不關(guān)心的樣子。 而現(xiàn)在,晏承禮既然這么說,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其實可以問?! 難掩的激動從欒鳶心頭飛一樣地竄起,欒鳶迫不及待地開口:“那你下午是去做什么了?” “不能告訴你。” “?” 說真的,欒鳶突然有點想揍他。 尤其是在看到晏承禮臉上那突然浮現(xiàn)的賤兮兮嘚瑟瑟的笑容的時候,這種想法更是變得尤為明顯,只是苦于終究無法付諸實際行動而不得不讓它只能是一個想法。 清透的笑聲中,外面不知怎的忽然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呼呼地風(fēng)聲吹得怪嚇人。 晏承禮走到窗邊朝外面看了看,將嵌了道縫隙的落地窗給關(guān)嚴(yán)實了,但目光卻依然還是落在燈火輝光的街市中,明亮又整齊的車流像是金鑾殿中一條條剔透細(xì)碎的流蘇。 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了,帥氣俊俏的五官卻終究無法被淹沒在這無邊的夜色中。 “剛剛姜導(dǎo)演跟我打了電話?!?/br> “打電話?”晏承禮身后的欒鳶一怔,正要伸手去從桌上托盤里那薄荷糖的手瞬間停下了,“說什么了?” 就像小時候回到家里mama突然從臥室出來告訴你“班主任剛剛給我打電話了”的那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