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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他總是大張旗鼓,儀仗浩浩蕩蕩,仿佛生怕有誰看不到。 不過那都是用來唬人的,真正有事的時候,他就像一只潛行捕獵的貓,神不知鬼不覺。便如上回在雒陽救皇帝和太后的時候,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和公子面前,如同鬼魅。 此番,與上回一樣低調(diào)收斂。 秦王的侍從,包括裴煥、馮旦、衛(wèi)士和兩個隨身服侍之人,總共不過三十多人,在偌大的宮室中撒開,可謂寥寥無幾。 裴煥負責宮外防務,宮內(nèi)總管所有事情的,是馮旦。 他自從看到我,便似看到了救星似的,對我有求必應,還拉著我大吐苦水。 “殿下為人,姊姊也知曉,要強得很?!彼f,“此處畢竟遠離居庸,謝長史本想將王府中的內(nèi)侍都派來,再加派千人精銳護送,將這離宮方圓十里都駐守起來。可大王說人越多行動越是不便,會生出無謂的拖延。且這般大動靜,必引人注目,反而容易聲張出去。最后商議之下,他執(zhí)意就帶這么些人,謝長史也無法,只好聽他的?!?/br> 我說:“他這般想也不無道理。既是趕著治病,自當輕便為上,顧慮太多反倒誤事?!?/br> 馮旦嘆口氣:“我也知曉此理,只是大王只讓我一個近侍跟來,實在教我惶恐。自從上路,我每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吃不下睡不著。大王若是在我服侍之時有個三長兩短,我豈非成了天下的罪人,無顏回居庸,唯有以死謝罪。” 我想,秦王的籠絡手段果真不錯,無論是裴煥還是馮旦,這些手下人竟都真心實意地覺得他關乎天下福祉。 我安慰道:“你就是心思太多,自尋煩惱?!?/br> 馮旦道:“我現(xiàn)在亦是此想?!闭f罷,他望著我,滿面期許,“霓生姊姊,如今有了你,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我笑了笑:“就是?!?/br> 馮旦高興之下,又領著我去看了秦王乘的馬車,我試了試,果然極好。秦王是個懂得享受的人,只是與別的王侯貴人們不同,他看重的地方并非奢華金貴的飾物,而在于舒適。故而不懂的人總會夸他簡樸。 如今再看這馬車,顯然比我從前隨他乘過的那些更好。除了輪轂車軸加了防震的物件,車內(nèi)也頗為講究,一層一層地交錯墊著厚厚的毛毯、裘皮和綿褥,力保不至于在路上把秦王顛壞了。 “姊姊。”馮旦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我,“你說,大王的病會好吧?” 他能問出這話,顯然還算清醒。 我拍拍他肩頭,道:“放心吧,秦王命硬,這點病不會有事。” 萬一有事,秦王的人也不會放過我,我可以陪著馮旦一起以死謝罪。 我十分認真地遵守了對公子許下的諾言,只管給秦王開藥把脈,其余喂藥擦身之類的服侍之事一概不做。 秦王病得確實重,見面時的那番斗嘴,此后再也沒有過。他服了新藥之后,就一直昏睡。 當日的下午,他發(fā)了一身汗,燒熱退卻。 眾人都高興得很,馮旦幾乎要哭了出來。 可是不料,晚上再服藥之后,他又發(fā)起了高燒,比先前還重。 眾人如同挨了晴天霹靂,慌了手腳。 “霓生姊,”馮旦著急道,“大王先前明明好了些,怎會如此?” 這情況,我從前為公子治病時也見過,自比他鎮(zhèn)定許多。 “這疫病兇猛,反復乃屬尋常?!蔽艺f,“待他安靜睡一夜,我等小心伺候便是?!?/br> 馮旦也別無他法,只得應下。 當晚,我和兩個侍從守在殿內(nèi),外面燈火通明,時而有人影走動。我知道那是馮旦和一眾侍衛(wèi)皆不敢走開,守在外面等消息。 說實話,我心里也沒什么底。 我雖然把所知所學都用上了,但這世間本沒有絕對之事,扁鵲都有失手的時候,何況是我。 秦王為了治病算是盡了力,我也盡了力,接下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根據(jù)他的病情,又將藥方調(diào)整了一點,讓侍從給他喂進去。而后,便看著侍從們不斷地給他更換額頭上的巾帕,為他擦拭身上的汗。 燭光映著滴漏,一點一點,過得緩慢。 我坐在旁邊,忽而想起了我當年給公子治病的情形。 也是這樣的不眠之夜,他躺在榻上,身邊只有我。 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照顧人,在那之前,我只心甘情愿地服侍過祖父。所以雖然我覺得桓府是塊肥rou,我可以憑借救了大長公主寶貝兒子的命留在里面混吃混喝,不過如果他能干脆地咽氣,我會十分感激。 但他沒有。他雖然一直高熱不退,一直咳嗽,但十分頑強的呼吸著。 我只得在旁邊枯坐,等啊等啊,就像現(xiàn)在這樣…… 想到公子,我的心情好轉(zhuǎn)起來。 雖然我總說如果那些為他癡情顛倒的女子若是看到他生病的模樣一定會嫌棄,但我其實從未嫌棄過,就算當年我還不曾對他動心的時候也一樣。 他就像一塊被塵土遮掩美玉,哪怕只是將邊角上的污漬拂去一點點,也能顯露出原本的光采。而我看著他在自己的照顧下一點一點變好,那顆從祖父去世之后而變得浮躁的心,也莫名地漸漸安定下來。 ——“你說你本是士人家的閨秀?”公子的身體好轉(zhuǎn)之后,有一日,他忽而這般問我。 “正是?!蔽艺f。 “既然是閨秀,你伺候人怎這般熟稔?” 我說:“我祖父病重之時,是我在伺候?!?/br> 公子了然,想了想,道:“后來,你祖父便去世了?” 提到此事,我的心不由沉下來,淡淡“嗯”了一聲。 公子看著我,忽而道:“放心好了,我不會死的?!?/br> 我訝然,祖父去世和他死不死有什么關系? 可公子沒有解釋,卻抬手指了指外面天色:“霓生,天黑了,你還未給我講故事?!?/br> 我看著他的眼睛,覺得好笑。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童一般討故事,若被人聽到…… 一陣咳嗽聲突然在耳邊響起,我睜開眼睛,抬起頭來。 只見自己仍趴在秦王的榻旁,而那榻上,秦王正劇烈地咳嗽,額頭上的巾帕已經(jīng)掉了下來。 我忙起身,正要將巾帕拾起,突然,一只手抓在了我的手腕上,用力握住。 秦王一邊咳著,一邊皺眉瞪著我,嗓子低?。骸澳恪阕龅氖裁此帯@般難喝!” ☆、治?。ㄏ拢?/br> 我被嚇了一跳:“殿下醒了?”說罷, 忙伸手探他額頭。 溫涼如常人,已經(jīng)全無燒熱之感。 心中不由一喜。 “甚醒不醒……”秦王的咳嗽緩下來,仍瞪著我,手也沒有放開,“自你那湯藥灌進來,孤就一直醒著……” 我知道這是胡話, 他服藥到現(xiàn)在, 少說過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