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3
書迷正在閱讀:求不看,求不看、武德年間記事、【重生】晚涼、【陰陽師同人】大天狗的秘密、戰(zhàn)神花樣撩龍史、八生門、媳婦總以為我不愛他、真愛的終極型態(tài)(H)、月如鉤、徐少爺娶親 (H)
走出門去。 公子正抱著嘉兒在廊下走著, 嘴里哄著他看小鳥。見到我, 嘉兒即刻又咿咿呀呀地叫起來,張開胖乎乎的雙手。 我笑了笑, 上前去, 將他接過來。 “女君把小公子慣壞了,”陶氏在一旁嗔道, “吃了奶就要找女君玩,伏夫人和曹公子怎么哄也哄不好,老婦便只好將他帶來。” 我應(yīng)了聲,心中卻得意,他的臉蛋上親一下,點點他的鼻子:“陶阿媼說得對么?是哪只小花貓找姑姑?是不是你?” 嘉兒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望著我,“咯咯”笑了起來。 嘉兒是曹麟的兒子,如今快滿七個月了。 他的名字是曹叔親自取的,而他出生的地方,是在宮里出生的。 董貴嬪得知了曹麟的身世之后,欣喜萬分,與曹麟相認(rèn),得知伏姬即將臨盆,還將伏姬接入了宮中待產(chǎn)。 大約是因為董貴嬪的面子,皇帝對曹麟這個平白得來的表弟頗是不錯。姑侄相認(rèn)的當(dāng)日,曹麟就得封了宜春侯,并在雒陽賜了府邸。 嘉兒的降生,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喜事。 尤其是曹叔。在嘉兒出生的時候,他抱著嬰兒,仿佛在端詳著一件至寶。 那時,我問曹叔,接下來有何打算?他抱著嘉兒,想了想,說,祖父曾經(jīng)邀他到田莊中一道生活,過安穩(wěn)的日子,但他沒有聽從。如今,他想去過一過祖父曾經(jīng)的生活,每日看一看祖父安息的地方,此生足矣。 我與公子商量之后,答應(yīng)下來,隨即安排車駕啟程。 曹麟和伏姬都放心不下曹叔,執(zhí)意跟著曹叔一起走;老張和呂稷得知此事之后,亦推卻了秦王許下的高官厚祿,陪在曹叔左右。于是,加上我和公子這邊的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了田莊之中。 天下安定之后,先前遷往益州避禍的鄉(xiāng)人們就返回了田莊,修葺房屋,平整田地,一切又恢復(fù)了從前的模樣。 我甚喜歡嘉兒,他總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什么都好奇,憨憨的。無論我是做鬼臉還是別的什么小把戲,一逗就笑。 公子時常看著我搖頭,說我就喜歡欺負老實人。 他嘴上這么說,其實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次嘉兒被我惹得哭起來的時候,他總是接過手去,然后說出一堆連我聽著都吃驚的甜言蜜語。 想來長得好看的人說好話總是自帶幾分迷藥的效果,嘉兒被他哄著,總是很快就停住了哭泣,一度讓我覺得他跟雒陽的那些貴人們一樣淺薄,相當(dāng)勢利。 對此,公子的解釋是他從前在家中,也時常與兩個兄長的兒女玩耍,故而對付小童得心應(yīng)手。 這話,我是信的,因為我的確見過。但陶氏等人聽著這話,往往會露出丈母娘一般的神秘笑容,把我扯到一邊,暗示我,公子這般善于帶小童,是難得的福氣,要趁年輕多多生育才是。 我面上一熱,往往敷衍搪塞,將她們打發(fā)了。 嘉兒著實粘人的很,我和公子輪流哄著他,各自洗漱收拾好,便到前堂去。 年節(jié)已經(jīng)近在眼前,田莊里的佃戶們都忙碌起來,或趁著農(nóng)閑置辦年貨,或到老宅中來幫傭。 這是五年多來,我第一次在祖父的田莊中過年,不過即便是祖父在時,這老宅也從未這般熱鬧過。 院子里,幾個佃戶正幫忙刷墻,見我和公子走來,紛紛行禮。 我與他們寒暄兩句,倏而看到不遠處的園子里有好些人。一處屋舍的屋頂上,呂稷正在鋪著瓦片,敲敲打打;曹麟和老張正在鋤著雜草,看得出來已經(jīng)勞作許久,二人都出了熱汗,脫去了外袍。見到父親,嘉兒興奮地發(fā)出聲音。 曹麟看到他,放下手中的活,一邊擦著手一邊走過來,將他抱過去。 “又去吵姑姑睡覺了,嗯?”他無奈道。 嘉兒嘴里嗚嗚地喚著,趴在他的肩上,眼睛望著頭上飛過的兩只小鳥。 “這是做甚?”公子問,“為何鋤草?” 曹麟道:“這園子荒廢太久,原本的花木大多死了。我與老張商議著整治整治,種些花木,來年好看?!?/br> 公子頷首。 “他們就是停不下來。”這時,伏姬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慈?,只見她笑盈盈地與一個仆婦走過來,手里拿著水壺和碗。 她將物什放在旁邊的青石臺上,道,“昨日阿麟在云先生的舊書中翻到了一本治園的,如獲至寶,非要照書上說的造出一座名園來。” 曹麟笑嘻嘻:“能得云先生收藏的書,定是好熟,我橫豎無事,若真能造出來也是功德?!?/br> 伏姬嗔笑地看他一眼,從他懷中接過了嘉兒。 我問曹麟:“曹叔在何處?” “就在堂上,”曹麟道,“正與黃先生下棋。” 我頷首,與公子一道往堂上走去。 堂上,門掩著,炭爐燒得正旺,溫暖如春。 如曹麟所言,曹叔身上披著一件裘皮袍子,正與黃遨對弈。 他與曹叔雖先前不曾見過,但因為祖父的緣故,二人算是有些關(guān)系。在雒陽見面之時,他們一見如故,促膝長談至深夜。 皇帝對黃遨頗是賞識,有意任用他為水師都督,掌管整個南方水師。但黃遨聽聞我和曹叔要回到祖父的田莊之后,婉言推拒,隨我們一道來了淮南。 鄉(xiāng)下的日子頗是無聊,二人都喜歡下棋,閑來無事之時,就在堂上對弈,往往廢寢忘食。 我見了禮之后,上前問曹叔道:“今日覺得如何?” 曹叔不以為意:“老樣子,無妨。” 我不放心,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給他把脈,的確與昨日無異,這才放下心來。 祖父的書,我托伍叔帶了回來,每日翻來覆去看,為曹叔尋找治療之法。除此之外,公子也托人往各地尋找良醫(yī),帶來為曹叔治病。 但即便如此,曹叔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每況愈下,發(fā)病越來越頻繁,人也越來越消瘦。 雖然一直不曾放棄,但我和曹麟都已經(jīng)明白,自己能做的唯有多多陪伴,讓曹叔走得高興些。 與我們相較,曹叔卻頗是平和。 每日早晨起身后,他會像祖父當(dāng)年一樣,到田間去走一走,然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