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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杖,禪杖遍體流光如聚洪荒。“你敢出招嗎?”柳思追呵呵笑道:“大法師莫忘了,這可是封魂陣,封陸忘川的封魂陣,你敢毀了封魂陣,就不怕毀了忘川君的魂嗎?”九連環(huán)禪杖光華凝滯,一瞬間猶如冰封。“以我看,你不僅不會毀,還得守!”柳思追力喝一聲,手中損魔鞭延伸十尺長,纏住一株桃花樹連根拔到!這些桃樹正是封魔陣的原型,倘若有一株倒下,那這封魔陣就自將自毀,陣中所有人都會隨之喪命。段重殊丟下手中的禪杖,旋身一掃和衣打坐,雙手合十念動佛咒。一條白練從他袈|裟中射出,如銀蛇般纏住堪堪倒下的桃花將它撐起。“看不出,你還是個癡情種!”柳思追狂笑一聲,將手中的損魔鞭甩出百丈長,左右?guī)妆迴叱鋈?,?shù)十顆桃樹紛紛傾斜遇倒。百十條白練像一朵蓮花臺一樣在段重殊周身散開,撐起了每一顆被毀去根基的陣形。封魔陣受損,相克的陰陽即將相接,百株桃樹如凝聚洪荒巨力和被圍困在中央的段重殊抗衡,大廈將傾倒而立于圍墻下之人,躲無處躲,逃無可逃,只能憑一己之力扛起泰山欲倒般的千丈蒼穹。段重殊眉心的赤色佛蓮紅光閃現(xiàn),如烈火燒額。柳思追持著損魔鞭走到他面前,道:“你剝?nèi)ニ細(xì)w一身佛骨的時候,可曾想過也有今天,今天我倒要把你一身佛骨一根根抽出來,讓你也嘗嘗這痛不欲生的滋味”一記損魔鞭呼嘯帶風(fēng)朝他斜劈下去,這天劫一樣的刑法比五雷轟頂也不差許多。段重殊身上袈|裟像一張白紙一樣被火鞭抽破,縱他有佛光護(hù)體,脖子也乍然浮現(xiàn)一道火光四溢的鞭印。他眼眸乍冷,放在一旁的禪杖泠泠作響。奈何一人支撐將塌的封魔陣已經(jīng)□□乏術(shù),放在身邊的禪杖甚至都無法拿起。柳思追冷笑一聲:“既然不敢毀陣,那你的一身佛骨可就守不住了!”又一道損魔鞭揮下,暗夜蒼穹中隨之閃過一道驚雷。陸忘川被那道雷聲驚醒,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株桃樹上。他的魂竟然還沒有散還是說有人幫他護(hù)魂?“你的魂被封住了”有過一面之緣的黑袍男人站在他不遠(yuǎn)處,背對著他說:“忘川君,你何苦把自己作賤到這步田地”陸忘川試著掙扎了幾下,發(fā)現(xiàn)困住他的是捆魔鎖,越掙扎纏的越緊,也就暫且不再動彈,喘了口氣問:“忘川君是誰?”魔君回身看著他,青白色的面皮上竟扯出了一個蒼涼悲切的笑容:“不過是走了一趟輪回,竟連自己是誰都忘卻了,你真是……”忽然間他話鋒一轉(zhuǎn),冷笑道:“你問我你是誰?那我就說與你聽,你由忘川河魔氣而生,封號忘川君,五百年前你號令群魔把陰曹地府?dāng)嚵藗€天翻地覆,一腳踏破閻王殿,兩眼趨開生死魂,斬斷六合黃泉路,萬象歸一八生門——這詩你熟悉嗎?是有人為你寫的”一腳踏破閻王殿,兩眼趨開生死魂。斬斷六合黃泉路,萬象歸一八生門。陸忘川漸漸隆起眉峰,雖然這聽起來像是他會做的事,但他不記得的事與他而言則是不存在。