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書迷正在閱讀:對對、快穿之打臉狂魔、大佬,我攻略錯人了(穿書)、我這個原配可不是好惹的、[系統(tǒng)]在下謝無淵,承惠四萬兩、[穿書]白蓮花黑化成‘攻’全記錄、白月照流光、日常生活、快穿之我想做人、康八之助你為皇
到她的金色光團之中,男孩面無血色,但氣息尚存。 她仰頭,將他與陸晅二人一并送上了岸。 —— 陸晅是在醫(yī)院里醒過來的,睜眼時滿目潔白,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升天了。 可眼一偏,卻看見床畔垂頭打盹的母親。 “媽……”他輕輕叫了一聲。 女人立即睜眼,朝他撲過來:“晅啊,你總算醒了啊?!?/br> 她眼里涌出淚花:“你怎么總干這些傻事?。俊?/br> 陸晅不明所以。 這時,一直立于床尾的男人快步走來,也停在他床邊。 陸晅看過去,竟是王龠。 陸晅云里霧里,起身想問個清楚,剛要啟唇,中年男人把他架了回去:“你別擔心,天琦已經醒了?!?/br> 他對陸母歉疚低頭:“阿姨,很抱歉,因為我兒子的事情,讓你擔心了,也讓你兒子……” 男人如鯁在喉。 陸母還在氣,沒有理會,只去端床邊紙杯,問陸晅要不要喝些水。 陸晅接過去,抿了一口,覺得不對。 王龠自覺多余,又擔心自己孩子那頭狀況,索性禮貌道別,出了病房。 等他走后,陸晅沒忍不住問:“她呢?!?/br> 陸母以為他問的是“他”,又哽咽道:“不是都說已經醒了嗎!你腦子進水糊涂了嗎,怎么還關心那小孩,自己差點都把命送了!這么冷的天,還下水救人,那可是錢江啊,每年死多少人,你心怎么這么大,你能不能多想想自己還有個媽啊?!?/br> 陸晅沉默,沒有再往下說。 他摘掉吸氧的鼻導管,陸母勸他戴回去,他不依,翻身躺了回去。 陸母注視了會他一如年少時倔強的背脊,不再開腔。 躺了會,陸晅始終不定,他回過身,問她mama:“我手機呢?!?/br> “人都泡發(fā)了,還問手機呢。”陸母冷冷嘲道。 陸晅說:“你手機給我用下?!?/br> 陸母擰眉:“你就不能好好休息?” “給我?!彼蝗葜绵?。 陸母滿臉不情愿地從手袋里取出手機,交給兒子。 陸晅回想兩秒,旋即撥出一串數字。 對面當即掐斷。 陸晅心靜了,微不可查地掀了下嘴角,想起他曾教給玄微的,陌生號碼不要接。她居然記在心里了。 他又打了個過去。 對方還是拒接。 他編輯短信,給她發(fā)消息:“是我。我手機不能用了,這是借用的?!?/br> 對面沒心沒肺地回了個“哦”。 呵,不愧是她。陸晅磨了下后槽牙,第三次打給她。 這回倒是接了。 只是雙方都不講話,聽筒里只有二人氣息。 相顧無言幾秒,陸晅開口:“你在哪?” 她炸呼呼回:“能在哪?” “在家?”他明明知悉,卻還是想從她口中確認清楚。 “對啊,干嘛,有話快說!”她每次對話都像要干架。 陸晅低頭,抿了下要笑不笑的唇,擔心在母親面前有所暴露,他及時住口,只“嗯”了聲便結束通話。 他有很多話想問她,但要先等他回家。 陸晅刪完短信與通話記錄,把手機還給mama。 兒子的異樣當然逃不過母親法眼,她蹙眉問:“跟誰打電話呢?” “你不認識。”陸晅側身背對她,像是筑起無形的盾。那件事后,他們母子間便有了鴻溝。 母親垂了下睫,掩去諸多心事,而后呵一聲道:“早晚也要認識的,干嘛啊,談對象了還舍不得告訴我?什么女孩子哦,你都這樣了也不來醫(yī)院看一眼的?!?/br> 陸晅一聲不吭,閉目裝睡。 他大概能猜想到當中狀況。 唯獨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是,明明是玄微險些讓他命喪黃泉,可他醒來之后不僅沒有怒意,反倒記掛她的安危。 下午,陸晅轉回普通病房。兩日后,醫(yī)生通知他可以出院。 簡單收拾了一下,陸晅換上陸母帶來的一套衣服,和她辦完手續(xù)。 離開醫(yī)院前,陸晅讓mama在大廳等會。他聯(lián)系上王龠,說想去看看王天琦。 王龠剛好在醫(yī)院,直說可以可以,并把病房號一并告知。 陸晅耳畔嘈雜,那邊似乎起了爭執(zhí)。 他把新手機揣回兜里,走進電梯。 按照王龠給的樓層和房號,陸晅找到王天琦所住的單間。 還沒進門,里面仍在爭吵,他清楚聽見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吼: “你不是我爸爸——你走啊——你不是……嗚嗚,你根本不是他,你是假的——我要我爸爸——把我爸爸還給我——我要我爸——” 接著就是護士急切的勸撫:“王先生,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吧,你兒子現在情緒很激動,血壓心跳都很高……” “別把這玩意夾我手上!” 哐當巨響,重物砸地。 陸晅腳步一頓,停在半掩的門扉前,猶豫是否該進去。 剛好王龠在朝這走,男人面目疲憊,兒子失而復得似乎并沒有讓他心安神定。 他看見陸晅,沒有意外,仍體面地笑了一下,問:“要出院了?” 陸晅:“嗯。” “多休息幾天再回去上班。”男人越過他,拍拍他后背。 陸晅跟過去:“他怎么了?!?/br> 男人笑容變得苦澀,他唇邊法令紋微微抽搐,似在極力壓抑情緒。他盡可能讓自己平穩(wěn)答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認我這個爸了?!?/br> 第26章 第二十六枚硬幣 王天琦做了個漫長的夢。 他只記得自己走到了錢江邊上, 他在想,如果他死了,母親看見新聞, 會不會愿意回來看看他遺體,父親或許能產生一些懊悔的情緒吧, 恨他沒有多陪陪自己。 去錢江的出租車上, 他打開手機備忘錄,想寫封簡短的遺書。 他開始打字, 卻無從書起, 他恍然發(fā)現,在這個世界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源自父母,他能寫什么?能寫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