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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星絲灰飛煙滅。陸忘川豁然睜開雙眼,精疲力竭滿頭大汗,他抬頭看了看天,卻是已經(jīng)入了夜。為什么會引天雷,他只是想找到自己的主命星而已,難道這也算有違乾坤秩法,不尊山河密令?又一次的失敗讓他心生惱怒,同時也意識到,他的命運(yùn)絕非一般。用真氣調(diào)息自己的時候,他又聽到一聲驚雷炸開,不再是在天上,而是就在他的不遠(yuǎn)處。緊接著,天邊閃現(xiàn)絲絲縷縷的銀光,又是兩道天雷降下,像是要把大地炸出裂痕。陸忘川起身把衣裳套上,順著那一道亮光走進(jìn)了老林子。他想的沒錯,果真是有個山中修煉的精怪在歷天劫。☆、上下求索【四】陸忘川起身把衣裳套上,順著那一道亮光走進(jìn)了老林子。他想的沒錯,果真是有個山中修煉的精怪在歷天劫。靠著樹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那不過是一只剛修出人形的玉毛狐貍精,小狐貍精被天雷劈中化出原型,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周遭的土地被劈出一個大圓坑。看來它已經(jīng)扛不住了,然而五雷轟頂還沒結(jié)束,又一道天雷劈在它身上險些讓它行銷骨損。小狐貍無聲的抽搐著,唇角泛出血絲。陸忘川隔岸觀火不嫌腰疼,缺德的想你沒事修什么仙,連他這人都險些修不成,更別說你這小妖了。還有,這天劫是真狠……陸忘川看了看天上正在蓄力爆發(fā)最后一道天雷,想了片刻,脫下自己的外衫,拿在手上抖了抖,只見外衫上閃現(xiàn)作古文字,是一個仙訣。在旁人眼中,陸忘川整天和穆有才混在一起,是無所事事且膿包無用的,誰也不知他這五年里下的多少功夫把咒語,仙訣,星盤當(dāng)成每日的必修課,一天沒落下過。陸忘川走過去把外衫搭在小狐貍身上,又信手在它身上一揮,封住這個護(hù)身仙訣,晃著袖子就走了。身后的天劫又開始了,陸忘川一臉漠不關(guān)心的索然無味,走兩步摘一片葉子,還是一樣的討人嫌。回到清心苑,他想找洛雨棠談一談今天的遭遇,走到門口聽到里面?zhèn)鞒龀A年的笑聲,還有洛雨棠輕柔的說話聲。繡花枕頭還賴著沒走,陸忘川腳一轉(zhuǎn)去了穆有才的房間。穆有才萬年不變的拿著卦盤研究,見他進(jìn)來半晌才抬眼瞧他一眼,二十多歲的青年遲緩呆板的跟老頭子似的。好在陸忘川早就習(xí)慣了穆師兄這深藏不露的古舊,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燉的魚”穆有才指指桌子上被罩住的一只碗:“吃吧”陸忘川著實(shí)餓了,掀開籃子就開始吃,不用他說,穆師兄也算的出今天他遭遇兩次天雷的事兒。“怎么回事兒?”陸忘川用舌頭剃著刺問。穆有才像掛了一個磨盤的脖子慢騰騰的搖了搖,說:“正在算,你的命主星,非比尋?!?/br>陸忘川嘆口氣,無精打采的說:“我倒希望它平常點(diǎn),老躲著我是怎么回事”穆有才終于說話快了些:“別胡說,命主星是你的命門,既然你找不到,別人也找不到,總比擺在明處讓人算計的好”陸忘川點(diǎn)點(diǎn)頭,喝著魚湯自言自語道:“什么時候我才能練劍呢”穆有才寬慰小師弟:“很快,別急”陸忘川抹抹嘴,拖著下巴望著噼里啪啦的燈花發(fā)怔:“穆師兄,如果有一天咱們可以離開這里,你走嗎?”穆有才又恢復(fù)了放個屁都要兢兢業(yè)業(yè)的拖拉性子,撥著卦盤半晌沒說話。他是名門望族穆家莊的第五代庶孫,雖是個小子,卻不受家大業(yè)大人丁興旺的穆家重視,加上他人又這么膿包呆板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早早就得了穆老爺白眼心煩,等他七歲那年就找一個修仙練法光耀門楣的由頭給送上山了,到了山上他依舊沒有半點(diǎn)改變,慢慢的也就受同門的冷眼排擠,不受重視,人也無趣的很,除了吃飯喘氣人有三急外,就整天抱著卦盤神神叨叨的窩在角落里,人們只知道他怪異孤僻,誰也不知他如今已經(jīng)可以推演八卦預(yù)測未來,他和陸忘川一樣,都在人眼不可見的地方默默的發(fā)狠用勁兒,建樹非常。下山,他也想過下山,但是他下山后也沒地方去,和陸忘川同病相憐。陸忘川覺著自己問錯話了,因為他的臉色看起來越來越凝重,剛想搓著手向他賠個不是的時候,就聽到他說:“南海出事了”“……啊?”陸忘川忽然有些反應(yīng)不及。穆有才手指如飛的撥動爻位,語氣果斷:“南海出蛟龍,驚動乾坤卦象,已起四方震動,大司命正著手盤查蛟龍的去向,也許明天九微派就會派人前往協(xié)助”蛟龍?這真是百年不遇的妖物,土蛟怎可成龍,即成龍則必引禍亂。“逃走了?”“嗯”穆有才算著爻位忽然眉心一皺;“這,怎么?我怎追不到它的去向?”陸忘川張了張嘴,連穆有才都追不到這妖物的去向,此蛟龍非同小可啊。看來好戲要登臺了……穆有才忽然抬起頭看著他,眼神明亮又篤定:“那天雷?”陸忘川愣了愣,吶吶道:“不會吧,我看的清楚,是一只小狐貍,才修煉成精的小狐貍,還險些被劈死了”穆有才再次陷入沉思,也覺得是他想的太多。“……南海是十大封地之一,如今蛟龍出世,南海封地必然破封,這到底預(yù)示著什么呢……”陸忘川自然知道四大玄宗把乾坤山河分為十大封地,是封鎖地獄,穩(wěn)定人間的核心,可是現(xiàn)在南海封地卻破封了……還真是好大一場戲。南海封地一破,四大玄宗也就不得不露面了。陸忘川用手指挑燈花,他忽然想看看,傳說中立下乾坤密令,簽下山河契書的四位玄宗大家,到底是什么人物。對了,下個月不是就能見到一位嗎?叫什么來著?哦對,重殊大法師。第二天,南海破封的消息果然傳到了九微派,一大早,所有的弟子,無論是劍修還是丹修或符修,都被聚集到鷹揚(yáng)場,放眼過去好不壯觀。四位仙長難得的一起露面,絕弦站在高臺之上挑兵選將。南?,F(xiàn)在太亂了,封地一破,震懾陰域法器消失,從地底爬出的厲鬼陰魂,和魔物妖邪正舉兵進(jìn)攻南海圣地,逼迫大司命退位。九微派弟子大多熱血沸騰,主動請纓想要大展一番身手,連楚華年都想隨行。這可是個一戰(zhàn)成名,揚(yáng)名立萬的絕好機(jī)會。陸忘川是里面的異類,站在隊伍的最后面閑的蛋疼拽自己的綬帶玩,但他覺得這些不自量力想去找死的師兄師姐們比他更閑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