“……這位忘川君,多半是活不成了吧”魔君眉眼微垂,看似有些落寞:“天地秩法豈容你我做猖,忘川君被再次打入忘川河中,永生永世受河中冤魂厲鬼嗜血抽筋之痛”陸忘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方才說你我,那就是說大鬧地府他也參與了。“你呢?我被打進(jìn)忘川河,你又去哪兒了?”魔君掃他一眼,說:“三生葬地”“……什么地方”魔君面露苦笑:“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若實在想知道,不妨去問問你的大法師,就是他把我送進(jìn)了三生葬地”剝?nèi)チ細(xì)w的佛骨,把他送進(jìn)三生葬地,可真是狠絕——陸忘川見他一臉悲憤,似乎是恨毒了段重殊,恨不能飲其血食其rou。仰頭看著靜寂明亮的天空,陸忘川想起楚華年曾說過,五百年前段重殊曾莫名其妙的再現(xiàn)人間,而后就棄道拜佛,成為三生老祖弟子,名列四大玄宗。五百年前……難道說他真的與某一段深埋地下的往事有些淵源,五百年前他是劍圣,名揚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又怎么會無故消失那么久。陸忘川忽然笑了笑,魔君問他笑什么。陸忘川道:“你別把我當(dāng)黃口小兒糊弄,忘川河是什么地方,無論再兇的魔氣都不會孕育出有血有rou有靈有魂的人來,倘若忘川君是由忘川河魔氣所生,那也只是一團(tuán)連人形都沒有的魔氣,怎么能……踏破什么閻王殿,斬斷什么黃泉路”魔君緩緩走向他:“看來你是絲毫不記得了,段重殊真厲害,當(dāng)真洗去了你前世因果”陸忘川低頭看著他:“說清楚,做什么老提他”魔君笑了一聲:“說清楚……你難道不懷疑他為什么執(zhí)意把你送上玉昆山嗎?你就沒想到前世的你和他同為九微派弟子,你效仿達(dá)摩老祖練封魔陣反被陣眼反噬精魂盡散血rou飛沫,死魂卻又在過奈何橋時不肯過橋投胎,跳進(jìn)忘川河,成了河中一縷冤魂,就是他,把自己一身血骨投進(jìn)忘川河,幾百年后才有了忘川君”他語氣淡漠毫無波瀾,聽的陸忘川也像在聽一個大言不慚的笑話,漏洞百出的天書。“閣下真是越說越荒唐了,我還從未聽說過這世間還有將自己的魂魄和rou身分離后,在長出一具血rou的,你口中的段重殊莫不是奪人舍入魔了?他現(xiàn)在可是大法師,是佛啊”“他沒有奪舍入魔道”魔君說:“他聰明絕頂,闖入三生葬地,本就該埋葬其中,可他竟能三生葬地走一遭再練出血rou之身,五百年后從三生葬地逃出”陸忘川死寂多時的胸腔中似有激流陣陣,握緊雙拳面色漠然道:“暫且把你的話當(dāng)真,他能把自己一身血rou給我,再跑進(jìn)那個吃人的葬地中修煉,說的真好聽……他憑什么這么對我”魔君面露怪誕的笑意,沒有眼白的眼珠上凝黑一片,語氣十分吊詭道:“幾百年過去了,忘川君還是這么薄情啊,昔日你逆天地之大不違偷煉封魔陣,不就是為了早日躲開對你管教嚴(yán)厲的師兄嗎?后來你終于得償所愿,徹底和他分道揚鑣,只是心高氣傲的你墮入魔道,而他卻成佛,是不是你始料未及的呢?”心口鼓噪煩亂的很,陸忘川磨牙看了他許久,張嘴而出一句粗話:“放屁”“你不信?”魔君忽然癲狂道:“不信去問問他,問他為什么助紂為虐幫你修魔,再問問他如今的大法師到底做的干不干凈!出家人