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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呂稷。 云琦睜大眼睛看著他們,面色又變得灰敗。 “夫人!”程亮見到我,神色一松,忙與眾人上前來,將那侍衛(wèi)和云琦都拿下。 我也從地上站起來,他忙上前,用鑰匙給我解了鐐銬。 “你們如何進來?”我問,“牢獄的守衛(wèi)呢?” “都收拾了。”程亮道。 “女君放心,”呂稷在一旁道,“我這幾個兄弟的本事都是曹先生親自教授,蔣亢手下的人奈何不了我等。” 我頷首。 這時,一人走上前,將兩身明光道軍士的衣服遞過來,我和阿桐各自接了,穿在身上。 程亮又將一只包袱遞過來,我看去,只見這正是我的行囊。我忙打開看,只見我那些日常備用的各色物什都在里面,心中不由一喜。 “夫人,”呂稷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我看向云琦,他和侍衛(wèi)都被刀指著,站在墻邊,看著我,面色發(fā)白。 “霓生,”見我走到面前,云琦隨即開口,聲音頗是緊張,“我是你堂兄,你不可胡來。” 我笑了笑,從阿桐手里把刀拿過來,撫了撫刀背。 云琦的臉色又是一緊。 “我做人,一向有德報德有怨報怨,你雖是我堂兄,亦在此例之內。”我說罷,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堂兄對我無情在先,也莫怪我無義才是?!?/br> 云琦變色,身上顫抖起來,忙道:“我先前說的話都是唬你!霓生,我只想要那些典籍,從不曾想過要你性命!” “是么?!蔽覍⒌度型八土怂停叭绱苏f來,那些典籍都在堂兄手上了,還請?zhí)眯脂F在就帶我去取回來,若少了一本,莫怪我不客氣?!?/br> “不在我手上!”云琦被刀刃逼得頭貼在墻上,忙又道,“我手上只有這五本!剩下的還在蜀地!” 我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蔣亢那匹夫只替我取了這五本來,說事成之后再將剩下的給我!”云琦說著,聲音哀求,“霓生!這些書只有你能看懂,我若都有,定然都交給你譯出來,又何必只拿來區(qū)區(qū)五本?你須信我!我若有半句假話,碎尸萬段不得好死!” 我看著他,少頃,又瞥了瞥阿桐。 阿桐點點頭。 我把刀收了,吩咐道:“綁起來?!?/br> 眾人應下,取來麻繩,將云琦和侍衛(wèi)捆了。 我打開包袱,從里面取出一只瓶子,倒出兩只小丸來。 這是我近來無事新研制的,融合了迷藥和啞藥,能讓人服用之后昏睡過去,就算醒來也不能說話,適合保密,用途甚廣,只是還沒有在人身上試過。 云琦著過我的道,自然明白了我要做什么,瞪著我:“你……” 我不由分說,上前就掐住他的嘴,將藥丸塞在里面,迫他吞下去。而后,又以同樣的方法喂了他的侍衛(wèi)。 云琦隨即咳嗽嘔吐,似拼命要把藥碗吐出來。 “堂兄放心好了,這不是上次給堂兄吃的金泥玉屑散?!蔽揖従彽赖?,“這叫穿腸爛肚丸?!?/br> 看著云琦稍稍松下的神色又變得驚疑不定,我頗是滿意。 “這穿腸爛肚丸么,顧名思義。”我說,“乃是金泥玉屑散的姊妹藥,不過效用慢了許多,須一個月方可出效。它在那金泥玉屑散的方子上加入了百越之地獨有的蠱毒,若一個月之后不得解藥,服藥者便會穿腸爛肚而死?!?/br> 二人聞言,隨即面無人色。 “云霓生!”云琦咬牙罵道,“你竟這般歹毒!云氏列祖列宗若泉下有知,定不會饒你@” 我說:“是么,他們若來找我正好,我可問問他們,你為奪家財不惜謀害堂妹,該當何罪。” 云琦還想再罵,聲音突然啞了下去,少頃,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我,神色驚恐。 我笑了笑:“堂兄莫慌,這不過是穿腸爛肚丸的副癥,過個兩三日便好。堂兄也不必憂心性命,你我到底是手足,接下來的日子,我會讓人好好盯著堂兄,若我不曾聽到半句堂兄的不是,自會給堂兄捎解藥來,一月一次,絕無食言?!?/br> 云琦的額頭上沁出了汗來,喘著大氣,未幾,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他旁邊的侍衛(wèi)也一樣,待我起身時,二人已經不省人事。 “這兩人怎這般無用?!背塘劣犎?,“這便嚇昏了過去?” 我說:“不過是藥效罷了。此地不可久留,我等須速速離開。” 眾人皆應下。 “霓生,”阿桐忽而道,“隔壁那個二王子,他方才一直看著,如何處置?” 我看向隔壁,司馬斂正坐在榻上看著我們,目瞪口呆。 見我看過去,他忙縮到被子里:“我什么也不知曉,莫殺我!” 我微笑,讓人將他牢門打開。 “我不殺大王。”我說,“不過大王莫非就甘心留在這石牢中,生殺由人?” 司馬斂一愣,看著我:“何意?” 我說:“大王恨張彌之,是么?我也恨他,我不但可幫大王殺了他,還可幫大王拿回東平國,堂堂正正地做東平王,大王以為如何?” 司馬斂目光一動,盯著我。 “你……”他說,“我憑什么信你?” 我說:“大王不信也無妨,出了這個門,我便與大王無瓜葛。不過張彌之勾結蔣亢,殺定了大王,還望行刑之時,大王切莫后悔。” 說罷,我轉身便要走。 “我信!”司馬斂突然大叫一聲,掙扎著從榻上下來,目光大亮,咬牙切齒,“我隨你們走,殺了張彌之!” ☆、挾持(上) 據呂稷告訴我, 他們這些人都是曹叔在明光道里擇選的精銳, 平日專做些暗地里的勾當。他們直接聽命于曹叔, 甚少露面,故而明光道中知道的人很少,就連蔣亢,也只是認得老張而已。 如今看來, 曹叔這一手考慮得頗是周道。 蔣亢雖明面手握大權, 卻并非密不透風。論威望, 曹叔和曹麟仍然在蔣亢之上,即便在蔣亢麾下,也仍有不少人向著曹叔和曹麟。蔣亢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一直努力排除異己,不惜將岑欣這樣的人任用為心腹, 然而再密的網也仍然有篩漏,并非無空可鉆。 昨日我不曾到約定的地方露面,程亮和呂稷便察覺了不妙。呂稷即刻回到城中打探,得知了我被蔣亢拘押在這石牢之事。而后,他通過暗線,定下營救之計, 給我傳遞了消息;且頗是心細,他和程亮都知道我那些物什乃我行事的倚仗, 打聽了去處,提前偷了出來。 “曹叔果真無事?”出了石牢之后,我忙問道。 “曹先生無事, ”呂稷道,“老張如今就侯在城外,會面之后,可帶女君去見他們?!?/br>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